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然很清楚这样说可能是给姚文古和张为找麻烦,但是这样的情景让她忍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突然之间,林小然感觉到一股很是强大的气势从张为身边的一个男子身边散发开来。另一个大能!只是从气势上,林小然就明白,这个大能更厉害。
看样貌是比鲁长老要年长一些的,只是这气息明显跟鲁长老不一样,更加强大而有生机。那人轻描淡写地说:“年轻的女孩子就是任性,让她站在那里吧。”这话一出口,大家就把视线移开了,又看向了吴安。哪怕鲁长老有些不愉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林小然本来想着有张为出来表明身份,那些修士们只可能骂两句或者最多出手教训她一下,她也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有大能之士专门亮出实力为她说话,即使今天发生了那么多闹心的事,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到了此时,林小然已经明白过来,她既然选择了站在中间的位置,就必须帮着吴安他们讨个公道,就说道:“吴安刚才说的是对的!再不长脑子,看不到这两座桥不能一起修吗?也实在用不着一起修!”
如果刚才赵端还能辩解说是村长让一起修的,现在林小然重复一遍就是明摆着问赵端是没长脑子还是故意的,是疏于职务还是阴谋害人?本来信心满满的赵端沉下了脸,鲁长老本就不愉的脸也更加阴沉了三分。不管事情是什么样子的,赵端肯定是有问题的,他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人群沉默了一会儿,站在闫大统领后边的一个人突然问道:“今日午时,刘家店铺爆炸,炸死炸伤不少人,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这话明摆着是对着赵端和鲁长老去的,或者说就是对着赵端去的。一般人,哪怕是一个中阶的修士,也不会随意去质疑一个大能的。毕竟谁都知道,要成为大能之士必须德能兼备,传说是由天地选择,做不得假。所以即使反修士的救国者,对大能也尊重有加。若是有人作恶,那也只能是赵端。
听到这话,赵端明显是气炸了,整个脸都红了,大声说道:“早上出了事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那人明显不依不饶,追问道:“你没离开不代表你没派人过去!近几日加强了巡逻,不可能是现在埋的炸药!你总管新镇治安,可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停顿了一下,没等赵端回答,又说道:“修桥的事你是听村长说的,这埋炸药的事你又是听谁说的?!”这话明显是带了讽刺的,也是让赵端好好答复,不要再找理由推卸责任了,谁都不傻!
这次赵端没有回答,调转眼光看向他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林小然看那人穿的衣服跟赵端有些相像,估计也是管理新镇治安或者巡逻的人,职务应该跟赵端相差不远。那人明显跟赵端不同,是个果断的。他走出来了几步,来到闫大统领前面,跪下说道:“刘家店铺的炸药是我让人埋下的,张大人死的那天晚上埋下的。”
众人愣了一下,闫大统领问道:“所为何事?”
那人回道:“公报私仇!”
闫大统领停顿了一下,说:“黄副总管,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黄副总管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群,说:“众人皆知,我多次向张大人求娶张婉婉,张大人前几日本已答应,却险遭意外。也是凑巧,我在镇外看到刘大人与刺死张大人的人说话,即使那人自爆了,我也知这背后是刘大人动了手脚。”
姚文古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只是遇到刘大人与刺死张大人的人说话就认为是刘大人动了手脚,这也未免太轻率了些!”
黄副总管想是做了必死的准备,毫不犹豫地说:“除了我背后的这群人,有谁不知道张家和刘家看起来是两家,其实生意上是一家。吴安来了之后,刘家就预谋着和谈,他家在上京本就有根基。张家的全部家业都在这里,实在不愿这样快出去。张大人早就是刘大人的眼中钉了。张大人一死,第二日刘大人就提出把张婉婉许配给吴安。若不是为了除去玉叶,怎么会同时修两座桥呢?”
黄副总管话音刚落,马上响起好几个声音,说他“胡编乱造”“血口喷人”等等的,很是难听。黄副总管却是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等到叫骂声渐渐小了下去,他继续说道:“本来只欲除去刘家的三子,但是上午这河池竟然死了十几个,杀张大人的时候他们不就打着以命抵命的主意,不让彻查吗?那刘家也死十几个就好!”
即使在这混乱的时代,见惯了生死,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疯狂的想法,两边都沉寂了下去,没有人吭声,死一般的沉寂。林小然很是震惊,一时半会儿她觉得自己已经停止了思考,这完全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姚文古恨恨地问道:“我古府可没得罪你的地方,既然是设好的局,为什么让我们的人过去?”
黄副总管扬起嘴角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主子不咬人,但他养的狗却没管好,顺便教训一下罢了!”
姚文古刚聚气准备朝黄副总管拍去,张为身边的那个大能却是一扬手,消弭了姚文古透漏出来的气息,顺便把黄副总管罩了起来。随着几声“砰砰砰”,林小然发现攻向黄副总管的有6个人,大概在这里的修士,除了林小然和张为,都出手了吧。有些可能是恨不得杀了他,有些可能是让他死了赶紧闭嘴吧。从现在的情形看,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那个大能严肃了神情,对着众人说:“谁都不许动手,让他说完!事情总要求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