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到了林小美、林小凡和萧美凤都很好,通话之后林小然莫名就觉得很是心安,一夜安眠。因这些天特别是昨日确实很累,林小然早起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约摸辰初时分,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了些尴尬地来到正厅,一眼就看到宋长老、张为之外,许玉章也在。
宋长老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粥和两个粥饼,说:“就等你了,先吃饭吧。”
林小然坐下,拿起粥饼,就着粥吃了起来。张为说道:“我今日跟宋长老有事,许总管会带人去河池协助你的。”
林小然点了点头,既然在河池的时候许玉章站了出来处理事情,还处理得很好,赵端和黄梯都死了,也料想到许玉章会升职。挖河渠这种事,即使她是一个修士,单凭她跟吴安两个人也是干不成的。就像打仗,修士可能会起关键作用,但缺了人马也没多大用处。
许玉章带了两个小队的人马。想到新镇刚刚发生了刘家店铺爆炸的事,也需要人员维持安定,能抽出这些人来帮着河池修渠已经很不错了。按着这新镇的规定,许玉章可以调动的人手有限。
刚刚过了桥,就看到吴安带着一群人在等她。看了看她身边的许玉章和两个小队的人马,吴安直接冲着许玉章说道:“许总管果然仗义,把最好的人都带了过来帮着我们修渠。”
一句话把许玉章和他带来的所有人都夸奖到了,林小然再次在心里为吴安喝彩,收买人心有一套。这话一出,不管是愿意不愿意,这些人都得很下劲儿地帮着挖渠。许玉章带了几分笑意地回道:“以前总想着河池离河边近,没想到要挖渠。现在想想,再近也不如村边有渠方便。河池也在我新镇治下,理所应当来帮忙。”
吴安这次却是很不客气地说道:“修渠不只是为了村民取水方便,主要是为了灌溉远一些的农田。”林小然四处望了望,靠近水边的地沙性比较大,可种植的农作物并不多,即使有些地方有些绿意,也多低矮。大量农田都在离河边稍远一些的地方。雨水充沛的时候应该并无大碍,逢着干旱天气恐怕就得挑水过去浇灌。干旱的时候不会只是一片地方干旱,挑再多的水也会很快干下去,必须要不停地浇灌,很可能还不见什么效果。这整个险处并不算是潮湿的地区,雨水充沛的年景并不多,这确实是件大事。
许玉章也像林小然一样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心里有些复杂。他们当年不给河池修渠,首先确实考虑到河池村离水边近,取水方便;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那时是做了离开的打算的,当年总想着他们离开了,新镇可能就没有了,这河池的人也会很快离开,何必费那功夫挖一条短渠呢?时间渐长,河池慢慢扩大,农田也跟着被开垦得越来越广,不管是新镇还是河池,人越来越多,他们被各种事物包围着,根本就没有人再提起或者想起河池修渠这回事了。
吴安被闫大统领下放到这河池,说是让他体会民众疾苦,他们也都想看像吴安这样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去河池吃吃苦。虽然像许玉章这样军中的人对吴安有一些回护心理,但是也多少存着些看他跌个跟头、长点教训的想法,万没想到他竟然要为河池修渠,还规划好了渠道,选好了人,甚至连怎么修提交的方案里也写得很清楚。
从来没有听说过吴安干过农活,他刚提出来的时候也没人认为他懂得修渠。许玉章都已经备下了熟练的工匠,只等着他这边想法成熟了,他们就出动人马来做。可是吴安只找了这河池的几个人,有人只是懂些杂务,有人曾参与修新镇的水渠,他就拿出了方案。又因为这渠是为河池修的,吴安对他们说他请了修士来帮忙,可以省去一半的人力,很多人就自发地跟着来了,人多起来之后,吴安就要求每户人家必须出一个壮劳力,其他人全凭自愿。
许玉章再说话就多了三分敬意,对着吴安也是对着河池的人说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为河池修渠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可能只是普普通通,但这话出自许玉章之口,他身着戎装,身后还跟了两个小队,看起来很是有些力量,就不自觉带了许多的非凡气势,很快提振了河池那些人的精神气。
林小然看着吴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两边都想要马上开始的人群,想到自己昨日已经在新镇和河池的人前都暴漏了修士的身份,开口表态道:“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做先锋的准备,我干什么,怎么干?”
吴安提高了一些声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从离河两米远的地方开挖,绕着村子过去,在村后不远处挖一条湖,然后从湖饮水到农田。大的渠道挖到农田边上,各家或者几家根据需要再考虑自己挖饮水的小道。具体的地方和方位都已经标示了出来,经过商议和测量,已经选了最近的路。”
“若是靠人力一点一点地挖,两三年也可能修不好;若是用炸药,一是坑洼不平,难以控制,二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炸药可用;修士力量巨大还可控,就只好请你来帮忙了。你主要是靠力气把渠道的深度挖出来,后面的平整和修饰,我们再分工。你可能会比较累点。”
林小然想,原来她就是来干体力活的。大致看了看渠道的走向和距离,林小然说:“最少也得一个月。”
吴安回道:“比我想的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