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校坠楼案：08第二次集中推理
为了免被读秒，我收拾好笔记本，就和南干净离开了推理室。
回到学校正门，发现他们都已经坐在正门前的椅子上了，还开始在小声地讨论了。
我也坐到椅子上，开始发言：“各位嫌疑人们，经过搜证和推理，我估计大家慢慢都开始对案子有比较深入的了解了。再次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有人承认自己偷了卫好听房间里的道具血吗？请注意，只有凶手可以说谎。”
没人回答。
我猜也会这样，便说：“那好，接下来我想问左校长和展发达一个问题。你们两个在之前说，你们俩在18:30到20:00这段时间，都在开黑玩游戏对吗？”
“对。”左校长和展发达都回道。
“那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开语音了吗？”我追问。
展发达回道：“我一直开着语音。左校长在19:00之后就没有开语音了。”
左校长驳道：“我有电话来！后面就不开了。”
“谁的电话？”我问。
“南干净的。”左校长回道，“我之前不说，是因为不想给自己增加嫌疑，我现在怎么忽然有种犯众憎的错觉？”
“哦不，不是错觉。”我回道，“来，卫好听，你把刚才复盘的经过，给大家再说一遍。”
接着卫好听把刚才给我说的复盘经过，又详细地再说了一遍。
左校长听了，暗自笑道：“呵呵，你这个所谓的复盘，可以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啊！为什么非得是我？”
展发达回道：“那是因为20:15的时候，你和尤主任都在办公室里。而那个时间点，正好是监控视频被删除的时间。”
“所以啊！”左校长大呼，“为什么不能是尤主任？”
“尤主任已经拒绝借烟给吴仁了啊！吴仁就会去你那借烟！”卫好听补话。
左校长很无奈：“你这个是猜想吧？有什么证据证明吴仁来过我办公室找我借烟？”
南干净也来帮腔：“你都把监控视频给删了，谁还能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那就是死无对证啰？”左校长两手一摊道。
我控场道：“我有一个问题，展发达你不是一直跟左校长在打游戏吗？这个过程中，如果左校长去作案了，那游戏谁来打？”
展发达回说：“那还不容易，找个人帮忙登号打啰，这谁知道？他语音也关了，难不成从他的操作看出不是本人？”
他这个说法好像也行得通。
展发达续话：“我反而想问左校长一个问题，你不是说在打游戏过程中听不到电话吗？那你还怎么接南干净的电话？”
左校长回道：“就是因为她那一通电话打来，说她很有信心帮我骗回那10万，我就烦了，干脆把手电调了静音，继续打的游戏。反正我就觉得，卫好听刚才说的作案过程，很明显漏洞很多，根本不是真相！”
“有什么漏洞，你说来听听？”展发达追问。
左校长回说：“最直接的，你们说我在办公室里干掉了吴仁是吧？我用什么干掉？凶器在哪？血迹在哪？你们在我办公室里找到了吗？你们还说到用什么重物延时的，重物呢？”
展发达跟他对峙起来：“你在这个游戏里的经验最丰富，你想把证据藏好，就可以藏得非常深，我们很难找得到。”
“那你就是完全没有证据来啰？那大家还搜个锤子证据啊？直接看谁不顺投谁得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自己搜到的证据啊！你可以用证据来为自己辩解啊！你现在这种情况就说不清，你懂吧？你要是有其他证据，证明作案过程不是这样的，不就可以直接推翻卫好听的复盘了吗？你现在又拿不出证据，又无法证明自己清白，谁会信你啊？我们现在只能按照目前可信度最高的复盘，来锁定嫌疑人！”展发达说道。
左校长无话可说了，心灰意冷地摇着头。
我在这时才问：“那个，我打断一下，展发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展发达爽快道。
“既然你说，左校长的游戏号可以是别人登上去帮忙打的，那······你的游戏号又有何不可呢？”
展发达语气很激动：“我一直在用语音啊！我的声音在里面啊！”
左校长好像才看出我的用意，笑回：“是的，我能证明他一直开着语音，声音是他的。”
我便笑道：“所以，各位，现在你们都把矛头指向校长，而校长却又刚好能为你们其中一个人做不在场证明，大家觉得奇怪吗？”
此时的尤主任、展发达、卫好听、南干净，四个人都没话可说。
但是左校长却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很败家的话：“所以哦，我如果当时没在玩游戏，那我怎么为展发达作证？他不能为我作证也罢，那我们回到最初那个点。吴仁在被尤主任拒绝之后，吴仁是走了呢？还是吴仁生气了，和尤主任发生争执？”
尤主任一听，惊道：“你怎么还在怀疑我？我说了无数遍了，南干净看到我了！”
左校长回道：“南干净当时连假扮的吴仁都没认出来，又怎么肯定当时看到的人就是你呢？我就很好奇这一点。”
尤主任反问：“按你的意思，如果当时是我在假扮吴仁，那谁来假扮我？”
左校长回道：“这就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的答案。”
这种争执毫无意义，我便控场道：“好了，作为侦探，我现在来做个公开的审问。由于我的搜证时间比大家短很多，所以我亲自寻找到的证据很少。但目前，我排除了两个女生，因为她们的身高跟吴仁的身高有比较明显的差距。我个人猜疑凶手应该在你们三个男生当中，现在我来公开审问一下三位，首先左校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监控视频被删的？”
“我不知道！”左校长回答，“我是在第一次集中推理的时候，卫好听拿出照片给我看我才知道的。”
“那行。”我转头问尤主任，“尤主任，你应该知道这间学校为何叫黑荷学院吧？”
“知道。”尤主任回道，“我小的时候，就听我爸说起过。有两种说法的，第一种是，黑荷就是黑色的荷花。大家都知道，大部分学校的选址，为了节省地皮费用的支出，都会选一些乱葬岗啊、山地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补充道：“坟场、山庙之类的。”
“对。”尤主任续话，“这间学校，之前就是一座庙寺来的，一座废弃了的庙寺。据说这座庙寺很古怪，每当有人看见庙寺里出现黑色的荷花，当地的村子就肯定会有命案发生。有的是掉井里淹死了，有的是被车撞死了。所以不但是这座学校叫黑荷，你刚有听南干净说了吗，她说报纸里有一份报道，说医院被盗窃了，那间医院也叫黑荷医院。黑荷是一个地名。”
我听了表示不太接受：“一般地名不会用这么邪乎的传说故事的。”
“所以，还有第二种说法啊。”尤主任说起，“第二种说法，主要是从我爸这里来的。我爸反而认为，黑色荷花的出现，不是为了预示命案要发生，而是在提醒世人要多加注意。在这间学校还没建起来之前，也就是庙寺还在的时候，我爸就经常来到庙寺玩，每当庙寺出现黑色荷花，我爸就会跑回村子，密切注意村子里存在危险的地方，比如藏在门缝里的蛇啊、摇摇欲坠的电线杆啊、顽皮的小孩乱蹿马路啊，等等等等。我爸在年轻的时候，就救过很多人的命！村子里的人都很敬佩我爸，所以我爸建的这间学校，是村民集资才建起来的。村民们推荐我爸来当校长，说只有我爸才能镇得住这间学校。所以，在我爸眼里，黑色荷花不是什么凶兆，反而是一种提醒。你看我们校徽，也是黑色荷花。”
大家听得都入了迷，显得很安静。
但我的重点不在故事上，我问：“但是你却没有这么想，对吗？你觉得黑色荷花很邪乎。”
尤主任一听，惊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小孩子的时候，就听说你爸的故事，但是作为小孩的你，接受不了这么灵异的事件。所以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很畏惧这间学校。但是你爸为了这间学校呕心沥血，你忘不了这份亲情，所以你还是选择回到这间学校来教书。你想效仿自己父亲的做法，把学校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安排得非常妥当。比如说你的那封投诉信，你连学校门口那只没有栓绳的狗，你都要管，原因不是你爱管闲事，而是你觉得这是安全隐患。这就恰恰反映出，你一直很担心有事发生。所以当你看到从楼梯下面走上来的死者时，你吓懵了，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那个血淋淋的人，因为你不敢，你的惯性思维让你跑回了自己房间。”
尤主任听完我的话，立刻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侦探，还是你懂我。”
左校长听了，反而摇头说：“不，这只是你的猜想。”
我笑道：“校长，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为什么我要先问你关于监控的事，然后再问主任关于学校的事？”
“这谁知道你在干嘛？”
我回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藏着很多很多事情不说。这就是为何上面说【高能玩家过多】的原因，因为你们都很聪明，你们一直在选择性地说出关于自己的事。每个人的口都收得很密，每个人都把大部分关于自己身世的故事藏着不说，目的是减少自己的嫌疑。而且即便有人问起，你们可以借着‘这与案子没有关系’的说法，来推脱质疑。”
展发达笑问：“我说侦探，不把自己身世说出来，就是高能玩家了？你这逻辑也是···”
我直接打断：“在第一次集中推理里，只有两个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故事。一个是尤主任。投诉信让尤主任把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学校的故事说了出来，这反而加深了大家对尤主任的怀疑。尤主任一直力求学校的安全过关，然而保安吴仁却是最大的安全隐患，而且还开除不了他。于是所有人都认为，尤主任会为了整治父亲留下来的学校，把吴仁给杀了。”
尤主任不慌不忙地点头。
我接着说：“另外一个是南干净。南干净看到拍着大量书籍的照片后，选择把自己以前考试的故事也说了出来。本来想要坦白的她，却万万没想到，这反而加深了自己的嫌疑。大家都觉得，南干净为了报复吴仁，为了能安心复习，她就会有杀人的动机。所以，剩下的你们三个，都选择把自己的身世故事藏了起来。”
这一次没人反驳我了。
我便说：“【高能玩家过多】的意思，不是说谁找到了关键性证据，不是说谁推导出整个作案过程，而是说谁故意在隐瞒自己的故事。左校长一直在隐瞒自己如何当上校长的事，以及和南干净之间说不清的关系。展发达其实的确有三重杀机，他也不说，因为尤主任没有证据可以呈现了，到了二搜的时候，展发达才不得不承认。藏得最深的是卫好听，卫好听不但没有自己的故事，连时间线都没有。直到刚才一对一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有可能是迷晕了吴仁的人。她怕老鼠、内衣被偷、和展发达露营、购买道具血、扮鬼吓吴仁导致大家都心慌慌，等等等等，她都藏得很深。然而如果没有她这些事，可能当时碰见死者走上楼梯的那两个人，就不会被吓回房间。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大家的身世故事，真的与这个案件没有联系的话，那为何还要为大家植入案情记忆？都不需要植入案情记忆啊！直接在写着各位玩家身份的黑卡片上加上案情的剧本不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还要植入你们以前种种生活的记忆？何必多此一举？”
我看众人都被我问哑了，我便续话：“所以，你们的身世故事，恰恰是用来验证你们5个人当中，到底是谁在撒谎的重要证据！所以你们才会找到这么多看似跟案情无关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就是用来逼迫你们说出自己一直隐藏着的故事。谁的说法，与自己的身世不符合，谁就有可能在撒谎！”
左校长此时来劲：“那你现在觉得，我们5个人当中，谁在撒谎？”
“都有可能。”我回道。
众人立刻发出嘘声，把气氛弄得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我去，说了半天，没整到有用的东西！”
“这是狗头侦探吧？一直说些不重要的事。”
“我还以为他查出凶手了！听得我这么入迷！”
“这时间给他浪费的。”
······
“安静！”我控场道，“你侦探还是我侦探啊！搞得好像我欠你们似的。现在我根据每个人的说法，以及我知道的各位背景，我基本能排除尤主任和南干净。他们两个一开始就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即便他们有动机，但我觉得他们两个没说谎，现在听听大家的意见。”
左校长先声夺人：“那如果最后凶手是尤主任，你会不会傻眼？”
尤主任烦了：“你临死还要咬我吗？”
左校长回道：“我就是感觉，你一开始就能被排除，这很可疑。这游戏刚开始没多久，好像就能排除了你和南干净了，未免太草率了吧？”
本来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可这时上空已经传来了声音。
【第二次集中推理结束，请各位玩家有秩序地进行投票，每个人投票时间为5分钟，5分钟内未投出票的玩家，将被认为是弃票。还没有轮到投票的玩家，可以自由进行三搜。最终投票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