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没有立刻回答齐律。
并不是她一点都不想复合，可是他骨子里的那种迟疑让她习惯性的怀疑齐律这话的真实性。
好像如果齐律不做出点什么，她就完全没有办法确定对方的真心。那是从小就在骨子里养成的习惯，不怪别人，连路月都是很久之后才把她捂热的。
看沈苒低垂着头，齐律眉心有些疼。
他缓缓舒出了一口气，说：“没关系，沈苒。你可以以后回答我，甚至不回答我。我可以一直等，等多久都没问题。等你可以确定等你可以相信我，或者等你真的喜欢上我。”
“我不知道，沈苒。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会等。”
沈苒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他语言里的真挚。
沈苒一瞬间真的有直接答应的冲动。
其实一直都有这样的冲动。
但是齐律没有再难为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说：“小姑娘要照顾好自己。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了，就让我来。”
说完，他递给沈苒一双粉红豹手套，说：“齐焕给他对象买多买了一双，送我我也不想要。你好像很喜欢这样可爱的东西，送你。”
沈苒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双粉红豹手套，心情好像突然变好了。但是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过去，最后被齐律直接塞到了怀里。
再待下去就招架不住了。
沈苒鼻头有些发酸，匆匆说一句：“好冷，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融入背后的夜色里。
这次她没有直接打出租车回去，而是顺着阶梯走了十几分钟，到了滨江路。
冬天的行人和出来玩的人比较少，不过还是会有几个高中生骑着单车打打闹闹。
路边的烧烤冒着热气，沈苒没什么食欲，径直到江岸边坐了下来。
很凉，但是沈苒懒得管。
她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也不是在想事情，就是大脑放空了很久。最后她掏出手机给路月发了微信。
苒苒物华休：月月，齐律跟我提复合了。
路月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太对劲。沈苒没有答应吗？因为如果她答应了的话，她就会直接说她和齐律复合了。
月上柳梢头：没答应？为什么？
不还是因为我有病吗。
沈苒自嘲地笑了笑，突然很想喝点酒或者抽根烟。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吸烟是什么滋味。
苒苒物华休：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还不到时机，不应该就这样决定。虽然我挺想决定的。
路月那端默了默，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沈苒接了电话，声音听来有点低落，让人跟着有些沉闷。
“苒苒，你知道以前有个节目吗。它策划了一对男女网恋奔现，结果那个女方其实也是个男孩子。到了现场之后另一个男孩子才知道对方也是男孩，但是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沈苒突然掉下来一滴眼泪。
“月月，我试过了……上次和他在一起就试过了……我躲不掉，我已经在控制了还是躲不掉。我真的怕啊，他太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