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玦被海绵宝宝四个字吓到了。
海绵宝宝是什么？
是黄色的海绵方块小人，有个粉色的海星好朋友，老板是螃蟹，还有个女性朋友是穿太空服生活在水下的松鼠。
但无论如何，大汉朝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看过这档儿童节目。
刘玦心惊胆战地睁开了眼，看见了左慈那张风度翩翩的脸。
空气有些凝固，刘玦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于是只能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海绵宝宝不认识，派大星倒是挺熟。”
“哈哈哈哈哈！”
左慈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也太小心谨慎了。没关系，不会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
左慈走开了几步，又转过身张开双臂。
“除了你我二人以外，他们所有人都处于深沉而悠远的睡梦之中，也可以认为他们处于幻境之中，就算有一艘星舰在旁边主炮齐射，也不会吵醒他们。这是心理学和灵能的美妙结合，可以称之为幻术，其名又为浮生大梦术。一般而言醒的越早，越是心志坚定，越是在灵能方面前途无量。”
刘玦震惊，灵能技巧竟然还会取这种花里胡哨的名字，看样子是传说中的灵能秘术。他扫视了一圈，诚如左慈所说，所有人都闭着双眼，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表情安静祥和，如在最甜美的梦境之中。
“他们都梦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也可以说所渴望的虚幻一切，然后在梦想成真的某一个瞬间，他们会回答那一个问题，‘你准备好了吗？’。这是一个小小的忠诚测验，也是从心理上进行自我认知的辅导课程。我相信你有很多问题，但我希望你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请讲。”
“骑砍2发售了吗？”
刘玦沉默了几秒钟，他是真的想不到左慈会问这个，一本正经还很期待的样子。
“十年后发售了，比起1代来，建模很精美，各个都是赛貂蝉。”
“草。”
忽然间左慈满怀情感地说了个词儿，竟然是最正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雅言。
这个词在一开始的含义非常简单又纯粹，但经过信息化时代的冲刷之后，它具备了多种含义。在此时此地，“草”表达了内心的愤慨与苦闷，加上那么一点儿调皮与活跃，最后少不了对于事实的无可奈何。
“你知道我等了几年吗？八年，整整他妈的八年！算上这辈子，这都多少年！土耳其人就是离谱，做个游戏都要花那么久！算了，不提这个了，反正也玩不到了。大汉朝那么多虚拟现实游戏他不香吗？我没必要再纠结这过往小事了。”
刘玦刚刚还以为他情绪崩溃了，谁能想到只是眨眼之间左慈就又恢复了过来，甚而更洒脱，更乐观。
“你再说说你的受教育情况。”
“大四，还没毕业呢。”
“也行吧，我是管理学硕士。你最后所见的是否也是一道绿光？”
“没错，一道绿光和凄厉嚎叫。我仔细回味过，有点像阿瓦达索命的释放效果。”
“不要管是不是阿瓦达索命，现在我们来简单过一遍情况，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模拟。”
“这怎么确定呢？我觉得这地方就离谱，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系统模拟出来安我心。”刘玦举起了手，虚心发问。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系统模拟出来的，我又不是学计算机的，哪里分得清我们是不是在一个模拟程式里？不过我也算资深剧迷，凭我多年看片的经验，有一个法子可以用来判断。”
左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考究的淡黄色皮套笔记本和两根笔，撕下一张纸与一根笔递给刘玦。
“现在写数字，随机数，我数三二一就开始。”
刘玦依言写了起来，而左慈也同时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起来，不多时左慈喊了停，然后再把自己写的一串数字展示给刘玦看。
刘玦瞅了瞅，跟自己写的局部相似，大体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哥，这啥意思啊？咱们写的随机数也不一样啊。”
“这意味着我们不在一个模拟之中！要知道电脑产生的随机数，只要环境一定，程式一定，影响因子一定，那么所谓的随机数都是确定的！你明白了吗！”
刘玦思考了两秒钟，然后鼓起了掌。
“竟然还有这种方法！实在是简便而又有效！”
“过奖了过奖了，但我怀疑你这句夸赞的目的是为了挖苦，且让我假设你是诚心诚意的吧。虽然确定了这个世界并非模拟，但是我们都知道了今后的走向，这不由得让我想问你一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没啥打算，起码于乱世之中有立锥之地就可以了。”
“仅是立锥之地就足够了么？我是左慈，你是刘焉的小儿子，都是大有身份背景的人，我去招摇撞骗开一方山头不成问题，而你，西州之主也能想想。况且，我们这种人来学习灵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妙处，也就是说若无意外，九级你是稳的。”
“我也不是谦虚，我才七级，九级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你才七级，可你在这么多杰出少年里面是第一个醒来的。这并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而是我们切切实实经历过生死，也经历过灵能全无的环境。在以后你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马上有人要醒了，加个好友，有空再聊。”
刘玦赶忙伸出手环加了左慈好友，只听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充满愤怒的“不！”，把他给唬了一跳。
往那一看，发出“不”字宣言的那人肤白貌美，看上去柔弱可怜，没想到肺活量那么高，再一看他还认得，竟然是郭嘉。
这是梦到啥了那么大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