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两人之后,三人就一起往新镇走去。张为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本想提醒你一些事情,但又想想你如此年轻已经突破中层,想法自然与我不同,也不能束缚了你,只能嘱咐你平时多小心一些。不管是鲁长老还是其他的中层以上修士,都是多年修炼出来的,真要对阵,你不一定对付得了。”
林小然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实在看不过去,不吐不快!”
宋长老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我已经回来了,我既然能保张为在这里安然无恙,也能护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你!”
说到最后,林小然还是听出了几分愤怒,忍不住说道:“河池加新镇,这几天死了接近三十个人!你能怎么样呢?”
张为一听赶紧打岔道:“我们中午时分才从女善国赶回来。”
宋长老却是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是对的,只是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停顿了一会儿,宋长老又开口说道:“在这四国之中,我临远国最是富强,那是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还是吴家出的那几个长老,尽心尽力为了临远国操劳。只是这国与国之间的仇怨,难免有很多伤亡,也有很多拿不到台面上说的事情。代代相传,从上往下,把一些手段当成了厉害的兵器。边疆稳定,内乱初始,互相攻讦,也是阴谋迭出。就像你说的,这是从上京照搬过来的,也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即使鲁长老这次做得确实太过分了些,只要他付出了代价,鲁三死了,赵端死了,旁人也多多少少都是可以理解的。”
林小然很惊讶地问道:“这么说就我一个人理解不了?!”
宋长老摇了摇头,说:“闫治和他下面有一批人已经反对很长时间了,只是鲁长老一直觉得这只是闫治跟他意见不合而已,你今天不说他不受天地庇佑的事,他肯定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的。一个习惯如此行事、认为这是为临远国谋福利的人,没有切切实实的证据摆在面前,如何会认为他有错呢?!”
林小然问道:“天地已经不再增益于他,我都能看出来,你们为什么都不提醒他呢?”
宋长老愣了愣说:“我没有对新镇和河池的人下过手,但类似的手段我在别处也用过。我刚听说这边发生的事就觉得不妥,只是我一开始真没有把这些事跟鲁长老的功力不再精进联系起来。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他功力停滞的原因。”宋长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很是厌烦他。但我仍然要告诉你,他性格冲动,但为人直率,平时虽有些孤僻,并不是万恶之人!”
林小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短短几天时间,三十多个无辜之人直接或间接被他害死,你竟然还要说他不是万恶之人,还是说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能够互相袒护呢?”
张为抢先开口道:“此事之前我见过几次鲁长老,也实在看不出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小然忍不住转过了头,意思是不想跟他们说话了。宋长老却还是很坚持地开口道:“不管是河池的事还是在军营发生的事,你当时刺激到了他,他当然会出手。只是事情在哪里发生的就在哪里了了,别人不熟识他,我却是了解的,他不会意图报复再去杀你的。”
林小然呵呵笑了两声说:“按你这么说的话,我还要感谢他没有杀了我!”
三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路过张家店铺门口的时候,林小然看到店门仍然紧闭,她说:“我与张大人只有一面之缘,也看出来他应是个与人为善之人,说死就死了,现在张婉婉是个孤女了。”走出一段路,看他们俩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林小然带了几分嘲讽地说道:“宋长老你现在回来了,在这新镇想必也是说一不二的了,你准备把张婉婉和她继承的那些财产一起送给谁呢?吴安吗?他已经没有小妾了。”
听她这么说,宋长老脸上有了三分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事得从长计议。”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说:“你今天说的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到了此时,林小然已经知道宋长老是不会计较她说什么的,就直接说道:“我说的对,你准备接受之后好好想想以后怎么改,非要说是考虑考虑。我如果不提张婉婉的婚事,你也觉得把张婉婉嫁给吴安是最好的安排,现在我提了出来,你不过觉得这样赤裸裸的太打脸,准备换个人。不就是这意思吗?!”
宋长老没有吭声,张为无奈地说:“我们都不蠢,知道意思就行了,你非得这样说话吗?你这样以后谁还愿意跟你说话呢?”
林小然哼了一声,宋长老对张为说:“她一肚子火,又打不过鲁长老,连放话10年后杀了鲁长老都不敢,也就对着我们撒撒气,随她去吧。”然后顿了一下说:“在我眼里,你们还都是小孩子。以后还会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会如了你们的意,也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