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老板娘恨得牙痒痒。
孔小柔以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一眼张不利，对着老板娘可怜兮兮道：“我看不利大哥英雄人物，本也心中愿意。只是女孩子家家的，心中羞涩，不好意思开口，我和我家夫君刚刚成亲，我夫君一听，心中自然生气，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番打斗！不过，大姐，我心中是实实在在愿意的。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不利大哥，还有大姐的。”
张不利心知不好，连忙走到老板娘旁边，急切道：“你可千万别听这妮子胡说！我对你可从来是忠心耿耿、忠贞不二……”
“好你个张不利！你之前跟我说这两个人长得不错，男的送给我妹妹，女的卖给秀春楼，能卖不少钱！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老板娘气势汹汹。
“她是瞎说的！”张不利一张黑脸汗珠子滚了下来。
“闭嘴！”老板娘一拍桌子，狠狠瞪了张不利一眼，“待会再跟你这个黑脸熊算账！”
“大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孔小柔小心翼翼道。
“说！”老板娘又指着孔小柔，狞笑道：“老娘倒是想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孔小柔坐在凳子上，笑道：“是有一句话要劝劝大姐：男人都讨厌太厉害的女人。大姐平时也要温柔些才好。”
老板娘冷笑道：“这话是谁说的？”
“这话自然也是大哥对我说的。”
老板娘拧着张不利的耳朵，大吼道：“老娘不够温柔吗？”
张不利龇牙咧嘴道：“娘子最温柔了！娘子是世上最温柔的人！”
孔小柔看着张不利，同情道：“小柔本来看张大哥是这世间的英雄人物，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却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张大哥之前还说要是自己的娘子有小柔一半好，便知足了。”
张不利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了！”
孔小柔小声委屈道：“大哥让自己手下人缠住我家夫君，然后在小柔身边，一句句讲给小柔听的呀！”
老板娘一手拽着张不利的耳朵，一手指着孔小柔，大怒道：“他还说什么了。”
孔小柔摇头，好像没听见老板娘的话一般，只是自言自语道：“张大哥只说自己娘子凶悍，生活辛苦。我本来不信，现在却是信了。”
老板娘气急，一脚踹向了张不利，大叫道：“前年你勾搭张寡妇，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你还信誓旦旦说你会改，对我再无二心！我就说你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我便杀了你这黑脸熊张不利！”
张不利被狠狠一脚踹了老远，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是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你装死就成了？”老板娘大跨步走了过去，拎起张不利的脖子。没有防备张不利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老板娘的胸口。
老板娘睁大眼睛，看着从自己胸口喷出的鲜血，手一松，直直向后倒去，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一直紧紧抓住张不利的脖子。
张不利掰开老板娘的手，好不容易挣脱，站了起来，一边狠狠踢了老板娘几脚，一边叫道：“我让你这个恶婆娘再凶！老子早就想杀了你！我让你这个恶婆娘再凶！……”
张不利心中的怨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方抬起了头，一张沾满鲜血的黑脸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孔小柔本来只不过想耍耍他们玩玩，却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真是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孔小柔摇了摇头，坐在张君成旁边，依然坚持着不揩油白不揩的原则，顺便用手抚摸着张君成的头发。这张君成是用什么保养的头发，这么柔滑！
“你刚刚不是说想做我的小妾吗？”张不利恶笑着逼近了孔小柔。
孔小柔看着逼近的张不利，叹息道：“她怎么说，都是真心爱你的。你真的觉得她罪该致死？”
张不利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她若是活着，我这辈子就是生不如死。你以为我为什么让手下先离开？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即便今日不是你挑唆，我也已经决定要杀了她。”
孔小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现在你若是杀了我和我夫君，也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营生，对吗？”
张不利嘴一歪，上下打量着孔小柔：“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不舍得杀了你这个小美人，不如你就留下给我当个压寨夫人吧。至于你那个夫君嘛，长得那么白嫩，送人还是肯定有人收！”
孔小柔微笑着举起手，缓缓推出，向着张不利缓缓伸出。
张不利一张黑脸慢慢渗出一缕笑，自己自由的好日子终于到了，如今美人在侧，再也没有母老虎在身边张牙舞爪了。
张不利慢慢走了过去，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大手想抓住孔小柔。
孔小柔的手却突然一长，重重击在了张不利的胸脯上。
张不利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砰地一声跌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张不利口中涌出。
孔小柔掂量着自己手中的筷子，缓缓走到了张不利的面前，微笑道：“你猜我杀不杀你？”
张不利喘息了一会，方硬着嗓子道：“老子阴沟里翻船！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张不利本来就是做的活一天赚一天的营生！”
孔小柔笑道：“你倒是爽快！”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张不利咳嗽了一声，一口鲜血又涌了出来。
孔小柔微微一笑：“你这不叫阴沟里翻船，应该叫有眼不识泰山。”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动手吧！”张不利闭上眼睛。
“你倒是个真汉子。”孔小柔停顿了一下，掂量着自己手中的筷子，问道：“你说我这筷子要是不小心掉进你眼睛里，你会不会很疼啊？”
张不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我和你并未有深仇大恨，你为何……”
孔小柔叹了口气，将筷子转来转去，道：“我本来确实真的只是想捉弄捉弄你们罢了。谁知道你们居然闹了这么一出。我看着你将你的妻子杀死，总不能不帮她处理一下你这个人渣。”
张不利冷笑道：“你只看到我杀了他，却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是什么日子。”
一个声音飘然而至：“你和她在一起本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若是不愿意和她在一起，自然可以离开。她有错，你又何尝没有错。你那么痛恨她，不过是痛恨你自己太过软弱，离不开她罢了，又何必将所有的错都推在她的身上。”
孔小柔向自己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正在对自己微笑。
孟雨轩？他怎么在这里？
不过孔小柔觉得孟雨轩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又用脚踢了踢张不利，道：“看看人家，人家不仅比你年轻，比你帅，还比你脑筋清楚多了！”
张不利恼羞成怒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
孔小柔看了张不利一眼，对张不利笑了一笑道：“我虽然懂的不多，但杀的人却实在不少。我呢，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杀你，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和我说话？”
张不利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想杀我，就放了我！你若是想要杀我，就痛快些！”
孔小柔好像很吃惊的样子，道：“原来你不怕死呀。可是，有时候我不喜欢杀人，喜欢折磨人。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张不利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孔小柔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之前，有个人惹了我。我就把他身上划伤，在上面抹了好些蜂蜜，然后绑在树上。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是被蚂蚁啃得差不多了呢，还是被虫子咬的差不多了？据说还有些动物，比如熊啊什么的，也是很喜欢吃蜂蜜的。”
张不利的脸越来越难看。
“你想要什么样？对了，我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不如你求求他，让他杀了你，我便不折磨你了？”孔小柔对着张不利，指了指孟雨轩。
孟雨轩一笑，这丫头太精明，她想杀了张不利，却不想自己动手，自己却不想着了她的这个道，也笑道：“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用。”
“那你会杀他吗？”孔小柔追问道。
“不会。因为我也从不杀人。”孟雨轩低头看着张不利，张不利显然受了内伤，而且不轻。这孔小柔的功夫显然并不低。
“他不杀你，我也不想杀你。不过我又很讨厌你，怎么办呢？”孔小柔蹲下身来，一脸愁容地看着张不利。
张不利咬牙切齿，却知道一定不能落在孔小柔手里，求生的欲望使他低下了头：“要不，要不就把我放了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在你面前出现。”
孟雨轩心中叹息，若是这张不利硬磕到底，即便自己不会替他说上几句话，孔小柔也可能放了他。现在这样一样，只怕这张不利是必死无疑了。
孔小柔摇了摇头，道：“可是你明显是个坏人，我很讨厌坏人的。如果放了你，你又做了坏事怎么办？”
“我保证不再做坏事。”
“可是我不信你，怎么办？”
“我发誓！”
孔小柔噗嗤一笑：“发誓？是能吃还是能喝？若是誓言都能成真，这世上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个我可不信。”
张不利一脸苦容：“那你说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