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莲说:“哎好好,我们深深考虑问题真是周到,快去吧,你开车慢点儿啊!”
魏延深关上车门,司机王伯遵他嘱咐将二老先载去魏家的老宅。
他对安若桐说:“我来开车,钥匙?”
她摸摸鼻子,“钥匙还在车上,没取。”
他瞟了她眼,“你也不怕车被人偷了。”
“你这么说,我是应该怕一下了。毕竟,我只有一台大G可以挥霍,不像某人啊,哎……”
魏延深听出了话外音,是柠檬口味的。
“先上车吧。”
关上车门后,车内就剩下他们二人了,明明大G的空间在众车中算宽敞的了,此时却觉得逼仄狭窄,因为两人近得连魏延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让安若桐有些局促,每次和他独处就紧张,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她故作放松地托着腮,手肘靠在车窗边,按下车窗看窗外,让外面世界的鸟鸣人声打破宁静。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竟然还没发动车子,“你还不……”她边说边转头,却在下一瞬整个身体化成烤人干。
魏延深陡然探身,二人的距离仅在咫尺之间,能数得清他睫毛的数量,他瘦削立体的脸数倍放大在她眼前,而他的身子微微压在她的身上。
她用力后退,背部紧贴椅背,“你……你干什么?”
他的手往她右上方摸去,她抽了抽,只听:“你忘了系安全带。”
安若桐手忙脚乱也去摸安全带,却和他的手刚好触碰了,随后触电般缩了回来。
魏延深脸上没表情,没理她的那些小心思,拉下安全带,在她左侧扣好,“你是一个有驾照的人,这个习惯都没养成,驾照白考了。”
“哦,一时忘记了。”
“你会忘记踩油?”
“……”
车子终于发动,她望着路边的风景,经过一个广场时,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广场中央一个喷水池旁,那里有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
男生牵着女生的手,女生仰头在他怀里笑,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那种专属于青春年少的美好爱恋,竟然让她湿了眼眶,她赶紧抹了抹眼角,暗嘲自己太夸张了,演哭戏时都没这么上头。
她也希望自己能被人这样对待,可现实是残酷的,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明明就在身边,心却是八万公里远,能绕地球两圈,再想到最近在网络上受到的语言暴力,心请压抑到跟走进死胡同一样。
她吸吸鼻子,问:“你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里?”
“你平时不是工作繁忙全球各地飞的吗?”
“近期打算回国拓展市场了。”
“哦。对了,一会儿见到爸妈,千万别提我做艺人的事。”
“他们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只有我哥知道。”
“好。”
魏家的老宅在明水别院,是A市老城区老一辈人中富豪家云集的一个豪华小区,虽然建筑已经有一定年纪,例如出现外墙褪色、铁栏生锈等现象,但放在当年绝对是A市的建筑标杆,中西合璧,古今结合,韵味十足,许多A市后来的楼盘都是仿照明水别院的风格建筑的,这类楼盘连房价市值都高些。
车子缓缓驶入通往老宅的柏油路,铁门上的油漆新刷的,看起来锃亮反光。
车辆才刚停稳,就有魏家聘用的特勤走上来给二人开门。
“欢迎少爷夫人回家。”
这些少爷夫人的字眼,让安若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回到了旧时代的专制社会,时时刻刻体现着地位的悬殊,但魏家就是这样,保持着名门望族流传下来的传统,披着新时代外衣的旧时代,换汤不换药。
安康和庄莲已经到了,他们和魏家人站在大门口寒暄着。
“阿莲,我看老安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呀,最近有在做复建运动吧?”魏妈妈乔芳艳说道。
庄莲说:“有的,但是我家老安一直以来就不是爱动的那种人,他现在走不远就在家钓鱼,我也是服了他,钓完了放,放完又钓。”
安康坐在轮椅上,一脸傲气地看着魏爸爸魏军在门口站的笔挺,虽然五十八了但却越发年轻气盛。
他们两人从前就不太对付,经常互相因为琐碎事杠上,像小孩子一样非得争出个高下,但真正出了事,却是互相帮助,谁也不会嫌弃谁的。
还记得以前两人各自应酬完后约出来喝酒,他们喝酒就爱去路边摊或大排档,坚决逃离人模狗样的高级酒店或者会所,那种地方就跟穿了裹脚布一样有束缚感。
一开心喝高了,索性站起来唱歌。
安康揪起一个啤酒杯倒转来,杯底对着嘴巴当话筒,腿高抬搭在桌子上,唱起了曾经的老歌。
他扯着破锣嗓子唱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一顿操作猛如虎,仿佛是个二百五。
先来一首刘德华的“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的那么狼狈!”
唱完后搭在魏军肩膀嚎啕大哭,“兄弟,给老子哭!我知道你撑的腿都发颤了!”
魏军也非常配合,酒后吐真言,一洗平时整肃拘谨的样子,扯开领带,抢了安康的话筒,勾着他的肩膀喊:“来!兄弟送一首朋友给你!”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干了!”
感情深一口闷,转眼七八瓶空瓶子摆在地上排排坐,吃果果。
两个中年大叔在大排档撒欢起来丝毫不输年轻人,老板都被他们二人闹的头疼。
魏军手舞足蹈时一不小心撞到了隔壁桌一个人,那人也是醉醺醺地刚从洗手间吐了回来,魏军说了声抱歉准备继续嗨歌,那个醉汉指着魏军的鼻子骂了起来,还想冲上去打人,拳头挥了一半,被身后的安康一把抓住了拳头。
“你想干嘛?要打我兄弟先从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当时,安康性格比较急躁,眼看要和对方打起来,被魏军用扛大米的方式扛在肩上飞奔起来,气的老板疯喊:“喂!喂!你们还没付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