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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食梦鼠战斗之始

在“绿舌头”酒吧的天台上,与楼下灯红酒绿、无尽喧哗相比这儿却是十分的幽暗寂静。在这样的环境掩盖下,一切偷鸡摸狗的事情自然都能大行其道。

当然了,除非有人自找没趣撞上门来,破坏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瓦卡奇·毛斯大人,您看,这批老客户都不大合您的胃口了吧,虽说这些人是元老级的VIP客户,但他们这群穷鬼早已经坐吃山空了,身上除了衣服是半点钱都扒不下来,您看是不是......”说话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略微秃顶,面相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只见他四肢匍匐着地,一副奴颜婢膝的小人姿态,再加上他略显肥胖的身躯,给人以巨大的视觉冲击。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谄媚的对象竟然不是人!顺着他匍匐的方向,我们便可一观这天台的全景:不大不小的天台中央,那儿竟一闪一闪地发出淡黄色的光芒。那些闪出来的光芒也属实奇怪,这不是由光源径直发出的,而是一缕缕或大或小,或明或暗,从天台地面逸散而出的光,然后齐齐汇聚一处,形成了一个正在闪烁的光源。在光源隐去的刹那,便看到有一只足有半个成人大小的老鼠,正以同样的姿势匍匐着,只不过那神态并不像中年人那般尽显卑微,反而是一副令人奇怪的享受姿态。

对的,你没有看错,那只老鼠正是一脸享受的姿态,相对于中年人来说的上位者之姿。

话音停了许久,中年人见在光源中的老鼠毫无反应,便再次相对大声了些说道:“瓦卡奇·毛斯大人,不知您刚才是否听见我所说的,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不能再让那些无赖们吃霸王餐了,虽然是我们侵吞了他们的财产,但同时也享受够了您赐下的美梦,他们已是物尽其用,我们早已经两不相欠了。”

“所以,我早已经物色好了下一批猎物了,里面可是有麦里尔市的首富,这一次我一定可以富到流油了。当然了,像首富这样的人一定是人生阅历丰富的,创造出的美梦那一定是十分美味的,嘿嘿......”

中年人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向那只老鼠搓了搓手,十分猥琐地笑着,给出一个你懂我懂的淫荡表情,分明就是在掉那老鼠的胃口,引起它的兴趣。

“吱~吱吱~”

大老鼠终于有了动静,发出与普通老鼠无样的叫声,刺耳的“吱吱”声突兀地穿透了淡黄的光芒,给幽暗寂静的氛围以猝不及防。

“啊!大……大人,我真该死,真该死,不该打扰你进食美梦的,我跟了您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可别再赏美梦给我了,我可已经把公粮上交给老婆了,酒吧里还有许多磨人的小妖精让我应接不暇呢,我可没那心思再造什么梦了,你让我造梦,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中年人听出了老鼠愤怒的“吱吱”声,误以为它又因为生气要向他强加那种梦境了,这种梦境虽然美好,尽是些男男女女床上之事,在梦境的快感甚至比现实中的发泄来得更爽快,虽说造出来的梦会被这大老鼠吞噬掉,但也仅仅是精神萎靡一阵而已,只要不上瘾,休息一下就是了。

问题是他人到中年,这谁顶得住啊?他手里可是握着不少顾客的资料,那其中不少年纪轻轻就比他还秃,还不是因为对这荒诞的美梦上了瘾呢。

“吱~吱~”

大老鼠现在可不止匍匐着吱吱叫喊了,一下子腾起身子在空中挥舞前肢。那气势!中年人哪曾见过?像极了个充满炸药的火药桶,被点上引线,蓄势待发炸出轰天巨响。

中年人瞬间就被吓得惊慌失措,惶恐中抬头看去,大老鼠眉中间那缀有古怪花纹的第三只眼睛,隐隐约约有睁开的痕迹!

完了!完了!

这大老鼠绝对是生气了,今晚定是被吃定的结局,早知刚才就不要多嘴打扰它进食了。也怪自己昨天明明给老婆上交了公粮,还耐不住寂寞被酒吧里的几个小妖精勾引,今晚怕是不能善了了,这强行一梦过后,自己一定会精神萎靡、一蹶不振、肾虚不已,一周起不了床了。

中年人悲哀地想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自从几年前认识了这个大老鼠,接触到现实中神秘的一面,又以大老鼠神奇的造梦能力为商机,发家致富的同时,身体那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兴许就是富得流油的代价吧,头发总会难免油掉几根。

“吱!吱!”

中年人正等着梦境降临,又听到一重一响的吱吱声,这是他很少听到的声音,那不是单纯的生气,好像还在告诉他一些别的东西。

他再细看那大老鼠从刚开始就一直挥舞不停的前肢,仔细想想,那意思应该是:后面有什么东西惊动了大老鼠。

这便急忙转头一看,除了黑色的夜空、挂在天空的微星,就空无一物了,这环境氛围倒是可以吓吓小女孩,但这只来自神秘的大老鼠倒不至于吧。

他疑惑地转回头,这次大老鼠的前肢正在向上不停地指着。

这可怜的脖子一扭一转,接着又将要往上一抬,有没有被戏耍不知道,不过再来几次,这多年的颈椎病快好了倒是不假吧,中年人内心有意无意地吐槽着。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秃顶的头还是乖乖向上抬了起来,这次眼睛传来的视野倒是没有扑了一空,而是使他的大嘴一张,空气从口通入使肺部膨胀,惊讶从胸口传到大脑,一时间忘了张嘴可以合拢起来。

只见在那中年人的头顶上,有两个身着黑衣的背包小孩,闪着白色光晕漂浮在空中。

只是那漂浮的姿势颇为怪异,一看就是新手不大熟练的样子。这两小孩说是漂浮在空中,倒不如说是练习游泳的初学者溺了水,只不过他们是在空中“溺水”罢了。

他们时而一上一下,时而一左一右,动作都不大统一,一个在像练习蛙泳一样八字跨出手和腿,样子十分滑稽,一个像在练习狗爬式,不停如小狗一样乱蹬着小腿。但无论怎么乱动,他们都有一个同样的动作,那就是一人一只小手紧握着手里如怀表一样的东西,那也是发出白色光晕的地方。

“糟了!糟了!杰克,不止那只大老鼠,就连那秃顶胖大叔也发现我们了,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超级英雄的身份要暴露了么?”这时其中一个身形较胖的小孩发着哭腔说道,显然是飞得过高而有点慌了。

“放心吧,托尼,那大叔刚才还在对那大老鼠跪拜呢,一看就是大反派的喽啰,等会把他一并消灭就是了。”另一个瘦瘦的男孩出声安慰道。

“可是杰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我们明显已经飞过头了,刚才还乱了阵脚,这有损我们超级英雄的形象啊!而且我感觉再这样下去,那秃头胖大叔一定是会死于颈椎病,而不是被我们正义制裁。”胖小孩稳住身形,看了下天台的形式,下着定论道。

杰克一听,顿时慌张了起来,邪恶势力不被正义制裁,竟敢直接死于非命?这实在有损他们超级英雄的名誉啊!

“等会,等会就好了,我哪里知道漂浮几米和漂浮几百米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这高处的风又冷又疾,让我有点慌了,差点就控制不住‘漂浮雾气’了。”

杰克一边说着,一边稳住身形,而后手中的“漂浮雾气”爆出更亮眼的光芒,两人便缓缓地向天台的一侧降落下来。

这一边,看到两个小孩缓缓降落,中年人如释重负般开始摇头晃脑,疏解了一下酸痛的后颈,合上嘴巴,随后收敛起惊讶的表情。

他接触神秘并不多,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个圈子而已,里面的人都有着超自然的力量,比如像传闻一样,有可以使用神奇的魔法法师,有着可以点石成金,一瓶药剂就能让人永生的炼金师。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半大小孩,都可以随意使用神奇的魔法了么?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圈子啊!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这两个小孩说的一切他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了,什么“超级英雄”、什么“正义”、“邪恶”之类的话,这根本就是过家家类的角色扮演游戏,明显就是瞒着家长偷偷溜出来的调皮小孩,这样一来,即使这两个小孩是神秘圈子里的,事情也好处理了许多。

想通了一切之后,中年人就有了十足的底气,待到那两个小孩完全降落,站稳身形后,他才扬声大喊道:“喂!你们是哪来的小孩,难道不知道擅闯别人的地盘是不对的吗?我是这家酒吧的主人,庞克,你们此刻面临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大人现在很生气,小孩子再调皮的后果会很严重!”

“哈哈哈!杰克,这秃头胖大叔真的是反派吗?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吓唬小孩子的蠢话。按道理他应该这样说才对:可恶啊!我们的行踪竟然泄露了,还是被正义的使者找上门来。不过,既然你们羊入虎口,乖乖地送上门来,我们一定会把你们细细品尝,剥皮抽筋煮了吃!哇哈哈!”托尼怪模怪样地吐了吐舌头,大声对庞克嘲讽说。

听到这话,庞克倒是很淡定,经商多年的他所受过的嘲弄和耻辱可比这厉害多了,再怎么说对方大概只是个小孩子罢了。现在两个小孩不吃硬的,那就只能来软的了,试试有什么东西能诱惑他们,最好能堵住那两小孩的嘴,无论怎样,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摇钱树正摇着钱的时候被打扰了。

“吱!吱!”

可还没等他实施下一步行动,就听到大老鼠的声音,和它打交道久了,庞克自然能听得出来,这是让他快滚开的意思。

“嗨!别来无恙啊,你这只愚蠢的三眼大老鼠!哦,不对,我忘了你应该叫瓦卡奇食梦鼠才对,上次被你逃走了,这次可不会了。”杰克遇见老对手,也忍不住说道。

“吱吱吱!”

双方好像有什么大仇大怨一样,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这大老鼠急不可耐地越过了庞克,瞬间就和杰克托尼两相对峙了起来。

就是那么一瞬间,庞克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

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黑夜重回它应有的姿态,沉默而又寂静。那从天台底下溢出的黄色光芒失去了大老鼠光源的吸引,一缕一缕漂浮在天台上方,一下子就点了这片区域,顿时让人有种在星空中漫游的错觉。

可惜的是,没人有心思看这奇异的美景,因为此刻气氛焦灼!空气凝滞!战斗即将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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