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老很认真地说道：“你今年是二十出头吧？二十出头凭借精神力突破中层的修士简直闻所未闻。但是我们都清楚，你除非是看到了幻彩大陆存在的一些大问题，甚至有可能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途径，不然不可能突破的。我想知道你突破的时候具体想了什么？”
林小然想了想，照实回道：“姚文古说林小美前往维尔部落是去嫁给钢奇的。我认为他们俩精神不对等，是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感情的。欧阳长老即使有这样的想法，若是林小美不愿意，她也不会强迫林小美嫁给钢奇。当时我有些想不通，欧阳长老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很明显不会成的事，她为什么要林小美过去。不管这事林小美清不清楚，这四国消息灵通的人都会知道的。林小美是我的姐妹，我不愿看到她丢人。姚文古说欧阳长老是当局者迷，若是来这险处的是林小美，是不是姚文古就娶了？”
宋长老点了点头，说：“当初跟学院联系，我们都以为学院明白我们的意思，会让林小美过来。”
林小然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不知道脸上该摆什么表情好。宋长老却很是愉悦地笑了笑说：“学院那群老顽固非要派你来，也没按什么好心，大多是想给我们难堪的。”
林小然想了想，姚文古说过学院派的是她，那就不是送她来出嫁的，也隐隐约约明白这里面有一些权衡和互相之间的斗智，不再追问，继续说道：“我前来三立镇是从上至国横穿过来的，想到林小美就想到了上至国的女子们。他们被整个压制，从各个方面进行压制，连门都很少出，有些大家闺秀甚至在出嫁的时候才第一次出门。这可能一开始也是因为上至国的男人认为女子们软弱无力，需要保护，或者某些方面需要压制。长久下来，男人们占了上风，更加用力地压制这些女子，要求他们温婉简单，除了好控制也因为他们认为这样的女子更好。欧阳长老虽然没有明着说过，但她真的是在这样打造林小美的。只是她让林小美学了符术，看起来比其他普通女子更厉害而已。上至国的女子当然不是林小美，他们受限更严重，除了闺阁之事，大多简单的一无所知。男子们又多不喜爱这样的。谁会喜爱一个精神差距太大、完全不对等的人呢？”
看林小美停了下来，宋长老摩挲了一会儿手里的茶杯，然后说：“上至国问题很多，这是根上的问题之一；上至国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有很多原因，你说的是最本质的原因。若我是上至国的大方丈……”
宋长老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小然。林小然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什么？跟我说说。”
宋长老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当年上至国的大方丈从万福寺送出去三个女子，众所周知，有一个好苗子。这些年，不管是前任方丈还是现任方丈，都一直暗中照护着你们，却不像对待其他的好苗子一样直接插手，也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包括学院的长老们。林小美不是修士，才允许欧阳长老教她的。现在想来，大方丈可能想要看看，不受任何影响、直接在天地之间长大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可能早就看到了上至国的问题所在，却也不敢贸然更改。”
林小美听姚文古说的她是在万福寺被林妈妈选了去，宋长老又说她是在万福寺被送出去的，那几乎可以肯定，她们三个是大方丈他们选好之后送到万福寺，让林妈妈选走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做的那么直白，因为要给不同的人交待。林小美说：“学院的女子都跟我差不多，我也没长成与别人不同的样子。”
宋长老却是呵呵笑了笑，说：“学院出来的女子可不少，怎么会专门派你来我们这里呢？以现在的形势，作为一个好苗子，无论如何应该送你去云在国才对。”
林小然忍不住跟了一句：“为什么？”
宋长老说：“上至国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他们不紧迫，我们现在问题都摆出来了。你也看到了，和谈基本就是唯一的路。学院先让我们看看，成长在天地之间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们这里正好用得上！”
林小然还是有些不解，问道：“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吗？”
宋长老笑呵呵地回道：“你已经帮了不少忙了，比如我终于明白了，像你这样自由成长的女子，要的男子是精神上对等，对吧？”
这个问题问到自己身上，林小然还是很有些羞涩的，没有回答。宋长老接着说：“现在我想要你帮个更大的忙，就是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