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云,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墨遗愁轻轻的问道。
凌寂云回头,正看见了墨遗愁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内心感到了极大的痛苦,墨家满门被灭,是他父亲下的命令,他无法阻止,可他也算是凶手,那夜只是一瞬间的同情才救了她,后面又怀着玩弄的目的接近了她,并渐渐获取她的信任。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了害怕,他害怕她知道真相,他害怕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他本意并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子,并且无法自拔。他也想过放弃,想过逃离,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凌寂云收回了思绪,对着墨遗愁轻轻一笑道:“遗愁,她的情绪好点了吗?我刚刚要进去的时候听见了你们的一些谈话,不想打扰到,所以又退了出来,希望不要介意。”
“她的情绪有夜公子照顾,不用太担心,她只是压抑太久了,发泄一下就好了。”墨遗愁对着凌寂云微微一笑道。
凌寂云静静的看着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道:“她的情绪可以发泄,那你的呢,你的该怎样发泄呢,你从来不会说出自己的伤痛,你的外表是那么的坚强,可是你的内心呢?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不论因为什么,我希望你的情绪也可以发泄,然后也不用压抑,真的,我的要求真的不高,我只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安好快乐就好。”
凌寂云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最真挚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这次是真心的,他希望她能快乐,他想要给他喜欢的女子一点依靠,他想尽力的去做,即使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他也不后悔,因为他真的喜欢上墨遗愁了,并且把她放在了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上。
墨遗愁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安慰与鼓励了,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到了心中,让任何人也无法靠近,一直将自己深锁压抑,可是今天她却感觉到了莫名的难过,或是自己的所有的经历与情感都压抑了很久吧。
“遗愁,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再这样委屈自己了,哭了我们再重新站起来好吗?”凌寂云看着墨遗愁心疼的道。
墨遗愁听到了凌寂云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了,或许真的是压抑了很久吧。眼角的泪不经意就流了下来,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疼。
凌寂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一狠心,一把抱住了墨遗愁,就怕她消失不见。
而墨遗愁此时正是伤心落泪的时候,也没有将凌寂云推开,就静静的伏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哭泣着,寻求着依靠与安慰。
今晚夜色撩人,月色下一对人儿相拥着,多么美好,又是多么的惬意。
这或许就是夜君尘的想法吧,他刚把疏篱落安慰睡着了,就想急忙出来寻找墨遗愁,只因他想看见她,即使有时什么话也不说。可是,他却看见了庭院中的一幕,他静静的站了一会,眼里没有喜怒哀乐,随后就静静的离去了。
他只是感觉心里很难过,就像被人刺了一刀,在滴血一样。他喜欢墨遗愁,这件事恐怕除了天知地知,世间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次日,夜君尘正坐在房间里喝茶,他的脑海中不断显现墨遗愁的身影,昨夜墨遗愁与凌寂云相拥的情景,他感觉到了莫名的烦躁,眉头紧锁,正在此时,屋外叩门声想起。
夜君尘打开门一看,来人正是疏篱落,她今天似乎显得有点不一样,夜君尘想了一下,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似乎变得温柔了一些。
“夜公子,这是早点,我早上叫厨房特意做的。”疏篱落说着就走进了房间,将早点放在了桌上,并舀了一碗出来。
夜君尘淡淡的走过去,随后淡淡的道:“多谢疏姑娘,有劳了。”随后就静静的吃起早点来了,而疏篱落的眼睛似乎就从未离开夜君尘一步,只是夜君尘未感受到罢了。
随后夜君尘突然抬头淡然道:“疏姑娘,我想随便在这谷中走走,不知可否方便?”
疏篱落突然道:“你是想寻找离开这个谷中的出路吧,你不用找了,这里是没有出路的,即使有,也只有我母亲疏九娘知道,可是她却从未告诉过我们。
“只是在谷中随便走走,熟悉一下谷中事物。”夜君尘淡然的说道,他并不想多费口舌,他现在心里很烦躁,不想旁人在侧。
疏篱落也看出了夜君尘的淡漠,随后微微一笑道:“那夜公子你就随便逛逛吧。”
夜君尘随后又淡淡的道:“疏姑娘来找我,怕不是只是为了让我吃早点这么简单?”
疏篱落淡淡一笑道:“不错,还真有一事要告诉夜公子,谷中众人把整个谷搜遍了都没有找到疏泪映,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但是有一点是她一定还没有出去,还活着,所以我来是想提醒夜公子你们小心些,因为这个小丫头诡计多端呢?”
夜君尘淡淡的道:“谢谢,有劳了,我们会小心的。我想问一下疏姑娘,谷中发生的这些事你母亲疏九娘知道吗?为什么从我们进谷我们就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听望尘说他有一天晚上看到疏夫人到了后山,可是后面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疏夫人是否还在府中呢?”
疏篱落愣了一下随后道:“我母亲自然在府中,只是她很不过问这些事,府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夜君尘默然想了一会儿,心里叹道:也是,什么事情又能瞒得过这个女子呢,毕竟是如此的毒辣。
随后,夜君尘就出了府,在这谷中瞎转悠,也顺便寻找出谷的出路,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来看过,可是当时却没有仔细看。
现在他才发现这谷中并不是一般的大,峭壁直插云霄,并且特别光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他陷入了沉思,随后就独自走动。不知何时,竟走到了后山,此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疏清浅,那个外表狠厉毒辣的女子,而且脾气还暴躁。
夜君尘本想转头离去,因为他不喜与这个女的打招呼,他不想惹麻烦。疏清浅每次见到他都像在盘问一样。
他刚转过头,疏清浅就叫住他了:“夜公子,为何看见我就走啊?是我怠慢公子了吗?”
夜君尘转过头朝着是疏清浅走去,淡然道:“清浅姑娘误会了,君尘只是看见你在这里,不想打扰到姑娘罢了。”
突然疏清浅一改刚才的笑意,拔出佩剑就向夜君尘刺来,夜君尘本就不想多搭理她,更不想纠缠,可没想这个女的从不按常规出牌,而且心狠手辣,刀刀刺向的都是要害,夜君尘反守为攻,刺出佩剑,可是两人过了数十招还是处于平手状态,突然光芒照射在夜君尘剑上,反射到疏清浅眼睛上,疏清浅眼睛一闭,成败已定。
疏清浅冷汗直冒,她没想到她这么狠辣毒厉的招数剑势,就这么几下被夜君尘给破解了,她不禁多望了夜君尘一眼,虽然此时夜君尘的佩剑距她的脖颈很近。
夜君尘也在暗叹,这个女的剑招竟如此狠毒多变,竟如毒蛇一般,刚才若不是刺眼的阳光的反射,刚才自己可能真的就要被暗算了,他看见她手中的暗器了,他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否避得开。
夜君尘淡淡的抬起剑抖落掉疏清浅衣袖里的暗器,只见数枚银针从袖口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收了剑,淡淡的道:“承让了。”
夜君尘说完就淡淡的走了,他不想和这个女的纠缠,他也不想取她的性命,杀了她也找不到出谷的路。他才刚走出几步,一枚银针打来,直擦他脸而过,他随即身形一转就将那枚银针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夜君尘这次真的怒了,他一脸狠厉的盯着疏清浅,随后看着手里的银针,疏清浅也在看着他手里的银针,她在害怕,她害怕那银针穿过她的心脏,她浑身冷汗直冒,都快浸透了衣服,可是她不敢表现出畏惧与害怕。
最终,夜君尘的眸子垂了下去,他并不是嗜杀之人,他还是不想杀她,所以他将银针打在地上,看了疏清浅一眼,转身走了。
疏清浅此刻如同大赦一般,终于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息,随后她慢慢的走到了刚刚夜君尘站过的地方,一看,哪里还有银针,地上只留下了一个针眼,疏清浅看着夜君尘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夜君尘回到府中,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墨遗愁和凌寂云,他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站着,等他们走进去了,他才缓缓进府,只是无人看见他眼中的落寞与忧伤。
入夜,夜君尘一人在庭院中,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本可以不用到这里来,他本可以在寒冰城夜府当他的大公子,做个娶妻生子富甲一方的闲人,可是他却来到了这里,随后被困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最让人心痛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喜欢上了别人。
夜君尘一如既往的沉思,并未察觉到走近的步伐。待他觉察转过头去时,就看见一个身穿轻纱的妇人走了过来,虽然保养得很好,可是在眼角还是看出了岁月的痕迹。来人气质清冷,眼神中也带了些许的狠厉毒辣,脸上不着太多脂粉,仍见皮肤细腻光滑,身材飘逸,任谁也看不出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怪不得当年那么多的人为她沉沦,甘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