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大陆之上,尽管天辉联盟和夜魇联盟斗得不可开交,而且这种绝对两个极端的对抗之后自然有着各自的利益争夺。或多或少,没有任何一个联盟是完整正确的。更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就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只是在自己心中意愿的道路上,到底走的多,还是走的少。多的,自然有着自己的方向,达到了一个高度,成为了一个绝对。少的,调转方向,面对的是另外一番景象,但这却比从头到尾坚持的人多了那么一分不同的经历。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人知道这天辉联盟和夜魇联盟是怎么产生的,毕竟时间便是一条长河,埋葬的不单单的一个个生命和故事,埋葬的更是无数人都无法知晓的知识。
知识?
对,就是知识。
这是一处热带雨林,在黑夜之下雾气升腾,树影错落,空气带着丝丝清冷和湿重。无数野兽归家,弄弄的瘴气在林间不断徘徊,或有毒,或没毒。就像世间的错对,没有真正的绝对。
远处看去,“隆隆!”作响的水流撞击声在一处深渊之中响起,一座高高的山峰失去了山体的另外一半,如同被天地之斧劈砍一般,一分为二,陡峭而带着刀锋一般的锋利感。
悬崖峭壁,这似乎没办法真正形容出这山势的险恶,那垂直的角度上到处都是被风吹日晒的岩石,有的松软,有的则是坚硬如铁。但它们都有一个同样的地方,那便是在这陡峭的角度之上,随着这深渊之中的罡风不断吹拂,无数的山体都变成碎石齑粉,根本就没有让人攀登的落脚点。
而在这高高的悬崖峭壁的山峰之上,一道宛若天际银河的瀑布奔流而下,没人知道这流淌在峭壁之上的天河从何而来,但它就是在这奔腾了无数岁月。天河的流淌滋养了这悬崖峭壁,在这峰顶之上,除了那险峻之地,全都有着郁郁葱葱的颜色。
此时,一男人身形安静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山间的罡风无法撼动他的身形丝毫,这个男人一头金色长发,身上纯白衣袍有着红色纹理勾勒,简单但不失大气。看上去这件衣物非常简单,但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如同华丽皇袍,不需要金银雕刻,只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便让这简单长袍带着一种独特的华贵气质。这种气质是经过时间累积,淬炼过的气质。
男人轻闭着双眼,看上去如同盲人,但奇怪的却是他闭着双眼面对着那个方向的话,那这个方向之上的所有东西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一股天地间奇特的力量悬浮在他的双眼之上,好像是这个世界不准他睁开双眼一般,且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一下他的光华。只有他看不到这个世界,世界才感到安全。
金发长袍随风而动,在这悬崖峭壁的边缘,男人安静站立,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但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就在此时,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形缓缓从他身后的树影之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色长袍,雪白的长长胡须,一双本应该是昏暗的双眸却闪耀着白色的光晕。
“老师,你来了。”金发男人终于开口,他转过身来,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但却似乎看到了前方的身影。
“当初的你还是一个性格倔强,带着孤傲的小孩,没想到随着岁月的流失,当初的小孩如今却成为了这个世界第一人了,阿森纳。”那佝偻的身形边走着,慈祥的语气缓慢而亲切。
阿森纳,这个名词从远古时期便流传了下来,只有真正强大的魔法师,那些真正达到非常高魔法成就的大魔导师,甚至比大魔导师还强大的人才知道的名字。这个名字若被现在的人听到,他们绝对不认识,甚至会说这么难听的名字,是不是一条狗的名字?但如果在数万年前这个名字被别人叫起,那无数人便会看到那一场可怕的战斗。
数万年前,在那个被称之为永夜的年代里,大地被一群黑暗生物彻底统治,在那群邪恶的魔物出现之后,整个世界陷入了地狱之中。白天还在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大地,到了第二天黎明之时却变得一片荒芜,所有生灵全都死去。
那个时候,无数人都以为这个世界要被这可怕的生物所终结,然而随着“阿森纳”名字的出现,这个世界的永夜被打破,这种生物在他的魔法面前不堪一击,无数被称之为毁天灭地的禁术魔法被他信手拈来,向着这可怕的魔物便是最沉重的打击。那段时间,天地之间的魔法气息都带着一丝令人畏惧的力量,整整一个月之内这个世界都没有黑夜,并不是太阳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而是魔法的光辉驱散了黑夜,这群可怕的魔物在这毁天灭地的魔法地震之中被永远埋葬在了历史下。
若这还不能代表这个名字的强大,那在那个年代,随着永夜的离去,一个可怕的恶魔降临世间,这个恶魔直到现在都被人知晓。那便是数月之前袭击了天辉联盟圣城的影魔,他在那个年代一出现,便不断的从物质位面和精神位面掠夺灵魂,他不断的杀戮,不断的将无数灵魂拖入他的世界。但没人知道这个恶魔从什么地方来,也没人能够面对这个可怕的恶魔而有什么反抗之力。似乎永夜这个可怕的故事刚刚离去,另外一个炼狱便再次降临世界。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之下,阿森纳魔法师再次以一人之力追杀影魔到魂渊,在这个恶魔的老巢之中用毁天灭地的魔法逼迫的影魔不得不放弃自己用亿万灵魂炼化的身躯,钻入了魂渊之井,用上古恶魔魔法将自己强行封印,这才逃过了阿森纳魔法师的追杀。
对,眼前这个人便是数万年前便名震天下,无数强大组织,力量在他面前都得低头的可怕人物。
在无数人的传说中,阿森纳魔法师性格孤傲怪癖,无数人想要接近他,但全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据说他曾今去过世界最东方的德尊海,而且在那里大战一场。也有的说这位力量无比强大的魔法师成为了神灵,离开了这个世界。说法不一,但全都被认为是谣传。
但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认定了一个外号,祈求者!这个外号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但无数人都认同了。
“这就是时间啊,这世界看上去没有变,但一切都不断的改变着。”阿森纳转过身来,闭着双眼的他似乎在看着天空,想要从天空之中看到什么东西一般。
“当初我从混沌之中逃出来,在这个位面能够遇见你这么一个孩子,算是幸运吧。”老者走上前,跟阿森纳站在一起,虽然后者没有说什么话,但一股冷冷的气息却不禁的散发着。
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学生,老者捋了捋白胡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拿起腰间的朗姆酒便喝了一口,缓缓道:“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阿森纳低下了头,缓缓的抬起双手,点了点头:“这一切不都是命运吗?也因为这所谓的命运,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东西。”
老者微微一笑,雪白的胡子和眉毛不断飘舞,“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老者缓缓转身,他看到自己的学生似乎看透了命运,他也安心的准备离开。
就当老者快要没入树林之时,“老师,你这一去……”阿森纳虽然平日冷傲,但面对这个教导了自己无数岁月的老者,他已经化作磐石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
“哈哈哈,都说了是命运,而你不也看到了吗?孩子,你之所以没有踏出那一步,不也是放不下什么东西吗?是时候了……”老者没有停下脚步,但声音却如同站在阿森纳身旁述说一般。
“是时候了……”阿森纳自语了一句,闭着双眼的他似乎在目送自己的老师离开,虽然他看透了一些东西,但有些羁绊却是心中永远的刺,必须拔除!缓缓转身,身形突兀消失在了这悬崖峭壁之上。
……
此时的斯洛姆王国之中,正举行着庆功宴的皇宫无比热闹,在皇宫的一处安静的角落里,一颗大树下,一名中年男子一头短发,闭着双眼赤膊盘腿坐下地面,双腿之上一柄大剑安静的躺着,一丝丝光华不断的从大剑之上溢出。
突然中年男子身上的腰坠陡然亮了起来,一阵赤红的光晕让他睁开双眼,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讶然,“死亡试炼应该没法逼得伯尼到这种地步才是。”语气中没有丝毫担忧,他缓缓闭上双眼,似乎不想理会一般。
时间不短流逝,一名仆人走进庭院,见到格雷大师还在闭目修炼,他便轻声细步的整理着周围的杂物,就在他好奇为什么格雷大师随时能够这么安静的修炼之时,一片树叶从从树枝上落下,随后碰到格雷的身躯,本应该停滞在格雷身体上的树叶却穿过了他的身躯,而这一瞬,之前还盘腿坐在地面的格雷身形瞬间消散。
原来,这只是一个残影。
……
圣城晴雪城之中,一号捏着一卷赤红卷轴缓缓走出了圣殿,半瞌着双眼的他淡淡道:“七号,八号,前往闪烁荒原喀什部落,击杀暴君!”
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一道清风在城中飘过之后,一号缓缓的向着闪烁荒原的方向看去,他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当初在酒馆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他便很好奇年轻人还能不能活下来。
……
远在世界另一头的喀什部落之中,阿隆格满是害怕的看着身后的满地尸体,心跳的速度几乎赶上了击鼓的频率,快的吓人,快的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般。尽管此时全身是伤,但阿隆格看着拉娜娅那害怕的样子,天性愚钝的他却敏感的发现了一股深深的危险感,似乎如同野兽的直觉一般。
此时的拉娜娅站在大殿门口,目光呆滞的她完全被这个房屋之中的景象惊住了,全身被赤红的光晕包裹中她全身颤抖,那浓的如同狼烟一般的血红气息宛若实质一般的不断在她眼前的世界悬浮。
“拉娜娅,怎么了?”阿隆格跑了上来,然而当他也面对拉娜娅眼前的一切之时,刹那间阿隆格呆立原地,表现比拉娜娅更差了许多,一屁股跌坐在地,两个脑袋的脸色苍白如纸。
在他们眼中,前方是一个偌大的殿堂,殿堂的地面悬浮在一片赤红的海洋之上,无数粘稠的赤红液体在地面的凹槽之中流淌。而这液体的上方,无数身体被双脚用铁链束缚,倒挂在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全身赤红,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天花板上坠落,落入下方的血池之中。
刹那间,阿隆格感觉自己进入了屠宰场之中,而被屠宰的对象居然是人类!这个站在世界顶端的物种,统治世界的物种!
大殿中心,一名白衣女子悬浮在半空,鲜血不断的从身体之中流淌到地面,而地面之上一个巨大用鲜血绘制而成的古朴魔法阵正不断的迸发着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在疯狂的吸食着这个女子的血液。在魔法阵中心,一个壮硕大汉跪在其中,身上不断的被灌输着女子的鲜血。
在魔法阵旁,两具尸体躺着,正是死亡试炼的詹尼和文森,而诺塔在哪?
而此时,拉娜娅也看到了前方地面上的迈基纳和伯尼,两者此时躺在血泊之中,他们前方,血骑士墨菲正提着大剑缓缓的向着两人走去。
“这嗜血之力果真强大,暴君陛下真是明智的君主!”墨菲双眼释放着红光,面容狰狞,话语激动地颤抖不已。
“迈基纳!伯尼!”拉娜娅第一个冲了出去,阿隆格紧随其后。
看到大殿门口再次冲入了两人,双眼赤红的墨菲狞笑了起来“没想到又送两个祭品来!真是太好了!”话音未落,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向着两者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