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
森林尽头，是一片断崖。
断崖不高，现在边上能看见崖下场景；断崖也不低，一不小心摔下去，也是不死即残。
顾瓷和夜星辰就站在这断崖上，看着崖下那十七人修炼。
“夜星辰，”
好一会儿，顾瓷侧头看向夜星辰，琉璃眸中含了疑问，神色有些认真。
“怎么？”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对小殿下这么好。”
“……”夜星辰默了默，反问道：“那么你呢？又是为什么要对小殿下好？”
“……我和你不一样。”顾瓷一愣，别过头不去看他。
夜星辰没有说话，等着他的解释。
有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又要，下雪了。
“长公主出征时，托我照顾小殿下。君子一诺千金，自当遵守约定。”顾瓷抬头看着远方，似乎能透过那重重山脉看到远在西北边界的北归城。
“……本能吧。”夜星辰想了想，着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本能？”顾瓷侧眸，有些讶然。
“嗯”夜星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想要对他好一点。”
“……”顾瓷哑然，“那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
“十七玄卫可是你亲自培养了那么多年的下属，”顾瓷看了看崖下又看向他，“我还记得，你是想用他们去帮你找人的吧？”
“嗯”夜星辰点头。
“你说送就送，没有半分犹豫！这也是本能？”
“……嗯。”夜星辰别过头不看他，“马上就去东道院了，小殿下一个人在瑞京，我不放心。”
“……”顾瓷一愣，“也对。那时候我的假期也结束了，是必须回去的。况且，以你的资质势必是要进内院的，我也得跟上才行。”
“嗯。”夜星辰点头，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顾瓷，素来古井无波的眸中多了一丝疑惑。“五年前，你怎么会成了东道院的外院弟子？”
“咳”顾瓷不自在地咳了咳，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压低了修为。”
“你……”
“那什么，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是竹马竹马了。说好的一起进东道院，结果你没去，我怎么可能去内院嘛……”顾瓷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语气中含了几分幽怨。“今年和你一起进内院，岂不是更好？”
“……”夜星辰默了默，“是我之错。”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风渐渐大了些，一片雪花飘落在顾瓷的掌心，不一会儿便融化成了冰凉的水珠。
下雪了。
这是两个人的心声。
舒阖宫
小团子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律间。“你昨日答应了本殿的事，作不作数？”
“自然作数。”律间一听就知道小团子说的是昨日答应了教他修炼的事。
“那你跟本殿来。”小团子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随即眼珠子一转冲律间招了招手就朝着门外走去。
律间举步跟上，心下有些疑惑，这是要去哪里？
目的地是小团子的卧房。
律间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小团子直奔床铺，拿出那本无名古籍抱在怀里，随即转头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律间，“你过来。”
律间走了过去。
“把床铺掀开。”
律间照做，掀开床铺后却有些惊讶，又是一个暗格。他皱了皱眉，看向小团子，适时做出惊讶的表情：“殿下？”
“打开它。”见他惊讶，小团子扬了扬小下巴，小模样有些得意。
律间依旧照做。
打开暗格后，里面只有一个凤凰模样的凸起，小团子伸手扭了扭，地上便露出了一个入口。
律间讶然：“这是？”
“密室呀。”小团子扬着小下巴，神气极了。
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