福全则是在鳌拜的引领之下,缓步走进了书房之内,肥头大耳的班布尔善,则是跟随二人,缓步走了进来。靠着门口的座椅坐了下去。
福全落座于了鳌拜书案旁边,右手边的首位之上,主位上坐着的,便是鳌拜。
鳌拜微微抬头,看向了班布尔善,“班大人,过来吧。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咱们再商议一下。先保住命再说。”
鳌拜说着,侧脸看向了福全,微笑着接着说道,“贝勒爷,您说呢?”
福全则是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将旁边茶桌之上的茶杯端起,低头小抿了一口,没有答话。
班布尔善一脸的不悦,缓缓起身,跨步上前,在鳌拜左手边的座椅之上落座。
“鳌中堂,福全贝勒的事情,乃是那个人暗中指使,我也是遵命行事,不能怪我啊。”福全说着,抬手冲上,指了指。
鳌拜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眼福全。此刻的福全,依旧脸色平静的低头小抿的茶水。
鳌拜顿时脸露疑惑之状,微笑着看着福全,轻笑着说道,“贝勒爷,你怎么看?”
福全听言,将茶杯缓缓地放在了茶桌之上,抬手朝着鳌拜拱了拱手,“鳌中堂,我前来府上,参加您的家宴,主要是感谢您的天山雪莲,将我从阎王那里拉拽回来,这份恩情,来日方长,容当后报。置于班布尔善的事情,呵呵...那是你们阁部的事情所以......”
福全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鳌拜深深的躬下了身子。
福全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说,一切都由你鳌中堂做主。
“嗯。贝勒爷多礼了,快快起身。”鳌拜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福全搀扶了起来。
福全起身之后,再一次的落座于座椅之上,侧脸看着班布尔善,冷笑着说了一句,“鳌中堂,听班布尔善的意思,毒害于我,是老祖宗的意思。可有证据?是她直言对你说的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再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询问过鳌中堂的意思么?”
福全说着,双眼直愣愣盯看着班布尔善。
班布尔善被福全的一句话,顿时弄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福全的问话了。
数分钟之后,班布尔善涨红着脸站起身来,双眼恶毒的盯着福全说道,“你以为老祖宗对你怎么样?她那是恨你入骨!如果没有你的母妃,先帝怎么会弃江山于不顾,一个人躲一世清闲?”
“鳌中堂,老祖宗倒是并没有对我直言说要诛杀福全之事,但是字里行间,却是着着实实的一次次的告诉我,让我帮忙。要不然,我又怎么会得到只有宫廷才有的,西域奇毒血蓉呢?”
福全听言,冷笑连连,“再怎么着,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母妃如何,那是她的事情,跟我何干?我可是爱新觉罗的嫡系子孙,老祖宗怎么可能如此对待于我!?”
“别高估了自己!!”福全的话语还没说完,班布尔善便冷言直接怼了一句。
福全此刻,却是懒得理会这个班布尔善,而是双手抱拳,朝着鳌拜拱了拱,之后冷眼看向了班布尔善。
“就算老祖宗嫉恶如仇,要杀我为快。但是,这件事情落实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跟鳌中堂商议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呢?”
鳌拜听言,赶忙说道,“贝勒爷言重了。老夫乃是大清之臣,有护国护朝之责,对于皇家的这种事情,老夫可是不敢插手的。说句难听的话,老夫就是大清的一条老狗,看机护院的。”
福全一听,顿时面露疑惑之状。
“该死的,这老东西居然会如此说话,看来,这是有意要试探于我。“福全心中暗暗的揣测道。
“鳌中堂乃是我大清的肱股之臣,皇家之事,事关朝廷,关系天下。换言之,皇家无小事。只不过,我就是大清最为无用的贝勒,于朝廷关系不大,所以,您完全可以做主的。”福全直接将皮球到了鳌拜的身上。
鳌拜听言,双眼瞬间微微眯起,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福全,数分钟没有说话。
“鳌中堂,既然福全都如此说话了,你看看,这件事情真的会有回旋的余地了么?”班布尔善才不管他们两人之间的小九九,直接问道。
鳌拜很有深意的笑了笑,“既然贝勒爷都如此的说了,那老夫就暂且自大一回,上书朝廷,禀报阁部,商讨这件事情的处理之法。”
“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先得拟出一个方案,要不然,任由其他三人编排下去,班大人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鳌拜一脸凝重的说道。
“呵呵,这鳌拜如此行事,无非想让班布尔善感恩戴德,彻底将的他的心收归到自己的这边而已。演技虽然很拙略,但此刻做给班布尔善看的话,效果应该很显著的。”福全冷言看着,心中默默的说道。
果然,班布尔善在鳌拜言毕之后,跪伏了下来,俨然失去了一个皇家子弟该有的模样。
“多谢鳌中堂了。”班布尔善说话之间,深深的朝着鳌拜叩拜了下去。
“班大人怎可对老夫行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身。”鳌拜见状,赶忙起身,上前将班布尔善搀扶了起来。
“好了,班大人请坐。我们再商议一下。”鳌中堂说话间,侧脸看向了福全。
而福全见状,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贝勒爷,您的意思是什么?还是严惩凶手么?”鳌拜转身坐回到了座椅之上,沉声的说道。
福全眉头微皱,低头不语。
鳌拜见状,则是轻轻一笑,“贝勒爷,虽然你确实是在班布尔善的府上中的毒,可是深究的话,很有可能将上面的那位牵扯进来,再往大了牵扯的话,整个皇室都有可能牵扯进来。”
“一旦皇族的丑事被宣扬出去的话,朝廷动荡,王朝不稳,后果还是蛮大的。”
福全轻轻笑了笑,“那依鳌中堂的意思呢?我这次是白受了?”
鳌中堂听言,却是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人的目的不就达不成了么?一旦那个人对老夫心存猜疑之心的话,那就不好了。”鳌中堂神秘的笑了笑,双眼微眯,抬手轻轻的捋向了自己的胡须,顺着窗户,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