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蓬美一边蹙眉发问,一边脱下上身的木叶作战马甲。
止水看看前者网格内衬勾勒出的姣好曲线,又看看其十分严肃的一张俏脸,将脸偏转向另一侧,不再答话。
见对方不愿意说,蓬美似乎也没有更多想要知道的意愿,顿了顿后,她开口道:
“看在你之前没有坏事的份上,我可以解答你心中的几个疑惑。”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有疑惑?
止水在心下腹诽一句,不过想了想后,他还是出声说道:
“我不明白,以当时雾影一方的人手和战力,完全可以再多坚持一阵……等到后方埋伏的人员全部压上,我们还会有胜算吗?”
“这是个好问题。”蓬美走到前者旁边坐下,难得赞扬了一句,“不过作为基本的交往礼仪,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是不是该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
止水小声嘀咕一句后,揉揉自己眉心,以探究的口吻道:
“你看啊,我是这样想的。你待人这么冷淡,年纪轻轻又就是我们木叶的精英上忍,平日生活的重心不是在修行上,就是在执行任务上。肯定对男人啊、爱情啊、结婚生子啊不感兴趣……
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这些可能对你也没那么重要。不过这样的话,白白浪费了一具好看的皮囊,确实可惜。”
蓬美舒缓下眉头,语气不冷不热,“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
“随你吧!”止水翻了个白眼,“现在可以解答下我的疑惑了吗?”
蓬美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就这样盘膝坐着,双手环胸交叉,摆出副严肃老师的样子道:
“我只能告诉你族长透露出的想法,以及我自己的一些判断,至于富岳大人内心真正的打算,那就只有你自己亲自去问他了。”
见止水点点头,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蓬美便继续道:
“先前的遭遇战,敌方的人数确实要超出我们一截,但实力上就不好说了。
尽管他们中大多数都戴着雾影暗部的面具,实际人人都是暗部成员的概率很小,更多只是虚张声势。
还有,别忘了,他们是以逸待劳,且没有一群小鬼需要保护……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止水点点头后,出声反问:
“这样也不能解释对方为什么要中途退走吧?”
“基于你之前给出的情报,熊之国大本营正遭受攻击的可能性不小,对方安排人手在峡谷入口拦截,多半是为阻碍我们支援熊之国境内的族人。
至于中途退走的原因,族长给出的猜测是,对方想将我们连同前线族人一起消灭在熊之国。
一旦真到了那一地步,整个木叶和火之国也就离倾覆不远了。”
“那为什么富岳大叔还要带着人一头往敌人布好的口袋里钻?”止水皱眉发问,虽说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想听听对方的说法。
“首先,作为我们宇智波的一族之长,富岳大人必须把家族的利益放在村子之前,只有这样,我们在村内的话语权才不会丢失。而损失掉大本营众多优秀族内忍者的结果,是我们宇智波万万不能接受的。
就为这一点,我们也该全力赶去营救。
其次,你真以为失去熊之国据点及大批有生力量的我们,还有能力将雾影拦下吗?
当下既符合族内利益,又符合村子利益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向村内求援的同时,己方全力支援可能已危在旦夕的熊之国大本营。”
“这是倒逼村子压上最后的家底了啊!”止水心下说了句“果然”后,感叹一句,接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心下补充道:
“只希望来的不要是团藏那家伙就好!”
……
即使是深夜,富岳一行也仍旧在前往熊之国大本营的途中飞奔。
只不过与一开始不同的是,此时除族长富岳外,几乎每一名宇智波忍者的背上都背着名充坐医疗忍者的小鬼。
这些木叶小鬼在连续不断的赶路过程中,已筋疲力尽,此时大多都陷于沉沉睡眠,少数例外也都是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
作为富岳左右手之一的高瘦青年忍者——宇智波透在瞥了眼自己肩膀左侧留着口水的小小脑袋,确认其已熟睡后,便加快了些行进速度,赶至富岳身旁。
“富岳大人,如果村子那边的援手迟迟不到,我们又该做出什么应对?总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全都消耗在这里吧?”
“透,放心吧……”富岳收起熊之国地图的同时,脚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在林中的粗壮树枝间快速穿行。
一旁的青年忍者透则亦步亦趋。
顿了顿后,富岳轻敲了敲自己的眉心,而后接着道:
“三代和团藏不同,他不会拿村子的安危做赌注的。就算真有什么意外,战国时期我们的先辈们不也是仅凭自己一族的力量,顺利延续到现在的吗?没什么好担心的!”
富岳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倒是让透安心不少。
不过作为族长的左右手,兼具替其查漏补缺的职责,宇智波透想要确认的远不止于此。
略作沉吟后,他开口问道:
“蓬美的战力族长你是知道的,止水在成为忍者方面的天赋经我观察,也确实像族长你说的那样,十分难得。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请动红丸大人带着止水返回木叶,让他免于中途夭折的风险?
我们这边也可以多蓬美这样一个战力……”
听了透的疑问,富岳看了眼透过树叶落下的斑驳月光,轻叹口气道:
“在做出这一决定前,没和你们说明,确实是我的失职。不过正是料到了,你们多数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我才需要先做决定。
止水是我好友烨的儿子这事,你是清楚的。不过让我看重的不只是这一层身份,也不主要是忍者方面的天分,而是他给我的明确自己要做什么的……嗯,一种决心。
我不清楚他这样的决心从何而来,也不清楚这样的决心会不会在忍者学校那种轻松的氛围下被瓦解。
因此,尽早将他带出村子,让他感受到真正世界的残酷是极有必要的。
毕竟,每一名天才族人未来都可能成为我族的支柱,都是我们一族无价的瑰宝。
像止水这样的孩子,放在忍者学校那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浪费。
而在照顾人方面,相较于百战,还是蓬美更让我放心一些。”
听了富岳的解答后,透点点头,心下打算将之隐晦透露给曾向他表达过类似疑问的族内忍者。
“还有什么疑问就一起说了吧!”富岳瞥了眼透,见其欲言又止的模样,难得用略感无奈的语气道。
“还有啊!”透这次丝毫没有迟疑地出声:“族长你既然认定村子会向熊之国战场派出援手,那么来的究竟会是谁呢?”
“还能有谁呢?依照目前的情势判断,只要村子那边头脑正常一些,派出的就只有可能是暗部的留守人员。至于带队者……”
说到这里,富岳皱起眉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志村团藏那家伙。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已成为尸位素餐的庸人。三代不会放心将村子的安危全权交给这三人,而后亲自赶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