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要一碗银丝面加两个荷包蛋。”
“我要二两三鲜馄饨。”
“银丝面加双蛋九块，馄饨十八，分开结还是一起啊？”
“分开分开。”
食堂阿姨麻溜儿地结了刘玦和司马朗的账，直接出餐端给了二人。面和馄饨都是现成的，一两一碗，一碗碗摆在台面上，又一碗碗出餐。厨房里头的大师傅不断地煮着，排队的学生们不断地点单。
刘玦那碗面直接卧上两个荷包蛋就成了，司马朗的馄饨更简单，两碗一端就好。
虽然司马朗要了足足二两三鲜馄饨，但是三鲜馄饨里面没有牛肉，他只是单纯饭量大，早饭吃二两馄饨差不多刚好垫个底。
前不久冀州前线传来朝廷舰队大胜的消息，黄领巾“无敌舰队”近乎团灭，一时间大汉臣民无不欢欣鼓舞，胜利就在眼前，皇上前日还下旨册封卢植卢大人为良乡伯，尊荣备至。
不过前线的战况对洛阳大学的学生们来讲，最明显的影响是军事训练课程又变成每月上一次课程，总的课时是不变的，属于“自主学习”时间。愿意模拟舱训练的自己训练，有教官能帮忙辅导，不愿意的该干嘛就干嘛，反正也不安排点名，去不去好处都不会少。
有擅于分析者认为前面上那么多课是因为战事吃紧，京中的大人们都准备好拿他们这些大汉的花朵做炮灰了。现在一个月只上一次课，显而易见，大汉赢定了，那花朵们还是继续成长去吧。
善于分析的同学们还是有一定推理能力的，跟事情的真相占上了边。
左慈每月只安排一次课的原因没那么复杂，忙。
随着冀州的逐步收复，左慈掌握的“狌狌”还要负责筛查光复后冀州的臣民忠诚问题，没那么多时间去管洛阳大学的军训，反正有刘玦这个奸细在，对学生们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左慈和刘玦达成协议，刘玦若是发现学生有什么移动，那么他要立刻汇报。作为回报，刘玦能以极高分数和较少努力高分通过军训课程。
当然刘玦实际上是个很懒的人，军训自主训练不点卯那索性每月去个一趟更新下排行榜就完事了，其他时间不如在宿舍上网冲浪。左慈眼中掌握学生动态的特务头子其实信息完全靠社交网络上他人发布的动态。说到底要是左慈不被屏蔽或是加了别人好友，那根本不需要刘玦来盯梢。
司马朗去得倒是很勤快，仍牢牢占据模拟成绩第一的宝座。
“玦哥，这仗快打完了吧？”
司马朗抬头看着食堂的光屏，上面播放着前线舰队又收复一颗星球的新闻。
“哪儿能啊，早着呢。”
刘玦头也不抬就答到。
开玩笑，以前没进入星海时代的黄巾贼还能遗毒天下几十年，在那么广袤的宇宙里，黄领巾要是铁了心打游击，指不定要干上一百年呢。
“何以见得？”司马朗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刘玦虽然看上去是个死宅，但对于国家大事还是有比较独到和深入的见解。有些时候他选择的切入点能让司马朗产生“一切都是政治，政治就是一切”的感觉。
“因为张角死了啊。听听他们都是怎么吹嘘的，羽化登仙，还把那一天设立为黄领巾庆祝日。要是真的羽化登仙，那肯定要摆个台子全宇宙直播啊。张宝、张梁和渠帅们一同宣布了这个消息，要不是就张角死了，我都怀疑是内部火并权力更迭了。”
“死了就死了，换了领导人为啥这仗还打不完了呢？难道说接替人都是军事天才，能够一改之前颓势，突然爆种吗？”
刘玦有点无语，还爆种，星舰都被打空了还怎么爆啊？
“恰恰相反，是因为接替者太弱了！他们为了维持稳定，不得不神化张角。要是张宝张梁或是别的什么渠帅能够达到张角的高度，他们有必要人为造仙吗？一部分愚民会对此坚信不疑。虽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是谁不想成仙？谁不想长生不老？我甚至都可以想见，在黄领巾覆灭之后，会窜出绿领巾白领巾来，名字不同但完全就是《太平要术》那一套。对这种邪教徒，我们的战争还很漫长！”
“啪啪啪。”
司马朗情不自禁地鼓起掌，然后给自己的馄饨加了点醋。
不愧是刘玦啊，总是能找到非常高端的说法来解释自己的观点，有时候说的完全是废话，你还不得不赞同他。
“不过同样的原因会以不同的方式让战争不会很快结束。”
“啥？哪一个原因，人人都想长生不老吗？”
“不，是继任者太弱。黄领巾是渠帅制的，张角在的时候一切好说，但等他一死，底下那些渠帅就会蠢蠢欲动起来。各个都手握一颗星球，而大汉天兵横扫一切。不难想象会有投机分子直接投诚，也不难想象会有信了羽化登仙那一套的人要抵抗到底。诚然，星球很快就会被收复，但其上的民众是否含有别的心思就难以揣测了。”
司马朗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馄饨。
刘玦一口口品着荷包蛋，心中还是十分担心。以后黄领巾说不定就转行做恐怖组织了，今天炸洛阳明天闹长安的那种。
以后出门得多加小心啊。
忽然间刘玦的手环振动了一下，他抬手一看却是一条快递通知，说是已经到了宿舍楼的快递柜。
我也没买啥啊，咋就来快递了呢。
刘玦这样想着，准备下课回来再去取，他丝毫不知道那快递之中的物件十分贵重。
那是一件由黄金打造的饰品，收件人一栏写的也不是刘玦，更像是个网名。
命外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