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大人,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陆绎急切的询问。
“那些被抓的孩童的确在乱葬岗。”
陆绎微微皱眉,会是谁放的消息?陆绎正冥思苦想中,林菱进来叫道:“陆绎,换药了,”身后跟着丐叔。
“小子怎么样?伤好点儿没?”丐叔上前担心的问道,微皱着眉帮陆绎挽袖至伤口处,将昨日用来护伤口的白沙布轻轻的卷下。
林菱拿着今天一清早去山上采来的药草敷在陆绎伤口处,丐叔急忙用沙布缠着,将衣袖又轻轻的挽下来,看向陆绎,脸色似乎比昨日好了许多,“怎么样?胳膊还疼吗?”
“不是多疼了,只不过动的时候还是有些疼,”陆绎皱眉,盼着自己的胳膊能早些好起来,几日不见今夏,也不知道今夏现在怎么样了?
“那就好,”林菱走到紧挨着窗台的盆架旁,将毛巾放在水盆中拧了拧,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草药渣,平淡道,“再过几日啊,你的胳膊就应该能痊愈了,”说着便又将毛巾搭回原处。
“真的?”陆绎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呛着,咳嗽了几声。
丐叔急忙帮陆绎舒缓舒缓背,“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陆绎微微点头。
“师兄,让他躺到床上休息会儿。”
丐叔照做,“来,慢点。”
前几次的死里逃生算是侥幸,林菱怕陆绎再惹出事端来,动了伤口,那可就不保会怎样了,她看向岑福叮嘱道:“岑福,看住你家大人,尽量让他少动,免得动了伤口。”
“是!”
“那乖孙你好好休息,我和你林姨就先出去了,”丐叔说完便正欲走。
“叔,今夏怎么样了?”陆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语气里满是对今夏的担忧。
丐叔看的出陆绎对今夏的情有多深,今夏出了事,他比谁都伤心,但眼下还是要先养好伤。
“今夏醒了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就别担心了,好好养伤。”
陆绎脸色有些黯淡,声音有气无力的,“那就麻烦姨和叔了。”
“哎!”丐叔点了点头,随着林菱行了出去,刚站住脚,丐叔便着急的抱怨,“菱儿,你说这俩孩子的命咋就这么丧呢?”
林菱的脸色不是太好,看着有些颓丧,自今夏昏迷以来,林菱总是心神不宁。
“谁又不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呢?可是命中自有定数,你逃不掉!”林菱感慨,但一想到今夏至今还躺着床上昏迷不醒,心里就酸酸的,眼中含着的泪也随风而逝。
“菱儿,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啊?”丐叔紧张道。
“没什么,”林菱说着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慌乱的找借口,“可能是风太大,眼里进了沙子。”
“那…那我给你吹吹,”丐叔说着便想上前,却被林菱推开拉远了距离。
“师兄,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林菱低垂着眉眼,声色冷淡。
“哦!”丐叔满脸的尴尬和失落隐藏不住,故意用笑意来打趣道,“那什么,灶房里还熬着给今夏的药,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林菱看着丐叔离去的身影,感觉对不起他,可是情这种东西不能强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林菱低头朝今夏房中去。
屋中杨岳上官曦白茶一直都守在今夏的身旁,屋中的气氛格外的凝重,直至林菱进来的一刻才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今夏还是没有要醒的征兆吗?”林菱说话的声音有些伤感,看着今夏泛白的脸,脸上悲切的神情难掩。
这都是今夏昏迷的第三天了,可还是不见醒的征兆。
上官曦特别能明白林菱现在的心情,走到林菱身旁紧握过她的手,她现在缺的是安慰,“林姨,今夏一定能挺过难关的。”
“但愿吧!”林菱哀叹着气,眼中神情复杂。
今夏躺在床上,眉间微皱,她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夜,悄声无息。
一夜之间,夏家惨遭灭门。
今夏(小时候)孤身一人置身于黑暗之中,面前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人,她开始感觉到渺茫于害怕。
“娘…”
“娘…”
无数次的哭喊中,没人给她回应,茫茫人海,今夏感觉到自己好无助,撕心裂肺是给今夏最好的形容。
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
往事总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大人最近都没来找我,是不是太忙了?”今夏嬉笑着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陆绎冷言。
“大人今天心情不好?”今夏觉得今天的陆绎有些反常,询问道,见陆绎不语,今夏便笑着打破冷清的气氛,嬉笑道,“没关系,我带了东西给你,”今夏心满意足的拿出在身后藏了许久准备给陆绎的礼物。
“这个是我自己绣的手帕,送给你,”今夏说着便将手帕递到陆绎面前,“我第一次缝可能有点丑,你不要嫌弃哦!嘿嘿!”
陆绎看着今夏,满脸都是不屑一顾,冷冷道:“你要让我一直,身上带着这么难看的手帕啊?”
“额?”今夏未料到陆绎会说出这样的话,心头一震,又抬头看向陆绎,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在开玩笑,“大人…”
陆绎不敢正眼对上今夏的目光,因为他怕看了之后会狠不下心来,“我现在没那个闲工夫陪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陆绎说完便正欲走。
“哎等等!”今夏拦在陆绎身前,“大人,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对我这种态度?”
“想知道啊?”陆绎冷眼看着今夏,“也好,今天跟你说清楚了,免得以后再来烦我,你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吧?以你这个身份,我怎么带你去见我爹啊?”
“身…份?”今夏愣住了。
“我们陆家清白,如果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情传了出去,你的身份曝光了,会使我们陆家蒙羞的。”
“大人真这么想?”
陆绎不语。
今夏苦笑,眼中满是伤痕,看着陆绎声音颤颤道:“我还以为,大人…和旁人不同,我还以为…”今夏说到此,笑了笑,“…我们的感情很坚固呢。”
今夏忍住哭声,手里的手帕被拧成一团,低着头,犹豫了片刻,再如此绝情道:“我明白了,我的心算是错付了。”
这一瞬间,今夏的心被伤的遍体鳞伤,当她决定将自己的手帕丢在陆绎眼前的那刻,她就决定不会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