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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紫羽的心事

哈尔牵着红龙,因为紫羽的命令,红龙避得远远的,它可是一条九级的红龙,在一瞬之间却被紫羽掏空灵魂,哈尔每瞧上他一眼心中就多了一种忧虑,他甚至想这种邪恶的魔法不应该存在于世上,他这个想法的意思是杀了紫羽,这时候他尚未来得及考虑自己是不是紫羽的对手,只是看了紫羽一眼又觉得这样美丽的少女恐怕要下手甚为困难。

“哼,你就是瞧不起我!”紫羽脸上生气而出现了一点红色,之前她的脸上十分白净,现在透着一点红色就更加好看了。

哈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你家在哪里,还有多远?”

他们所走的方向是朝着特伦纳斯主城的,哈尔正好顺道,他原本想解救红龙,但既然对方是占据师,那他自然是毫无办法,现在只想离紫羽越远越好。

拐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河边长满蒿草,这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透,拔开蒿草,平静的水面如同夜空,四下寂静无声,哈尔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在那边。”紫羽指着水面另一面,她的声音里仍旧透着生气,但却没有了惊恐,问题是对岸根本就没有什么房屋,哈尔提起长剑举在胸前,凛然问道:“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啊…我没有这个想法…”

哈尔说:“你恐怕也是一个坏人,但我是决不退缩的。”从紫羽对付红龙的手法可以看出,哈尔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小时候哈尔倒也还聪明,知道避开强敌,但骨子里自有一股倔劲儿,是以五年以前会两度和索林决斗,这五年间在安琪洛狄手下学的全是贵族礼仪和魔法武技的常识,脑子便有些僵了,只想着自己的英雄情绪,却不考虑双方实力的悬殊,好在紫羽并不是要与他为敌,要是现在他的对手是安烈,那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紫羽看着他的正经模样又是嗤嗤一笑,开心多了,她住在水中城池之中,很少除外,自小又因为研习魔法而不太理人,现在突然遇见哈尔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小子觉得很有趣,可是她心中有永远有忧虑所以开心的时光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过一会儿便又会情绪低落。

哈尔见到她笑,心中称赞好看,又想她虽然干了大坏事,但言行举止全然不恶,看上去不像坏人,口中小声说道“你又不像坏人。”

紫羽说:“你才是坏人呢。鬼鬼祟祟跟着我走了这么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尔大惊说:“是你叫我跟着……”忽然明白对方是捉弄他。“嗯,那我现在就走了,紫羽小姐,你这样对付红龙大人,有朝一日它恢复过来,肯定不会对你好的,你自己保重。”

紫羽看了一眼红龙,忽然又吓得脸色惨白,颤声说:“你说得对,我好怕他,你还是把我送到家吧,求你了。”

当她说‘求你了’三个字时,眼中含泪,娇弱无限,哈尔心中又烦嘀咕了,这一次想的却是“是啊,这夜深之中,万一红龙醒过来,说不定会杀了她,我不能坐视不理,还是送他回家吧。”略一沉思便不说话了。

紫羽知道他答应了自己,眉目间忽又有了喜色,说:“骑士大人,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可不要怪我,等下幽灵船来了,我们坐船过去就可以到我家,我一定叫妈妈重重地谢你。”

哈尔皱着眉头,不再说话,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怕紫羽杀了自己,一时又觉得紫羽似乎真的很害怕,一时又想妹妹,一时又想起过两天去猎杀石头人,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情况。没过多久,江面上飘过来一只小船,那舟刚好能容下三人,紫羽跳了上去,回身拉哈尔,哈尔没有注意,也伸出手,两人双手一碰,紫羽脸上便微微发红起来,拉着哈尔来到船身,红龙跟着金线也木纳地上船。

船体很小,紫羽见红龙近在咫尺,幽光之中红龙空洞的双眼似乎正瞧着自己,又害怕得发抖起来,把哈尔拉到船头,让红龙站在船尾,三人上去之后,船自动滑行着。

哈尔说:“你既然害怕他,又为什么要弄瞎他双眼。”

“妈妈怕,所以要弄掉他的眼睛…我不想的…”

哈尔一时无话,船行了一会儿,紫羽抬头看他说:“你还不是骑士,为什么带着骑士的面具?”。哈尔这一天都带着这个面具,这时候被她这样一说,觉得不舒服起来,逐摘下面具,“我爷爷让我戴的,你怕你妈妈,我却害怕我爷爷。”

紫羽看着他面庞却忽然痴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别过头去,不敢再瞧哈尔一眼,原来哈尔从小身体不好,脸色苍白,这几年在古堡之中,虽然安琪洛狄对他甚好,但他身体终究没有什么改善,又加上不停地训练自己的力量和敏捷能力,一张脸上落下了病态,自有一股忧郁气质,而这一点恰和紫羽的心事,所以不敢多瞧,深怕看着苦闷。

两人不在说话,小船幽静地在水面上一栋,一间黑色的高楼从远方渐渐升起,那懂楼周围全是怪石嶙峋的山崖,山崖上石头各城形状,黑夜之中如同各种猛兽。紫羽指着那边说:“那里就是我的家。”她看见了哈尔的脸庞以后,倒有礼节起来。

哈尔嗯了一声,忽然问:“被占据术占据之后能复原吗?”

“你是说灵魂回归?”紫羽思索了一阵说:“那得去幽灵潭,把它的灵魂召唤出来。”哈尔知道幽灵潭在回音岛西面,有无数魔兽守护着,人类不太容易进去,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又问:“你们能放了红龙吗?”

紫羽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你是想救他,你可千万不要问我妈妈,他要是知道你想救红龙一定把你也占据了。我…我也救不了你呢…”

哈尔知道此事难办,不再说话,他本来是相救红龙,但知道红龙是被占据术占据以后便想放弃了,又及至和紫羽的接触,觉得紫羽不是坏人,所以才直接了当地告诉紫羽,现在他听紫羽自己灵魂也要被占据,登时心中发凉不敢再说。

咯的一声,船终于靠到了岸边,紫羽走上岸,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仆人迎了上来“小姐,你回来了。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

“把那只龙眼睛挖出来了吗?”

紫羽想到挖龙的眼睛就觉得害怕,说不出话来。哈尔逐上前说:“老人家,挖人眼睛这种事情可少做为妙,你们小姐不敢说,你自己看吧。”哈尔说完把那根金线递给了老仆人。

老仆人退后两步,目光冷冷地把哈尔上上下下瞧了一遍,随后鼻子里冷冷哼道:“好一个俊小伙,又多一个傀儡。”说完却不理哈尔,缠绕金线拉红龙上岸。

那条金线不是普通的金线,灌注了罗伦亚家族的魔法力量,称为“缚龙丝”。只要捆绑住了龙,龙就无法挣脱,现在那老妇人也并不急于把龙拉上岸来,只是慢慢将金线在手指上绕圈,如此缠绕了一会儿,水中的船晃动起来,红龙朝这边走了。

龙族曾经帮助过人族联盟抵挡天灾军团,所以不少人对龙族都是怀有敬畏之情的,哈尔现在见到一条巨龙居然就这样被收服了,又耻于占据术的手法,不禁连连摇头。就在此时他手上忽然被一个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瞧,呆了呆,忽然明白那是龙爪,他在看红龙,只见原本沉默的红龙此刻身上不断爆发出火焰。

老妇人“咦”了一声,红龙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在这古堡之间,那啸声久久不散。“呼”地一声,红龙两只带在烈焰的翅膀张开了,火光顿时映得水面之上通红,红龙一扇翅膀,直飞上了天空。

哈尔觉得脚下一空,已经被红龙抓到了天上,刹那间,紫羽和老妇人都成了一个小点,红龙在不断地扑腾着翅膀烈焰也跟着落下。通红的夜空和如同深渊的水面交映着,哈尔呆了。

“扑”忽然一只火箭射来,直中红龙身体,红龙身体晃了晃,继续飞行,紧接着又是许多火箭射来,眼看红龙要变成刺猬了,他忽然抖落翅膀,变成人形飞向了崖间一个洞中。

哈尔直觉眼前一黑,身体急速下落,过了一会儿安稳地踩到了实地上,心中暗喜自己原来并没有死。外面火焰熏天,借着火光哈尔看见红龙坐在旁边,他胸口插着白色羽箭,这只箭和安烈的全然不同,他脸色苍白,嘴角微微发颤。

“红龙大人,你快喝点生命药水吧。”哈尔随身带着一瓶生命药水,白天曾给那个火枪手喝,现在他又给红龙喝,红龙推开了那个瓶子“没有用,人类的药水救不了龙族,他们早有预谋要杀了我。我快要死了。”

哈尔瞧着也是,他不敢明说,也不愿意说“一定会好起来”的谎言,逐安静地看着红龙。

红龙凄然一笑道:“小女孩的占据术还真厉害,我可被她害了。”

哈尔想到紫羽,逐说:“她一定不是故意害你的,我看她不像坏人。”红龙气得全身抖动起来,哈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红龙又叹了一口气说:“那小女孩不是好人,他把你骗到这里也是要把你做成傀儡。”哈尔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红龙说:“你知道他们抓我是为了什么吗?”

哈尔说:“一定是那件宝物,奎尔萨拉斯之靴。”

红龙说:“你想要吗?”

哈尔说:“不……”看见红龙眼神怪异,哈尔更加坚定地说:“你别以为我是想骗你的宝物,我一点也不想要那什么奎尔萨拉斯之靴。我有增加我敏捷的方法。”

红龙点点头说:“你是个不错的少年,那个魔王还有许多酒馆的家伙都想要奎尔萨拉斯之靴,但这小姐不是,她们是要阻止我向人族联盟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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