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成人礼,你准备好了吧?”
查尔斯坐在李奥的对面问道。
诺亚的傍晚伴随着一分别样的清冷,查尔斯和李奥一起漫步在人迹稀少的街道上。
圣城平日里都是繁华的,也就只有成人礼前才能显示出一分清冷。
大部分的人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给自己家族成员出门划策或者打气加油上,尤其是对未来有所计划的家庭更显得重视。
“感觉真安静啊,街上也没有太多的行人,跟平时真是天差地别啊。”两人交谈。
“啊,可能是他们把精力都调到明天那里去了。”
查尔斯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也和我也快没关系了。明天你尽力就好。
别给咱们俩丢人,也算是给咱们两个七年的努力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李奥脸上充满了自信,认真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的,只要我们不止步,前方就会有路!”
“这个给你。”
查尔斯交给李奥一个褐色的袋子,他随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手环。
手环上浮动着暗金色的光芒昭示着它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饰品。
“能量饰品,给我的?”李奥询问。
查尔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想了一下说:
“一个一次性的神圣壁垒,我亲手做的,希望明天你用不上。”
“你平时对我可没这么上心,突然这么好我怪不适应的。”李奥感慨。
“怎么说也一起待了七年,按外面说的你都该叫我一声养父了,算是给咱俩之间留个好的尾巴。
但是结局完美与否,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查尔斯顿了一下:
“我们的目的地根本不重要,只要继续前行就好了,只要不止步,路就在前方!”
“我是不会停下来的,只要你不停下来,我就会在前方等着你。”
“所以说,不要停下来啊。”
李奥开了个玩笑,他知道他的未来与查尔斯不会再有太多的交集。
如果查尔斯恢复了记忆,两个人甚至会站在完全对立的位置。
李奥想到过去的种种不由得心生感叹。
他现在还太过弱小,夹杂在大势力的争锋之间显得无所适从,但是查尔斯的话也不无道理,一切的的一切都将在明天见分晓。
入夜,大教堂的钟楼上,一名老者俯视着脚下的大地一言不发。
老者一头花白的长发,头戴金黄色高冠,高冠饰以宝石。
两条飘带垂在身后,著以紫金色长袍,指戴一枚乳黄色权戒。
他手持镀金权杖,权杖镶嵌装饰,下端较尖,上端为整圆形。
身高一米八五,虽年近七旬,却不显老态。
一名侍从端着一盆水来到了老者的房间,十分尊重的对老者说:
“冕下,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您还有安排。”
“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一会。”老教皇缓缓地回答道:
“年纪大了,现在休息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多,愿圣光之主宽恕我的怠惰。”
侍从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一礼,反驳:
“冕下,您已经为我主奉献了一生,主的宽容与仁慈不会责怪您的。”
“主的伟大又何须我们这些凡人说道呢,我们能做的只是宣传主的光辉,在这冰冷的世界让更多人感受圣光的温暖。”
老教皇的语气非常的淡漠,他转过身,向侍从问道:
“我听说秘银矿脉那边出了什么骚乱,怎么回事?”
侍从说道:
“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一些侍从在采集时在井中迷失了方向,现在已经救出来了。
他们并无大碍,现在正在家中休养,补恤金已经按时发放了。”
老教皇闭上了双眼:
“主庇护他们。但是秘银矿脉的问题也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了,我们开采了百余年的秘银矿脉,却只知道挖。
那里现在太危险了,道路粗综复杂,而且容易塌方。
虽然我们放缓了开采的速度,但这依旧不治愈根本。明天和扶南祭祀安排一下,成人礼后我们找个时间去给秘银矿脉施加一些祝福。”
侍从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需要和国主说一声么?”
老教皇并没有睁开双眼,口中传出冷漠的声音:
“我不想见他,你去休息吧。”
侍从恭敬的从房中,退了出去,老教皇再次看向那遥远的夜空。
他的目光远远地扫向远方,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过了层层夜幕与房屋,射入底下那四通八达的巨大矿井。
那里灯火辉煌,无数人挖掘着白色的金属,为此欢呼雀跃彻夜难眠。
老教皇叹了一口气,随即挥手熄灭了台灯中的光芒。
房间暗淡了下来,那大钟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浑厚的声响,悠长的余波向外缓缓传开,午夜已过,新的一天将从新开始。
暮色下,一名穿着斗篷的男子穿越七扭八歪的小道,来到了一家酒馆中,酒馆中除了几个醉成烂泥的酒鬼,没有其他的人,显得十分清冷。
他出示了手中的一枚徽章,老板看到以后不动声色的让保镖将几个醉汉丢了出去。
在经过了一番神秘的暗号交流后,老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带着他来到了一间密室。
那人将斗篷放了下来,原来是教皇身边的那个侍从,老板向他问道:
“这么急着来有什么急事向国主禀报的么?”
侍从喘了一口气:
“冕下向我询问了秘银矿脉骚乱的情况,我用前两天那群走丢的人的那件事搪塞过去了。
但是他肯定不仅仅会问我一个人,希望尽快向国主反应。”
老板有些紧张:
“他是不是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侍从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假话,最多误导了他一下,冕下不会因为这些怀疑我。
而且我是先回家然后从暗道过小巷来的你这里,没人看的见,尽快把消息传递给国主吧。”
老板随即安排人传递此消息,但是侍从却拉住了他的手说:
“我希望你们信守承诺尽快把我父亲放出来,他身体不好在牢里会恶化的。”
老板拍了拍侍从的肩膀,对他说:
“为国主办事自然会受到奖励,你父亲的问题我会上报的,好了,尽早回去吧,别让他人起了疑心。”
听到这句话侍从的眼睛蹦出一丝喜悦,道谢过后带上斗篷,趁着月色消失在了街道中。
那传递信息的人向酒店老板问道:
“要不要把他父亲这个事加在上面?”
“加上吧。”老板叹了口气:
“咱们没必要做这个恶人,至于国主帮不帮他,就是上面的事情了。”
辉煌的宫殿中,一名骑士正跪在地上向自己对面阶梯上坐着的男子陈述着之前的消息。
座上得男子不像圣堂教国的大多数人爱穿金色的长袍。
他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甲胄,盔甲上挂着些许金色的细绳为整个铠甲增添了一分贵气,红色的披风被放在一旁,上面用针线绣着圣堂教国的国旗。
反光的针线让整个披风熠熠生辉。他有着和老教皇一样淡蓝色的眼睛,却有着一头金色碎发使他显得非常年轻。
他就是圣堂教国的国主卡尔。
“所以说,我的父亲他已经发现了一些异样对么?”卡尔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的,但是我们安插在冕下身边的人暂时搪塞了过去,应该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跪在地上的男子答道。
卡尔挥了挥手让男子退下,随即伸手拉过披风,抚摸着上面的国旗,眼角一丝淡淡的阴翳却愈演愈烈。
朝阳升起。
无数与李奥同龄的青年男女正焦急的在广场上等待,在他们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红色帷幕。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国主和冕下来了!”
人群迅速的退开一条通路,高大的白马拉着车厢穿过人群向红幕走去。
车队一共有十三辆车,卡尔从最前面的车上下车,恭敬地走到第二辆马车的旁边。老教皇圣李诺从马车中探出头。
圣李诺在卡尔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父慈子孝,场面一度十分融洽。
将老教皇扶到台上坐下,卡尔向圣李诺询问道:“父亲,您要说两句么?”
“我身体不算好,就不跟孩子们说什么长篇大论了,但是我有问题想问你,等你忙完了再说。”
教皇没用正眼看他,低声回答。
卡尔的眼角动了一下,扭头的瞬间却变回了那副君王惯用的仁慈形象。
他清了清嗓子,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
“我知道你们等急了,我知道这是你们改变自己命运的重大转机。
你们中有人是主的孩子,有人是从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外乡人,有的是王公贵族,更多的却是一届布衣。
你们是教国的黎明与未来,也是教国最磅礴,最伟大的生命力!
现在,抛开身份,我们都是神主的子民”
“我们将遵循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中的美德!”
“强敌当前,我们将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我主,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们发誓善待弱者
我们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们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们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们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们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们发誓帮助我的兄弟
我们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们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卡尔高举双手,用最凛冽的语气向在场的所有青年说道:
“现在,教国的子民们,你们成年了!“
”传播主的信仰,捍卫自己的尊严,圣堂教国成人礼,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