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神性因子在高速运转。
李奥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大地多次“亲密接触”后的痛感有所缓解,
他用长枪猛砸雨泽的手掌迫使他松开了手,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迅速与雨泽拉开距离。
雨泽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去了章法,他狂暴的用脚怒踩场地,发出像野兽一样的怒吼声。
他身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部分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开裂,撑破了他的练功服。
红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光芒经久不散,十分刺目。
“名字文绉绉打起架来怎么像个疯狗一样,你还有意识么?”
试探性的发问,对方却只发出一声声怒吼同时向着李奥冲去,大量的蒸汽在场中蔓延让整个场地乌烟瘴气。
李奥在原地等待雨泽,在他冲来时用枪杆突然抽打对方的小腿,同时单手撑地,用腿重击腋下,在空中凌空腾挪猛踢对方的脖子。
这样做可以在破坏对方平衡的同时击晕对手,使对手丧失战斗能力。
亚顿突然在李奥脑内说:
“他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神性因子失控了正在破坏的他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赛场上。”
“这家伙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仅仅是因为家国情怀?”
李奥内心十分疑惑,无论怎么想他都不明白对手为什么要在异国他乡把命搭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在脑内向亚顿提问:
“以这家伙的阅历和年纪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你能感受一下他体内的能量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么?”
亚顿说了一句等我一会,然后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它音在脑内响起:
“雨泽在比赛前提前服用了什么东西,有一个东西卡在他心口的位置一直向外输送着能量。
神性因子在吸收那些能量后会变得非常狂暴,从而导致了他的暴走。
并且现在那些能量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这么下去必死无疑!”
“这场比赛应该是被人算计了。”李奥一边躲闪着一边说道:
“正常人就算再怎么想赢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为了这样的一场晋级赛把命的交出去更是不可理喻。
刚才查尔斯跟我说夏国的使团这段时间和他有着非常亲密的接触,夏国人为这场比赛造了这么大的势,雨泽应该是被人骗了。
夏国使团不光想要赢,还想让他死在这里灭口。”
教堂的顶楼,查尔斯看着场上的异常,向夏国使者问道:
“这也算你们的内功么?”
使者笑了笑:
“夏国的内功分为许多流派,其中不乏强化自身加强爆发的种类,查尔斯先生难道是担心您的养子落败么?
我们理解这种心情,毕竟越权所要付出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你现在也可以去找你们的一名大主教与我们从新商议这件事,我们可以从新制定条款也算是给你们教国一个面子。”
使者的神态不加掩饰的嘲弄,而查尔斯却不为所动:
“不用,倒是我得感谢贵国为我做的事。”
“什么事?”一名使者疑惑的问道。
”我这个养子有时候不爱说实话。“查尔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感谢您为我探了一下他的底!”
使者感觉莫名其妙,他感觉查尔斯在故作玄虚,却听到场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当他向台下看去,看到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李奥锁在雨泽身上,紧贴着他的后背,不管他如何挣扎都不放手.
,亚顿被李奥用来紧紧地扣在对方的脖子上,枪柄处的秘银化作一个简单的镣铐将李奥的双手与亚顿锁在了一起,雨泽疯狂的甩动着身体却无济于事。
亚顿的表面散发出绚丽的金色光芒恨不得闪瞎在场观众的眼睛,
在光芒下蓝色的雾气正一丝丝的渗入雨泽的体内,引导着一些暴走的神性因子向长枪内传输。
李奥的眼中冰蓝色的花纹正在缓慢的旋转,他感到体内的神性因子突然变得十分乖巧让他随意掌控。
他的体表渐渐出现一缕缕的白雾,那些雾气正一点点进入雨泽的身体引导那些狂暴的能量向亚顿的方向转移。
雨泽的神情从狰狞变成了痛苦,他发出一声声低吼,牙齿正在不断地摩擦。
他的神色越发痛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他们。。骗了我!救救我!”
“别催,在做!你控制住自己,别挣扎!”
李奥一边引导着体内的能量一边和雨泽交流。
“我控制不了自己。”他痛苦的说道,同时身上的伤口不断开裂。
鲜血染红了两个人的身体,哪怕场下的观众再吃瓜也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开始窃窃私语。
李奥感觉这个趋势下去在他梳理完对方体内的能量之前雨泽可能就先流血而死了,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半吊子治愈术,咬着牙开始吟唱:
“向我主献上荣光,求你垂顾观看你受膏者的面。”
淡淡的圣光开始治愈雨泽的身体,但是明显效率不够,效果欠佳。
“你神神道道的念叨什么呢?太羞耻了吧?”
哪怕在这紧要关头他也没忘记自己吐槽的工作。
“我在给他续命,别打扰我!“李奥咬着牙,同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吟唱的内容,开始与死神赛跑。
场上的烟尘,蒸汽,圣光与鲜血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惨烈。
在一个二层的房间里,白宁身穿一身白色的单衣望台下惨烈的战况。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嘴里自言自语:
“像两只野兽一样粗鲁,令人厌恶,果然不该对原始人抱有太大的期望么。”
他想了想,唤来自己的管家问道:
“下面那俩是什么人?”
年迈的管家回答:
“少爷,一个是夏国的交换生,一个是圣堂教会新晋大主教查尔斯的养子。
我们的情报人刚才传来消息,下面那场比赛关乎教国和夏国的一场谈判,目测已经被安排好了内幕。”
“看起来棋子不太听话失控了呀。”白宁眯着眼睛看向雨泽,突然问:
“我记得之前有个亲王的孩子到国内当留学生,好像叫陈雨泽对么?”
管家点头,补充道:“夏国内的商人传来的消息称,陈亲王现在被夏帝关在牢中,等候发落。”
“他犯了什么事?”白宁追问。
“暂时还没有消息。”管家如实回答。
“去查清楚,通知父亲准备收缩在夏国的网络,那个夏帝可能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白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一手借刀杀人倒是玩的不错,这个叫李奥的也是厉害,昨天遇到卡萨家的双子,今天直接被卷进这么个乱局里面。“
”那个号称“圣城之狐”的艾尔也整天在他周围晃悠,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希望他能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用处。”
白宁看向自己卧室墙上的壁画,在那里,一张奇怪的地图被挂在正中央。
玻璃反射出白宁的瞳孔,那里面没有仁慈,充满了野心。
李奥感觉在台上的时间度日如年,雨泽体内的能量让亚顿直打饱嗝。
双方保持着这诡异的姿势已经将近十分钟了情况却没有太大的好转,就是雨泽的嗓子已经喊哑了,现在倒是安静了不少。
看着台下群众奇怪的目光,李奥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吃饱了。”亚顿突然说。
它附身的红宝石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鲜艳欲滴。
“你能不能增幅我的神术,他的血一直没止住啊!”
“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你为什么一直抱着他不松手?他体内已经梳理好了,现在出血是你们嘴里的那个什么内功在清除他身体内残留的血污。
而且他现在除基本的自愈身体内已经没有任何能量了。”
亚顿打了个饱嗝,懒懒散散的补充:
“你刚才神神道道的念叨了那么多其实一点效果都没有,只有个特效。
神明是无法成为其他神明的信徒的,哪怕伪神也不行。”
“你咋不早点跟我说?”
“我以为你有相应的特殊爱好来着,你现在不还抱着人家呢么,人家脸都羞红了。”
李奥连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雨泽的身体晃了晃,却又倒在了他的身上。
亚顿和台下的腐女同时吸了一口气,场面开始紫色了起来。
李奥有苦说不出,他将雨泽在地上放好示意裁判进行判决,场下的医疗小队早已准备好了将雨泽抬上了担架。
一名女牧师捂着嘴,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对李奥说:
“别担心,我们会治好他的,爱情不需要性别,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李奥望着台下的人们,那里无数的星星眼在人群中闪烁。
在那之后,圣城又多了一个传说:
相传一对恩爱的夏国男子因为情感问题在武试的赛场上大打出手,终于在一番激烈的搏斗后赤身果体的相拥在一起,在无数人的祝福下冰释前嫌。
没办法,这可能就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