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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逛街也要有一番情趣(上)

到街上,轩辕澈马上松开了那只手,像是之前牵过那只手的不是他。松过手后,右手腕稍微转了一转,便恢复如常,戏侃的看着身边的人,“怎么?觉得我的模样不符合你心中战神的形象?”

顾昼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但表面还是文静的笑笑,“宸王何出此言,小女只是有些诧异,所以略有礼仪不周之处,还望宸王见谅。”

轩辕澈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的俯身,离那颔首的头近了几分,“郡主真是客气,那郡主可知吾是你未来的夫君?”

顾昼心下一惊,面色略有一丝慌乱,“宸王是指如何?”

轩辕澈紧紧盯着这个鹅黄色的倩影,眸中深意更甚,“郡主可知一句话,夫妻合力方可断金?”

顾昼终于还是抬起头来,那双清亮的眸盯着面前这个如画的男子,清透灵动,“宸王,小女虽身处闺阁,但是也未曾妄读诗书,如此篡改俗语,不知王爷为何,可是在埋怨昼儿未经处事,便强塞给王爷,心中不满?”

轩辕澈瞧着眼中那人认真地眸,竟恍然一阵,胸腔中浮起一阵慌乱,仿佛自己真的是错怪了她,不过这也只是一瞬,毕竟那昨夜的情景可不是自己的梦境,“郡主真是多想,像郡主这般天人之姿,竟能数年安身闺阁,可真叫凌钰敬佩。”

顾昼抬起的头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之事,“若是王爷不想要这门婚事大可向陛下退婚,何须此番讽刺,小女自幼多病,久治不愈,从小经不得风寒,所以被逼无奈藏身闺阁,可心中颇为向往这世间繁华,前些日子进京,偶然听闻宸王威名,心下自是向往,可近日宸王避开家父如此出言讥讽,实在有失您那战神风范。“或许是因为争辩,双颊微微泛红,连眼角也湿润了些,胸脯更是剧烈喘息,仿佛经受了偌大的委屈。

轩辕澈虽是知道几分内情,但看着顾昼这样也是心有不忍,终于放缓心中的猜忌,毕竟以后时日还长,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也不再这一时半会,再者,就算是她身份有异,在自己的长期监视下也不怕漏不出马脚,于是退后一步,双手作揖,“只是为郡主感到不平,若是因此惹得郡主不快,请郡主责罚。”

顾昼看着面前作揖的人,口中轻吐一口气,已经是辰时,街上人影自然也多了几分,无论是自己,还是轩辕澈,都会引起路人侧目,这番争论之下,连街边的小贩都竖起耳朵听着,自己还未出阁,若是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与之下计划也会有差,虽说面前这人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现在他也并无什么证据,倒不如给他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日后还长,现在的争辩并无价值,她计较一番,俏生生的说了一句,“是昼儿太激进了,说的话还希望王爷莫往心里去。”

轩辕澈听见这话,起身看着她,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出尘,白色的衣衫拂过,走到顾昼身旁,“郡主可否带路,领略一番这南平的风采?”

顾昼点头,右手在衣袖中拿出一抹面纱,遮住了那娇俏的容颜,只留一双妙目在外,更添几分温柔和神秘,“那就劳烦王爷跟进昼儿,到了巳时,这街上就热闹了,就怕宸王这白衣会被南平的热情染上些颜色呢。”

轩辕澈看着那双眼睛流露的欣喜,略有迷茫,随即笑笑,没有做声,只是更近了顾昼几步。

顾昼微微颔首,看是开始边走边向轩辕澈介绍南平的风土,从酒馆介绍到客栈,从小吃介绍到习俗,讲着讲着,顾昼就刹不住话匣,她想起了少时自己的无忧无虑,父母的精心呵护,还有那可谓恢宏的顾门。

感受到顾昼的言语中透着些凄凉,这里的一切她仿佛了如指掌却怅然若失,是听别人说道的,还是自己真的尝过,饮过。这才突觉自己此举好似有些戳人痛处,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但若是一名长期身居内室,病魔缠身,邀她这般同游南平不是失礼吗?此时他竟然忘记了那昨晚那个一览琴箫楼的墨衣“男子”,只记得面前这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郡主,说了这么多,我们是不是可以歇歇脚?此处的茶馆不错,陪我进去尝尝可好?”

顾昼固然听到身侧清冷的声音也是回过神来,自己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忘却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位定时炸弹,微微的叹了口气,重新扬起笑脸,“宸王殿下,里面请。”

轩辕澈起身走了进去,仿佛想要逃离什么,但终究还是脚步一顿,放缓步伐,在小二的招呼下走上二楼的雅间。

小二看了看这两位周身的气魄,在送上雅间后也不多问,便起身离开。

轩辕澈先走一步落到了靠窗的位置,顾昼默默的坐在他的对面,也不多言。

轩辕澈似是有些反感这样静谧的气氛,多次微微启唇,又轻轻闭上,小小的雅间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楼下日渐繁华的街景,竟是听不见其他多余的声音。

一路上随侧目人不少,却没有人紧紧的盯着两人,也没有人故意走近,都很识趣的侧侧头看着他们走过,顶多便是在走后微微谈论几声,这一点倒是很令轩辕澈诧异,先前听说南平民风淳朴,热情似火,今日一见反倒是本分和守己多些,虽说自己之前曾到访南平,但从来没有一次是这般悠闲,无需任何伪装的在街上走,体验一番才知道所有的传言并非真实。

顾昼似是看出了轩辕澈的思考,终于出声打破了这股诡异的宁静,“小女自幼听闻南平女子热情,见到心仪的男子便会投掷香囊,哪曾想如今这南平竟是半个靠近宸王的女子都没有。”语气中还带有几分遗憾。

轩辕澈原本没有在乎这个问题,这么一来反倒有了兴致,勾起嘴角问道,“郡主可是在嫌弃本王的相貌,不足以让南平郡主倾心?”

顾昼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也被生生的堵在嘴边,被轩辕澈这般一戏弄,竟是徒然升起一分羞涩,脸颊也不自觉地红了几分。

轩辕澈看到顾昼微红的双颊不知怎的也放下了之前的疑虑,他这个王妃不是那个外表表现的单纯,也不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复杂,这样适中正好。至于那个墨色的男子只愿自己之后永不再提起。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窗外不再言语,直到小二走进,将茶奉进,“公子,茶已沏好,请二位品尝。”

顾昼微微颔首,叫了小二一声,“这茶馆有些时日了吧?”

小二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如仙子一般的人物会与自己搭话,一时间话有些说不利索,“是,是啊,少说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小的在这里打杂的时日不长,这具体年岁也不明了,若是小姐着实好奇,可以询问茶馆的主事。”

顾昼没有再说些什么,便让小二下去了,手中指尖缓缓滑过茶杯,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有了计较,之前询问小二的那句话并非是空穴来风,这桌椅是上好的梨花木雕刻而成的,上面也没有什么茶渍,想来是主事格外细致,又看这窗边屋檐过于宽大,将大半的茶楼遮挡,想来定是有蹊跷,询问小二之后,又从小二口中得知他并未在此处做长工,这下便基本可以确定这茶楼是平南的信息网中的一环了,只需将这个消息告诉焚天,他自会有自己的部署。

轩辕澈虽一直看着窗外,但顾昼的一举一动他也能清楚地知道,突然听到顾昼开口询问的话,也是不明所以,回头看去,正瞧见顾昼望着茶杯出神,便不由得一笑,“可是对着茶楼有兴趣?”

顾昼抬眸,“是,这茶楼可是整个南平数一数二的,便好奇问了问。”

轩辕澈应下,左手端起茶杯,这南平的茶楼可是不少,昨日自己去的那家茶香差些火候,自己轻啄一口也就罢了,不知道这家的茶是否衬的起顾昼的这番称赞,闭眼轻尝,一股苦涩在舌尖绽开,那双好看的眉毛不由得一皱,可不过转瞬,茶的清冽便从那处迸发,眸子闪过一丝惊异。

看着轩辕澈眸中的光,顾昼终于露出了见到他面起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这家茶馆自己小的时候便来过,那时候的自己初尝这茶也是如此番的轩辕澈一般,在进门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点,再言,小时候的自己哪里懂得现在自己思考的这些问题,只是觉得茶好喝。

这人在品茶的时候,才能看出此人的气度,宛如轩辕澈,宛如顾昼,没有多余的高谈阔论,只是就这样淡淡的品茶,便是一通气派,一身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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