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内。
“大人,夫人。”岑福作揖。赶来时,他们已经几乎就坐了。
“嗯,”陆绎微微点了点头,给了个眼神示意坐下。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就说说今天让大家来的目的吧!”
说话时,陆绎将目光偏向了今夏。
“本来今日我和今夏是打算同大家一起反京的,不过昨日今夏说在白府遇见了倭寇,所以我和今夏就不打算跟姨你们一起回去了。”
“倭寇!?”
丐叔咋呼的声音有些大,惹得今夏皱了皱眉淡然道,“哎呀!叔,不就是一个倭寇吗?别大惊小怪的。”
“你这丫头,”丐叔无奈的作笑。
“那你可看清楚那倭寇的模样了?”
“当时夜里黑,没太看清楚。”
“那你又是如何能判得此人是倭寇的?”
见丐叔不信,今夏愣是将前日夜里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述了一遍。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上官曦顷刻间给了身旁的杨岳一个神情,又接着道。“陆大人,要不我们还是陪你们一同留下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反应有些迟钝的杨岳硬是愣了愣才憨憨附和。
“是啊,我们留下来至少还能个帮忙。再说了,我还怕我回了京城,今夏想吃我做的菜。”杨岳微微笑意,瞧着今夏打趣道。
“大杨!”今夏给了杨岳一个眼神威胁便转头看向陆绎,语气更像是再撒娇。“大人?如何啊?”今夏心中却有些不舍,但相比,还是大杨的菜更有诱惑力。
“也好。”陆绎看着今夏微微笑意,眼神中更是宠溺。
“谢大人!”今夏按耐住欣喜,面露笑意。
杭州城内,轻风拂过,荡起海面上层层波纹。
湖上的船只慢慢放行靠岸,出海打鱼的男人提着装满鱼篓的竹筐迎面下船,看见眼前人的他满带笑意。
原来港上等候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男人上港,妻子身旁的两个孩子蜂拥而上,昂着头欣喜若狂。
男人也笑了笑,不过看着妻子却泪眼婆娑。
“等很久了吧?”男人的声音沙哑。
女人是个哑巴,只是笑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多久’
男人又道,“下次别等了。”
女人乖乖的点了点头,但眼神没有一刻是离开男人的。
两人没再有过多言语,男人带着孩子,女人跟在身旁,缓缓地在空巷中消失不见。
男人是王三,常年跟着船只下海捕鱼,离家不是一年便是半载。
女人是村里的棉工,带着两个孩子。
清晨的集市人来攘往的,好不热闹。
白府的大堂内早以散去。
岑福行在的途中正巧被翠翠撞见。
“岑校尉。”她行礼。
岑福出于客气的回应,点了点头。刚想要走却被她拦下。
“不知姑娘还有何事?”
“额…就是…就是我家小姐…您也是知道的…她总是有事嘛…所以…所以她有事找岑校尉…”翠翠半编半骗的说,“对,就是有事,而且是急事。”翠翠坚定。
“啊?!”岑福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哎呀反正就是我家小姐找您有事。”翠翠不便多言。
“这样啊!那就姑娘带路吧!”岑福没再多想。
途中,岑福发觉有些不对,他依稀记得白茶的闺房应在北侧,怎走着走着行向南侧了。
“姑娘,我依稀记得白小姐的闺房应在北侧吧?为何姑娘带我来这南侧?”
“你一个大男人家倒是记得轻巧。”翠翠不禁打趣。
不过看这时辰应该是好了。
岑福被这一说倒是耳红了片刻,推辞道,“姑娘说笑了,吾乃一介匹夫,怎敢对白小姐打注意。”
这话倒是惹的翠翠抱不平了,停下脚步,学着往前夫人的气调威严道:“怎的?难不成还是我家小姐配不上了?”
“不是,不是。”岑福急忙解释。
“那你这是何意?”翠翠逼问。
岑福刚要再说什么便被她的话给堵下。
“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对我家小姐有没有那个意思?”翠翠又问。如果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还是让小姐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比较好,免得让自家小姐就这么错付了。
可是她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让自家小姐自己知道答案的好。
“行了你也不必多言了!还是见我家小姐要紧,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等见了我家小姐再说吧!”
翠翠不再给岑福任何说话的机会,引着岑福折回了白茶房前。
“我家小姐就在里面,进去吧!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她便离了去。
岑福至始至终都还是一脸的雾水。
闺房中,白茶早以让下人将浴缸里放满了温水。
白烟淡淡,轻轻的围绕在浴壁的周围。水中放着清香的花瓣,染着温热的清水慢慢的散着淡香。
她缓缓的拭去衣物,显露出白皙的肤色,缓着身子,撩开浴盆前的白纱,轻捻着脚尖踏入那温水之中,烟雾缭绕。
恰时,门处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沐浴的白茶刚想着回应,突然想起翠翠交代的事,立马噤了声。
岑福在外敲了片刻也不见有回应,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纵然便推门而进了。
门处,正吹了一阵风,掀起了眼前的白纱。
映入眼帘的正是白茶光皙的身子,岑福怔了怔,立马红了脸,急忙的转身遮住了双眼,嘴里还紧张的解释道:“白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说着,岑福急冲冲的就想想往外退,可是慌乱冲昏了头脑,岑福来不及睁眼就往外摸索,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额头。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关上门出去。
片刻,白茶已经将衣物穿好,推开门来看了看,本以为岑福会走,不想他还在。
岑福看着白茶从房中出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上前本想道歉,可是被白茶拦下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跟我进来吧。”白茶说完只身进入房中。
岑福站在门外犹豫了两下还是跟进来了。
“坐。”
白茶招呼间已经拿来了一瓶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