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顾淼的心中,顾晨辰的地位比顾晨昊的要高一些,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顾晨昊得了白血病,除了要大把大把的花钱以外,顾淼更担心的是,怕顾晨昊活不到自己死的那一天。
顾淼可以不在乎钱,他能白手起家,就完全可以再挣回来,在做生意方面,顾淼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在顾淼心里,他最在意的反而是顾家的后。
顾晨烟是女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他不在意,顾晨昊有白血病,活不活的长都是个问题,还怎么给顾家开枝散叶,剩下的那就只有顾晨辰一个了。
刚开始顾晨辰被抓的时候,顾淼当时也是挺气愤的,想到自己对这个儿子这么上心,却被这个儿子给摆了一道,辛辛苦苦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所决定狠心不理他,还把所有的心思又放回在了顾晨昊的身上。
顾晨昊已经换过了骨髓,病情也被控制住了,而且顾晨昊对顾淼的话是言听计从,顾淼心是很是满意。可是当顾晨昊再一次头晕昏倒进入医院以后,顾淼就坐不住了,顾晨昊是没法指望了,还是只有指望顾晨辰。
顾淼原本想要等到三年以后,顾晨辰出来后再给他机会进入公司,就当是给这个白眼狼一个教训,省得过早就败完他的整个身家。
可是当他去探监的时候,听到顾晨辰哭诉在监狱里有多苦,多受罪的时候,顾淼心里并不是想到顾晨烟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心疼,没有愧疚。
而是只想到报复,他的心里想到顾晨烟和霍宗霖两人,让自己的儿子在这个鬼地方受苦,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俩受到报应。
顾晨烟心里想过千万种顾淼恨她的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顾淼心中的恨,会跟顾晨辰扯上关系。
“我把我弟弟送进监狱?”顾晨烟想想都觉得可笑,“我弟弟?我弟弟他好好的在家里,我怎么就送他去了监狱?”
“瞧瞧,你这是个当姐姐的样子吗?”顾淼不屑的看着顾晨烟,心里就只有顾晨昊,这孩子变了。
“我不是个姐姐样子,那你觉得做姐姐该是一个什么样子?”顾晨烟心里直发凉,“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儿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还在上学的小儿子。”
“你说我没有当姐姐的样子,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心里最爱的那个儿子,有没有一个当弟弟的样子?”顾晨烟咆哮道,“他,你的亲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好弟弟,想要把我卖掉,是卖掉。”
“他没钱用了,就想把自己的姐姐卖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然后他好拿着钱接着去赌。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儿子。”
“在我坐牢的那个时候,是你的好儿子,把钱全部给卷走了,一分都没有给你留下。也是你的好儿子,把你进货的钱全部拿走了,也是你的好儿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
顾晨烟现在的神经绷的很紧,随时都有可能断开一般,她的脸涨得很红,“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他送进了监狱。你眼里只看见我们做对不起他的事,却看不见他对不起我们的事。”
“你说我是吃里爬外的狗东西,那顾晨辰他是什么?”顾晨烟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顾晨辰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却在你要东山再起的时候回来了。当时我们一家过不下去的时候,顾晨辰他在哪儿?他又为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嫌弃我是个女儿,后来又嫌弃昊昊是个拖油瓶,好不容易有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男孩子,你当然特别欢喜,于是不顾我妈反对,一意孤行地把孩子带回来。”
顾晨烟的泪水早已经打湿了前襟,“我不知道顾晨辰是怎么入的狱,他坐牢的事请还是昊昊告诉我的。当我知道他被关进监狱的时候,我是高兴的不得了。”
“而且我要是知道是谁这么好心,把顾晨辰送进大牢,我一定好好感谢他。像顾晨辰这样的人渣败类。就活该被送进监狱。”
顾淼如何能听的这些话,他是这个顾家的一家之主,却被自己的女儿这般说他,他有老脸还怎么挂的住,更何况顾晨烟说的全是真的。
再说了,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顾晨辰还在监狱里受苦,心里就难受。一想到这里,啪的一声,顾晨烟直接被顾淼打到了地上。“你这个混账东西。”
霍宗霖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等到反应过来时,顾晨烟已经倒在了地上,霍宗霖一把抓住顾淼的手,还没下得去手,就被顾晨烟呵斥住了。
顾晨烟没有哭,但是眼泪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我是很混账,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的,你这么说我,我认了。”
“你为了救你那个儿子伤害我的女儿,我也认了,只因为我叫你一声爸。”顾晨烟说着捂住自己的脸,“今天的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还给你的。”
“当初我被冤枉入狱的时候,不曾见你这么紧张过,昊昊需要换骨髓的时候,你笃定我一定会救,连求都没有求过我,我被逼离开的时候,你把我交给了别人也不曾看过我一眼,我生了孩子,不见你为我高兴,却要来谋害我的孩子。”
顾晨烟控诉着这些年来的一切,从身上拿出仅有的一张银行卡。“这里有我所有的积蓄,我全都给你,就当赎我当日犯下的错。密码是我生日,如果你还记得住的话。”
顾晨烟靠在霍宗霖的手臂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对不起昊昊,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你,不过,我唯一对的起的就是你那个儿子。”
宋清染曾经也恨过顾晨烟,如果不是她,宋清染现在还是高贵的阔太太,可是顾晨烟再怎么错,还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女儿和父亲反目,宋清染竟然不知道该帮哪一方才好。
顾晨烟没有指望这个家里会有任何一个人帮她,她没有奢望过,就不会再失望,“既然这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所,那从此以后,我和顾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