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过么?”
“后悔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后悔我选择了不同的路,后悔我......”
“那你后悔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我们很多时候后悔的不是做过的,而是没做的。道理浅显易懂,理解却都是后知后觉的。
我带着眼前的女孩,再次回顾了过往。座无虚席,第一块骨牌倒下,演出开始。鸦雀无声,最后一块骨牌倒下,完美谢幕。闭幕的时候没有两人携手的场景,我更愿意把这些称之为“戏”。他们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没有剧本仅凭着内心的走向,随着灯光的再次拉起,毫不知情的谢幕。
一场演出了六年的戏剧。六年,观众带着五味杂陈的情绪依次离场。六年,化作路标被留在人生的路上。六年,我们的青春只有一个六年。
初中,所有的思想意识逐渐形成,爱情在我们心里滋生出萌芽。我们开始思考我们的三观,脑海里逐步形成根基。我们把每一个眼中看到的事物和心中所理解的模样,做好设计,稳定的搭建在我们为爱情筑起的花园。期待着开花结果,当然我们为自己也竖起了一道门,等待着被人开启,那是一个柔弱且轻易不会被人触及的地方。
初一,女孩和男孩同时来到了一个班级。女孩性格开朗,很快和班级里的人打成一片。男孩沉默寡言,坐在班级的角落里。彼此没有注意,看起来没有交集。但是谁能知道呢,就好比我后来才知道月球和太阳会有那么一刻是在一条直线上,那是最近的距离。
所以人们后来总说,总有些机遇是惊奇的。
初二。偶然间的对话,没有来由的交谈。我们看似两个世界的人,好像彼此无意中找到了打开花园大门的钥匙,知己是对那时最好的描述。我们本身没有太多的认知,凭借着无畏将花园扩张。一个人的生活自在却孤单。另一个人的出现,就会很好的填补空缺。出于外界的压力和胆怯,我们虽喜欢将花园隐蔽,却内心保留希望可以有人发现。
发芽,开花,是必然过程。催促它成长的,确实意外。长时间内心的交流,促使着男孩自作主张的宣扬,在女孩不知道的情况下,挑拨了两个人的关系。没有明朗的说明身份,好像也不需要明确什么。
两人仔细呵护起那朵成长的鲜花。这是一个新的尝试,没有经验,没有公式。唯一可以寄托的就是对未来的幻想。我们通常把这叫作初恋。
男孩腼腆,不善表现。却总是独自努力思考着,将这段首次体验无比珍视的感情传递给女孩。女孩所有新奇的想法都得以被实现,或可笑或幼稚,她说他一直很迁就自己。用现在的话说一个直男,却无时无刻用行动表达着内心。他就是新的太阳,让女孩觉得有依靠世界才美好。
那时回家的路被刻意拉长,那是他们纪念这一天的最好时光。男孩总会一手稳定方向,另一只手拽住她的单车。不经意间被笼罩的温柔,直到现在仍可以被想起。那时我们都很简单,虽然会对未来大人生活的模式充满憧憬,可我们总是用心度过好现在的每一天。那时口中的爱情,总被走过的人称之为无知。我们自己知道,那是上天给予我们的礼物。仅有一次,不可替代。
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毕业。与现实对抗的日子里,很多人无法想象两个人克服了什么。经历过的人会再次发出感慨,没经历过的人只能叹息过往。无论什么都好,那是他们在风雨中走出来的。女孩不用逞强,她有倾诉的对象。可她也不再那么独立。依赖,这个世界上能给她肩膀的只有一个人。
毕业后,男孩去当了兵。异地-折磨着人的心智,它可以让人失去思考。尤其是黏人的她,耳朵贴近心房的温度很难再被捧起。
我们可以携手堕入深渊,可我没办法独自走进黑暗。一个人的晚上只有自己知道会有多漫长。这是我对女孩内心的理解。
再男孩即将归来还有半年的时候,他们分开了。
后来他们失去了联系方式。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其实我也想过从校服穿到婚纱,幻想着有一天真的能一直在一起,但是只能是幻想了。”女孩是这样说的。我觉得那是一种自嘲,后悔的没看到自己坚持的模样。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那么悲伤,应该没有那么痛苦。上天给予的最好礼物已经收到,漫长的岁月会将所有美好压碎成粉末,流淌在血液里。如同呼吸一般,被客观的存放在身体里。
岁月疾驶,每当我们想起那个人,回荡在耳边的,总是很慢的歌;脚下踏过的,依旧是很长的路。太阳总会升起,阳光普照每一处大地,它促使我们凭借记忆,回到当初自己筑起的花园。那里依旧是我们的栖息地,那是我们对那些年最好的祭奠。
有段时间,我独自去看过这个女孩。她还是那个开朗美丽的女孩,她找到了新的恋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再一次可以让她依靠的人。结局应该是这样的。就好比她的花园,那朵鲜花依旧灿烂,它永远不会凋谢。我笑着离开,希望风会替我告诉她,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