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霖被她盯着,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那双眼睛看的自己难受,顾晨烟终于开口了:“霍宗霖,从前的事我没做,可我认了,三年了,你想要我赎的罪我赎了,该得的报应我也得了。”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那样平淡的看着他:“所以请你,放我一条生路,行吗?”
霍宗霖双手插在裤兜却是青筋暴露,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见有人急匆匆抱着个盒子过来,见顾晨烟没走塞进她怀里:“你还没走就好了,这是寄过来给你的快递,你带走。”
许是看到霍宗霖那样的人物在场,来人眼神打量了一番赶紧离开了。
霍宗霖目光落在那快递上头,顾晨烟也是有些惊奇,和他该说的也说完了,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就走。
霍宗霖却是眉头一皱,长腿一迈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晨烟蹙眉看他,脸上有隐忍的怒气,霍宗霖却是冷着一张脸,径直从她怀中拿走那盒子,她下意识去夺却扯到了肩膀的伤,这个空挡霍宗霖已经后退几步,双手用力有些粗暴的车扯开了那盒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眼眸一变,彼时顾晨烟已经走过去要把自己的东西夺过来,霍宗霖却是将那东西往一旁秘书怀里一塞,秘书低头一看,双手一颤,脸色剧变,盒子朝着地上掉去。
顾晨烟下意识的朝着盒子看过去,霍宗霖心里一紧,伸手就将她捞进怀里,一只手顺便堵住了她的眼睛,一个冷眼过去,反应过来的秘书一边心跳加速一边赶紧蹲下身将那东西收拾起来,直到他远远跑开,霍宗霖才松开了覆着她的手。
“霍宗霖,你够了没有!”
顾晨烟气的发抖,用力挣开霍宗霖,怒骂出声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看的他心脏一紧,下意识想要再去拉她,顾晨烟却闪身躲过,像是刚才一瞬间的懦弱不存在一样淡淡开口:“你想要就给你吧。”
她转身离开,霍宗霖盯着那背影,眼眸闪烁。
秘书惊魂未散的跑过来,见顾晨烟已经离开,眉头皱了皱道:“老板,到底是谁会给顾小姐寄这东西。”
彼时霍宗霖眼中是深沉的怒意,那盒子里鲜血淋漓的东西若是叫顾晨烟见着了,定会让她害怕,只是到底是谁,这样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付她?
“查,一定要查出来这人。”
霍宗霖说话的语气的带着冰冷,眸子薄凉的看着远处,插在兜里的拳头爆出青筋来。
顾晨烟一路无神走回到家,站在门口看着大门,心里满是苦涩,鼻尖酸了几酸到底是没有哭出来,深呼了一口气走进去却很快愣在原地。
只见刚刚让她狼狈愤怒至极的霍宗霖,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好像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地盘一样,而顾晨烟,不过是个闯进来的外人。
顾晨烟心里又太多的情绪想要爆发出来,可是愤怒在喉间翻滚了许多次,终究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霍先生,是不是只有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才能放过我们一家。”
霍宗霖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开口:“最近总是见不到你母亲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顾晨烟忽的愣住,眼眸瞪大了看向霍宗霖,霍宗霖薄唇紧紧抿着,受够了她的注视,才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照片扔到顾晨烟旁边的石桌上。
顾晨烟的目光迅速的跟了过去,却是心下骇然,照片上竟是母亲辛苦做工的样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
偏偏霍宗霖此刻又开了口:“知道为什么吗,你父亲和弟弟的病情,没有你了解的那么简单,你们需要用钱的程度……”
他忽的顿住,灼灼的目光看向顾晨烟,继而沉沉开口:“就像当初你想要得到我一样急切。”
顾晨烟紧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隐隐知道这个事实,却不敢深想,母亲明明说在医院照顾弟弟和父亲,可是这些照片却说明了如今家里的窘境。
霍宗霖看着她的模样,心下微微一颤,但还是冷冷开口:“靠你,你觉得能够解决吗。”
他长腿一迈,靠近了低头隐忍的女人,这才发现自己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太过瘦小,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想要将她拥进怀中,下意识的胳膊抬起,却又很快停顿了一瞬放了下去,显得万分纠结。
“靠你那些把戏,救不了他们。”
他直截了当说明了事情的本质,顾晨烟抬起头,无声的哭泣让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直直看着霍宗霖:“所以,想要如何侮辱我,靠获得欺辱我的快感接济我?”
似乎是察觉到两人距离太近,她向后脱了一步,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声音却是坚定:“霍先生,你想如何,我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救我家里人。”
霍宗霖的眉头,再次狠狠一皱,却听得那女人又道:“当牛做马,我都可以。”
霍宗霖眼眸中多了一层冷意,顾晨烟抬头正好看到,狼狈一笑:“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所以,你可以随意报复,只要不波及我的家里人。”
顾晨烟静等着霍宗霖的回答,许久之后,却听得他凛冽的声音自头顶而来:“跟我回顾家。”
顾晨烟心里噔的一声,心脏一瞬间痛的无以复加,踌躇的感觉让她小脸皱起来一手撑住一旁的石桌,面上全是痛苦之意。
霍宗霖见她这样也是心里一紧,脸上少有的担忧,人已经要去碰她,顾晨烟却忍着痛意躲开他的接近站起来后退一步保持了距离。
霍宗霖眼神明灭晦涩,看不清情绪。
“霍先生,三年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晨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句和自己无关的话,霍宗霖眉头一紧刚要说话,她抢先一步看向他开口:“而且,我担不起破坏霍先生和您妻子感情的下下场。”
霍宗霖眼眸紧紧盯着她,听着她说出这话来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轻声嗤了一声,声音淡淡:“那就等着家破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