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疗养院修养的这段时间,院内受伤的军士渐渐多了起来。阮娉在照顾孩子们的同时,一有空就去帮王老妈和裘氏照顾伤兵,同时也从伤兵口中打探城内的状况。
连着几日韩家军与城内叛军马子元的马家军打得激烈,据说是韩宇坤、韩宇鹏俩位将军亲自领军讨伐叛军。有人说两位兄弟为了救落入马子元手中的三公子韩宇泰,所以才会如此恶战。也有人悄声说三公子是投靠了马子元,兄弟俩个准备杀了他以向皇帝证明韩家军的忠贞。
听到这时,阮娉怒火中烧,一抬手就将身边说闲话的伤兵打倒在地。在场的人一时间不知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外表柔弱的女人。裘氏听到动静从屋内跑出来,一边扶起伤兵,一边向阮娉使眼色,让她回自己的屋子去。
在屋子里,她再三回想着刚刚听到的消息,韩宇泰落到马子元的手中肯定是不会错了,只是为何士兵之间会传出他叛国的消息,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当然她是以目前自己对韩宇泰的了解程度为前提。他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想去给那些士兵讲讲韩宇泰是如何救她们于危难中的,可又觉得在自己看来天大的恩情,在别人眼中不一定有什么分量,操作不当还会弄巧成拙。
思索再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她暂且决定等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亲自去趟城里,救出韩宇泰,当面问清楚。
她之所以有这样夸张的想法,一是自己对韩宇泰的安危实在着急,其二是身体里无形中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这段时间吃得饱睡得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发生着变化。从刚醒过来时看到自己被摧残的不成型的器官开始,她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的面容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这几日她能看见自己渐渐恢复白皙却又略显宽厚的手掌,以及有肿胀感的胸部、胳膊及腿部。她也能从伤兵们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变化。这种眼神让她也有了想看看自己容貌的冲动。
她便寻了裘氏去河边洗衣服的机会,一起端了孩子们的衣服去了河边。
在清澈的河水中,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面容,果然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是那种卧蝉眉,两条眉毛在水波的挑动下似乎在水中游动起来。再是那殷桃小口,她试着抿一下嘴唇,逗得自己都乐了起来。
“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臭美,臭美啊!”是一个轻佻的男人的声音。阮娉知道是在说自己,本来白皙的脸上瞬间通红,她不敢抬头去寻,怕别人看见自己涨红的脸。只听见裘氏与那人斗起嘴来。
“人家本来漂亮,自己看自己有啥羞耻可言。只是你这臭小子,没事偷看美人。”
“我才没偷看,光明正大地看。美不美我没看见,臭美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说着话,那人就到了阮娉身后,阮娉羞的又缩了脑袋。
“来我瞅瞅,这是谁家的美人,哈哈。”那人就把脑袋探到水面看阮娉羞红的脸。
“忠青,你个臭小子,你咋这么不正经,还自称神医呢,我看你就是个色鬼。”裘氏拿了湿衣服忘忠青身上甩,没想忠青一把抓住衣服,使劲一拽,将裘氏摔进了河水中。
阮娉见裘氏落入水中,抬头看那忠青正伸了手过来,要将她也往水中推,她反手将他手腕捏住,手臂一发力将那小子直接摔入河中央。已经站起来的裘氏在河中笑的前仰后合。阮娉又不好意思地端了盆就往家里跑去。
后来,她才知道忠青看似不正经,其实本事大的很,是这个院子唯一可以开方子、采药的先生。他自己说自己是神医,伤兵们敷上药是叫他狗屁,伤口没几天就好了,又厚着脸皮叫他神医,要他大人不计小人之过。他会骂一句,“狗屁东西,不识好人心。”
不过,也就是那次落水事件,他对阮娉不再有轻佻的举动,甚至言语之间也不敢夹杂任何轻佻的词汇。他得知阮娉和孩子们的事情时,将自己所会的溢美之词都给阮娉讲了,阮娉又羞红了脸,低头笑。
他却忽然严肃起来,“其实你不仅善良,在你的身上还有一股力量存在着。”
“你是说那日将你摔进水中的力量?”一旁的裘氏又捂着嘴笑起来。
阮娉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从你的气色来看,你还未从病痛中恢复过来。如果你信我,我给你开几副药服下,定会让你恢复神力。”
看着忠青一脸严肃,再结合自己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力量感爆棚事件,阮娉真开始相信自己这副身体中,确实有神力存在。
其实这几日渐渐恢复的还有自己的记忆,她在现代生活中也不属于那种柔柔弱弱的女生。自幼家贫,让她很小开始就帮助家里干农活,从篮子里提几颗玉米棒子,到和家中哥哥一样,肩扛满满一编织袋玉米棒子,她只用了5年的时间。到十五岁那年,能在肩扛的基础上,手中再提半袋玉米轻松游走于田间小陌中。之后她去了外面上学,凡事学校组织运动会,她总会报名参加推铅球项目,每次都能以傲人的成绩夺冠。
此时,在她的另外一个意识中,阮娉也是一位力量型选手。哥哥为了能在征兵是顺利通过考核,常常拉着妹妹一起舞枪弄棒。记忆中她最拿手的是重达百斤的流星锤,挥武起来,连哥哥都不敢近身。只是身为女儿身,成天舞枪弄棒不成体统,爹娘便收了流星锤,让她专心女红。在这方面,她比不上娘亲,就是针头经常被折断,爹娘为此犯愁多年。
结合这俩段记忆,阮娉也就佐证了自己天生神力的事实。
她同意了忠青的药物治疗方案,便在饭量逐日增大的同时,豪饮下几大碗汤药。日渐恢复的力量与信心,也推进了她进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