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一壶忘忧茶。”店小二对着后方吆喝了一声,走到陈鸣的面前说道:“客官我们这还有各种各样的茶点。”
不知您要哪一种,陈鸣接过菜单,如果不看前面一面,陈鸣差点以为这是个饭馆。这糕点,果类,饼类,各式各样,陈鸣一时不知道怎么抉择。
又瞧着周围的人吟诗作对,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陈鸣左翻了几页,右边也翻了几页,说道:“小二不用看了,上最贵的。”
常有俗人说道,这最贵的自然便是最好的。
“这虎煞帮的帮主多月未见,倒是好雅兴啊,来这舞文弄墨的地方。”
“可这茶点并非这般选。”陈鸣席位的对角处,一位男子站了起来,这一席的白衣,模样算得上清秀。
这人陈鸣在订婚宴上见过,乃李家二公子李元启,传闻中常自幼喜文,更在元武城有着才子的美名。
陈鸣挠着头说道:“这李家的人怎么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哪都有你们?”
周围的人听虎煞帮三个字都忍不住胆颤。
甚至有几人喊道:“果然是江湖中人,说的话真是粗鄙不堪。还是早点回去免得闹出一段笑话。”
“小兄弟,他们好像看不起你啊!”
“自古文人武人斗争不断,真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千万别冲动,若是惹得众怒,到时候你恐怕要面对整个文坛的口诛笔伐。”雀月刀靠在陈鸣的大腿旁,传出一声。
“刀爷你觉得我像是爱动手的人吗?”陈鸣一大口,一盘的清水一饮而尽,旋即说道:“此人真是好重的心机。”
正所谓没势借势,唬人先诛心,再次拿起一旁的茶水,学着周围的人的模样喝了一口。
这一口架子十足,旋即大喊一声:“果然好水,好水。”
陈鸣瞥向一边的雀月刀说:“刀爷你学问大,这茶点究竟有何讲究?”
雀月刀旋即再道:“小兄弟,记住一句话。。”
“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文人大多以此为据,不过这茶点最重要的随心所欲,合景,合情即可。而喝茶你只需记住两个字,一为慢,二为赏。”
“不就是摆个架子。”
“这么瞧来,在场等人也都是个半吊子。”陈鸣轻笑一声。
这周围的几人猛的站了起来,手拿着古书古典,破口大骂:“虎煞帮?元武城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毒瘤才这么不安宁。”
“还不快滚。”
陈鸣向一手拍在桌子上,空旷的茶楼传出一声巨响。七阳之力,足以震摄在场众人。
“怎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跟动我们不成?”那些人再次说道,这话倒是真是有种文人冒死进言之感,可陈鸣双眼一转,这些人偶有闲暇都会撇一眼那李二公子。
自己要是动了手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这凡事都需占个理字。
店小二也是将茶点端上来,一盘共有九个,大小各异连成一串,隐约间含着一丝清香。
雀月刀刀身一颤,一道声音传到陈鸣的耳边,又说道:“小弟弟,这可是九子粽,当初文德皇帝便曾说道,四时花竟巧,九子粽争新。可见这九子棕不一般,这店小二倒是没有糊弄你。”
“对了刀爷,你看到有什么异样没?”
“一直想不通小刀,为什么会在临死前指这千苑茶楼。”陈鸣上下打探一番,可这里除了来来往往喝茶的客人,却没什么异常的感觉。
“小弟弟,放一点在我刀尖上。”
“许久没吃,甚是想念。”雀月刀说道。
陈鸣无奈的摇了摇头,解开这九子棕叶,将其中一个放在凳子上,雀月刀便悠哉的靠在木椅上细细品尝。
“可惜如今的武澜帝国,重武轻文,殊不知如今的盛世,文能提笔安天下,可叹可叹啊!”
“我等才子,如今却只可寄托于这千苑茶楼,品这一盏忘忧茶。”就在陈鸣的座位的前方,一位蓬头垢面的书生,手拿一盏茶,却喝出一丝酒意。
此人粗布麻衣,落魄样,可眉宇间颇有点不凡之色,可转眼被一壶美酒破的干干净净。
“店小二,这人是谁?”陈鸣对着倒茶的小二说道。
“客官,说话小心点,别看它行为怪诞,数十年前可是我们元武城的第一大才子,才学通天,更在科举之时一举夺冠,可惜如今武官当道,最终沦落于这偏远的元武城当一小小的城主。”店小二小声在旁说道。
“他是杜白里,杜大城主?”陈鸣惊叹道,这位城主可有一段传闻,据说他没有参加过任何大型的活动,行踪不定,却不知他是这般的人。
雀月刀停了下来,晃悠悠的靠在椅子上,无奈说道:
“没想到数百年来。”
“还能遇到同道中人,哎….真是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虽然只有陈鸣一人听的见,可心中隐约喊着一口未能爆发的气。
不知情为何意,却不自在的念了出来。
杜百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举起一壶酒昂畅饮,一指指向陈鸣说道:“小兄弟,好诗,好诗,可还有?”
雀月刀刀身一震,陈鸣再次说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杜白里回过头,一眼盯着陈鸣,吓的陈鸣浑身一哆嗦,旋即开口说道:“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好!”。
“这位小兄弟,句句说中我心。”
“简直堪比知己。”
杜白里细细品了之后,从腰部拿出一酒,一饮而尽,大喊声:“痛快。”
“真是痛快。”
没想到我杜白里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先生如此大才之人,可惜可惜此诗似乎还差一句。”
李元启,一手攥着茶杯,陈鸣这几句诗文,句句震人心魂,周围的文人皆看向了李元启,如今看来此人的文才斐然,各个点头称赞。
又有几人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好诗。”
李元启的脸色越来越低沉,这茶席根本难以入座,诧异看着陈鸣,低声道:“此子什么时候学的文?。
雀月刀也激动的颤抖,迟迟未能说完最后一句。
陈鸣站起身来,最终顺着雀月刀所说的话,说了出口:“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哈……哈哈。”就连这几声笑陈鸣也学的真真。
“好…….好。”
“只是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杜白里激动的说道。
陈鸣站了起来,摸了摸雀月刀,这一次他终于体会到这刀爷的能耐,方才看到李元启这吃瘪的样子别提多么痛快,旋即说道:“小子虎煞帮帮主,陈鸣见过杜城主。”
杜白里眼神一凝,如今的陈鸣已然没有方才那一丝的才气,更像是一市井之徒,缓缓的放下手,说道:“原来是陈帮主,江湖之人也能有此才气,真是难得一见。”
旋即抬起握着酒壶的手,说道:“可此诗历经人世沧桑,陈帮主,这首诗不太像你这个年纪所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