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天边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这一切都跟十年前的一样,我霎时激奋不已,不过教书先生的怒吼直径冲出学堂,飞奔而去。
“岑林,你给我站住!”
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重的无法挪动一步。
“先生,我爹娘回来了……”
“胡说!你爹娘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村头王婆的养子!”先生听到这句话之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今天必须留下来给我抄讲义,以此作为惩罚!”
“哈……对呀,我爹娘十年前就被天雷劈死了,怎么可能回来……”突然清醒了,我露出一丝苦笑,十年来我心中唯一的念想,忽明忽暗,不停动摇。
“岑林,你还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快回到你的座位上……”
天边的异象持续了许久,我的心绪早已飘飞,一以至于先生多次叫我,我都没有听到,回答问题也频频出错。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先生却叫住了我。
“岑林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岑林,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想着你的父母呢,对不对?”
我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
“那你父母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你要把心放在学习上,要考个好的成绩,你父母在冥冥之中也会高兴的……”
他的劝导我一句也听不下去,心中暗暗谋划着何时去异象出现的地方看看,说不定爹娘真的回来了,若没有,也好断了我的念想。
“岑林,不要再去找你的父母了,我这是为了你好,”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但说到后半句时,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今晚千万不要开门,不要开窗,嗯……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到了家,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的婆婆——王严芬,她一脸都是岁月的沧桑,头发早已失去了光泽,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晨霜,白发夹杂着黑发,更将婆婆衬托得格外年迈,脸上的一道道皱纹,是往事,更是留念,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永远的烙印,衣着朴素,麻布色的衣服上都是补丁,但却一丝都不显得脏乱,给人的感觉是慈祥亲切大方的。
“林林,你回来了?锅里面还有一些饭菜,饿了就去吃……”
“嗯……”
“那个,我晚上有些事,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了,甚至不回来了,晚上关好门窗,无论什么人敲门,都不要开。”
“那我走了!”
在我答应了“哦”的一声后,婆婆走了出去,我心中一直在想关于白天的事情,完全没有太多的在意。
夜晚悄然降临了,夜色如同粘稠的墨汁,紧紧的包裹着夜幕下的一切物体,我遵循婆婆的嘱托,紧紧地关上了门和窗。
由于实在是无聊。我只好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屋子的横梁,或者仔细地观察着屋内的一切物体,企图去寻找美的存在。
这所老房子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模样,这是裂痕已爬上了坑坑洼洼的土墙,手工制作的木门也变得灰暗,上面雕花已经被岁月磨得不见踪迹,屋角已织上了蛛网,油灯在桌子上忽明忽暗,就是这样子的土房子承载了我十年的渴望,埋藏着我的童年。
大概是闲来无事罢,我拿起桌上的铜镜照的起来,镜子里的我俨然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值青春,成熟中略微带一些稚嫩与羞涩,意气风发,大概是从小缺失父母的疼爱,我缺少同龄人本该有的无忧无虑,想到这里,我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屋子里挂的风铃响了起来,油灯的火焰也摇曳的越来越厉害了,敲门声响了起来。
“岑林,我回来了,快开门!”门外传出婆婆的声音。
我欣喜地去开门,可一握住门栓,我突然心悖了,我一惊,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婆婆,你怎么就回来了?”
“我事情处理好了,快开门,外面冷死了。”
“不,你不是婆婆,她不会喊我岑林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喊我林林。”
“哎呦,我这不是一时心急喊错了吗?林林?”
“别狡辩,你究竟是谁?”
“林林,你可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就去找先生给我作证!哼!”
“岑林,我是先生,你快给我开门,你婆婆养了你那么久,你就让她在外面呆着,你可真是狠心呐!”过了不久后门外传出先生的训斥声。
你听到先生的声音,我一惊,先生都来了,看来我错怪人了,遭了,遭了!怎么跟婆婆解释啊?
我先还是开门了吧,让我麻利的打开门时,然,门外无一人,只有漆黑的夜罢了,我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脖子一凉,我将将地转过头去,结果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恢复了一丝知觉后,我昏昏沉沉的感觉到眼前有一束光,自己想去摸到那一束光,却怎么也动不了,突然我感觉自己身上着起了火,灼烧感让我痛不欲生,我想打个滚把火扑灭,但是却也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由其将我吞没。
不知为何火却突然熄灭了,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远远的地方说话。
“王婆,他怎么样了?”
我竭力的回想这个名字,这是谁的名字啊?
“他体内的阴邪之气,好像已经去除了,但我也不能妄下定论,再观察一下吧,毕竟‘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现在要给林林运输一些罡祀之气,你们来护法,还有可能其他人来捣乱。”
我再次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又失败了,突然,我感觉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热得我连气也喘不过来。
“王婆,他快不行了,他的身体太脆弱了,经受不住这么多罡祀之气!要不停下来吧!”
“不行,坚决不行!置之死地才能后生,这样,先生给他灌输寒祀之气,但不要太多,把体温降下来就行了,快!”王婆一种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