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星光微微，夜色还没完全散去。
我搭乘最早的一班公车赶往公司，参加公司的月度总结会议。
月度会议本来应该在月底召开，可昨天老曾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堆数据，数据显示，我们这个月目前为止，整体的销售数据要远落后于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蓝沃公司。老曾在微信群里发了火，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通。主要意思无外呼三个，我们这个月的业绩很不理想。同样的市场，蓝沃的销售数据要强过我们太多。我们这群吃干饭的要再今天给他拿出解决方案来，不然全部滚蛋，后面这句，我们知道老曾说的是气话，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会议室里，大部分同事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侃山。我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在会议室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无聊的翻看着手机里的一些新闻八卦。
“怎么样徐阳，你那边的数据被蓝沃领先了多少。”罗杰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罗杰是我再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刚进公司的那会，我就跟着他实习。他年纪比我大上几岁，两个人的兴趣爱好也差不多，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成了朋友。
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我们是一家销售型的公司，除了跟对手公司之间有竞争关系，同事之间也有着竞争。业绩好的区域想着吞并业绩差的区域，业绩差的时时刻刻想着反超业绩好的区域。同事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已经是一种常态了。对于我跟罗杰之间的这份友谊，我也显得格外看重些。
“还好，都差不多。”我关上手机回道。
罗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牛啊你，这个月蓝沃那边给出的政策这么猛，你区域的销售数据竟然能还能做到少不了太多，牛牛牛。”
罗杰一连说了三个牛，有些佩服也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我。再他看来，能再蓝沃如此凶猛的攻势下，做到跟他们的销售数据差的不太多，这是一件多么奇谈的事情。
见他这样，我干脆也懒得解释，说的再多，不信终归不信。再加上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罗杰又问“我现在可是被蓝沃那边打的要死要活的，你就不准备跟我分享分享这里面的诀窍？”
我看了看他，“这能有什么诀窍，我那里属于偏远山区，蓝沃那帮人哪里有功夫理。”
“也对，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出其他解释了。”罗杰点头道。
我笑了笑没再多说。其实说穿了，这跟我区域的客户性质有着很大的关系，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有多牛，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老曾一脸杀气腾腾的走进了会议室，脸色比前几次都要难看，估摸着省级领导那层刚刚已经亲切的问候过他了。
安静的会议室里，大家都等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有些不安，也有些习以为常。
“你们告诉我，你们平时在区域里都干些什么。睡觉？打牌？还是忙着泡妞？”
老曾几乎是用吼的对着我们说道。安静的会议室里，一下变得更加安静了。
老曾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而我们也沉默的看着他。唯一不同的是，他一脸杀气，而我们却是一副唯诺模样。谁也不敢搭话，都怕去触这个霉头。
老曾环视一周，没人搭话，没人抬头。按他以往的风格，接下来便是一对一的问答环节了。
罗杰坐在我旁边，不时咽咽口水。他跟其他人一样，不希望做第一个迎接风雨的勇士，或者说第一个倒霉蛋。
老曾看了又看，而我们都搭拉着脑袋不敢去与他对视。“罗杰，你来说说。你区域的销量整整比蓝沃低了三百多台，三百多台！这才半个多月，这在你区域有史以来都是没有过的事情。来，你来跟大家分享分享，你这份引以为傲的业绩是怎么做到的。”
怕什么来什么。显然，罗杰成了这次会议的第一个倒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