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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未落,月已升(10)

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流逝,新婚的我们渐渐出现了磕绊,余遇家庭的状况让我有诸多的始料未及。

虚妄之物不足以证明你的人生,也从不跟你一生,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过,手头也会一天比一天宽裕。

我自始至终想起与余遇那段节衣缩食,每天记账的日子来的是那样的实在。

但,我们却没能力守住这样趋势下的生活。

如果,想当初,若不是我们急于求成,或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若不是我与你日复一日的争吵,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若不是我怕那人性之后的双双可憎面目,我们会否有不同的结局。

有时候念头这回事真的很伤人。如果你一旦动过,身边所发生的事就会逐渐一遍又一遍的让你得到印证,得到肯定,虽然这需要过程,但到最后,恐怕只是风吹草动你也会将其联系,哪怕八竿子打不着你也会丝丝入扣,直到把自己锁进死胡同里。

女人,何其感性,何其会串联,直至整个故事有了始末,才会恍然大悟,而过程造就了她的间歇性神经,为日后婚姻里的她奠定了天地毁灭不可催的认知基础。

而婚姻里的男人却无人会过早的解决这一点,或许是因为没必要,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感知不了。

那之后的几个月里余遇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人也变得比以前沉默,爱上了睡懒觉,没有了等待的早餐,因为他打两份工,所以我可以谅解他的变化,刚步入婚姻的我们甚至没有了往昔的温柔对待,我们开始渐渐为了彼此的不同而变的阴鸷与自私。

刚开始的时候,我因为难以融入他的原生态家庭而被感无奈,但显然余遇对此永远置若罔闻。

我在与余遇家人的一再接触下变得尤为的神经质,一旦与他家人有关的事我便会与余遇争吵。

而余遇显然并没有办法解决,因为没有一个人对于柔软的他是报以温柔的,而我也渐渐将自己的爱恋消磨殆尽。

而我也在余遇一次次对家人示弱之后将其视为软弱。

余遇的哥哥余笙早几年就与现嫂子江氏结婚了,并且是入赘女方。其实这样的决定对于我来讲到颇为意外,或许是因为我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吧。

在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一般家里的长子是鲜少不留在家中传宗接代的。

又或许我是女子,而我的母亲因没生儿子而被我的父系家族嘲笑了一生。所以我很意外,余母在余遇在外省的情况下到也愿意。

与余遇自结婚以后,我自然而然的掌管着家中的经济大权。余遇在结婚前跟我讲过他有个10万块的存款,只是这得算上他借给他哥哥买房的5万块。

我听了一耳朵,下意识的相信这笔钱是可以拿回来的。或许是因为婚后的生活真的太过给到他压力了。

这其中还夹杂着我对他日渐繁复的不满与情绪。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丈夫是个不懂在人情事故面前变通的人。

一两次会觉得他可爱,但次次就有点吃不消了。

他的那位自上次餐厅相遇的同学,后来一而在再而三的问他借车。而余遇知道我不喜欢所以对我一直隐瞒,直到余遇说要辞去现有工作远赴南嶙与同学合伙投资。

我心想:“靠,这是铺平定稳才来通知我一声是吧!”

一想到他要远付南嶙,丢下我一个人去,你我新婚不满半年,你为了生计我自然是不能怪你,但却连起码的商量都没有,那个时候,余遇是真的离婚都要去的架势。

他完全没有照顾我情绪的想法,完全不考虑抛下我一人留在江舟我会不会难过的疼惜情绪,真的,我当时真的是没有感到一丝一毫往日的温情。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事业梦。我很伤心,揪着余遇的领口做下让余遇离开我的决定,虽然那是暂时的。

我让余遇想办法让余笙欠的钱还给我们,好让他拿去南嶙投资。没想到等到的竟是分文都没有要到结局。

余遇支支吾吾的三两句说不清楚。我冷眼看他,他就是这样,一副不愿意承担的样子。我的性子又不会迫使我放下不去追问。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余遇终于慢悠悠的给了我一个理由,余遇老家的新房造的时候,余笙曾拿出5万块给到余母,所以两相抵消了。所以,结论就是余笙并没有欠余遇钱。

我哭笑不得,想起我母亲在我出嫁之前曾对我说的话,她说我嫁了个老实人,是啊,余遇是老实人,老实到对任何不予置评的地步。

我突然想起曾几何时我的父亲或许就是我母亲口中的老实人,而我的父母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呢,难道紧紧只是因为没有为他生儿子吗?

那晚,我梦到我七岁那年,我的父母一如既往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打架。现下我才知道贫穷是真的可以导致婚姻的变质的。

我梦见我的父亲把我的母亲按在地上打耳光,旁边还散落着几块柴火,俨然是场景中的凶器,我的母亲愤恨的咬向我父亲的胸前,直至咬下一块肉。

当时的我无法理解一个人是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如此呢。

狠毒或许就是直观的代表着仇恨值。直到,我对余遇也做了同样的事。

因为,我发现了一样让我心灰意冷的东西。

一枚戒指的材料证明卡。

我曾以为婚姻是相对神圣的,连带着戒指都是高雅的。

我与余遇结婚时本打算去买金器与对戒。在与余遇相约去选对戒的前几天,突然有天中午余遇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开心的来到我的身边。

我抬眼便看见了那枚相对灼眼的铂金戒指,上面骧着一颗小碎钻,很漂亮。

我心下狐疑,问道:“哪来的?”余遇将他戴上左手无名指上,有点松,到是却不会掉落手指,轻松的说到:“捡来的。”多么肤浅的借口,可是我当时竟然毫无怀疑的相信他,没有对这枚戒指的任何猜忌。

而我因为经费问题只是跟余遇挑了一对相对单价2000左右的钯金戒指。

女戒上只有很小很小的几粒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照着纯净的光亮。我将它戴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觉得非常开心与满足。

而在余遇去向南嶙头天晚上,当我在拉杆箱中翻出这枚戒指的证明卡时,我终于是没有在忍住,打了余遇耳光,变着法的将愤恨转化成拳头砸向余遇。

那一刻,我满含泪水的看着余遇,声嘶力竭,生无可恋。

突然觉得没来由的恶心,眼前的人竟是如此的虚荣致盛,我对余遇说的理由无由的觉得感到荒谬。原来,以至快30的他还没有女友结婚,就在外省自己买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佯装自己已然有家室,我不知道虚荣的他是否会在他人面前扯着怎样虚无的谎言,锻造怎样的故事桥段。而我会不会又是他像别人吹嘘的载体呢。

依稀记得去年无意之间撞见余遇的同事,就见过他像那位同事吹嘘着当月的业绩,和自豪的像同事介绍我。只因我比同事的老婆看上去更年轻,更漂亮。笑意盈盈的嘴脸让我一眼就看见他的虚无。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怕是又在编着慌话打算敷衍过去再说吧。诸如此的言语举动是能证明他虚荣,还是不诚实。画皮画像不画骨,诚然初时我还认为余遇是一个老实人。

呵呵…可笑,只怕余遇当时是像傻子一样看着我吧。我怒惡冲天,已然忘记了初识的两情缱绻。

我冷然的看着余遇跪在我的面前,脸上留着似模似样的泪水。一切前因后果如硝线般点燃着划过我的脑海,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难怪余母要火急火燎的将我娶进余家大门。其实,你可以对我说实话的。你的一开始打算的欺骗,恰恰反应了你也知道这枚戒指会给我们的感情带来隐患不是吗,那你大可以把它扔了或者送人或者变卖,都可以,何必要来恶心我,又何必要来如此不高明。

后来,我试图将这件事忘却,却发现怎样也忘却不了。

在某些人眼里,他们觉得我小题大做,殊不知,婚姻本就应该在初始的小题大做中渐渐求同去异,转向情感的牵绊,去爱存情。

而此时此刻的我们之间,爱已然殆尽,情又所剩几何。于我们结婚还仅仅只是6个月。

而这枚戒指紧紧只是噩梦的开始,祸不单行,风雨从不会对心性未定情智未全者手下留情。

婚姻或许会演变成我们不知名的形态,而在演变的过程中,恋爱的基调与结婚前的情感基础是否会占据婚姻走向的主导,我想说,起码…我…是的!

在之后的婚姻生活中我对余遇越来越不注重情感交流,他似是对我也无话可说,而我也越来越不在乎他的感受。

渐渐的,心灰意冷下的我明白,我大抵是靠不住余遇,他抵挡不了生活的任何风霜。

殊不知,这样的认知存在很大的风险与漏洞,我试着将过往打破重塑,可惜我们的步调已然失去了同步的意愿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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