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香味,那你再看看这个。”
流觞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摆了摆袖子,将那些从信鸽上收集来的信笺扔到刘九的头上。
刘九在看到这些纸条上的字时,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没了魂。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日送给殿下的信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回复,原来是因为主子早已将信拦截下来,让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为什么?”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既然主子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要拖到现在?
“为什么我不杀你?那肯定是因为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流觞打了个哈欠,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懒懒地说道。刘九看着满地的信纸,忽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的信鸽。
价值,主子说的价值大概就是这只鸽子,想必这几日主子已经摸清了送信的方式和细节,这鸽子绝不能留下。
刘九突然起身扑向身旁的信鸽,但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脖子间溅出了鲜血刘九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倒了下去,仿佛被人钉在了那儿,闭不上双眼。
流觞站起身望了望一旁的折扇,摇摇头叹道。
“真是可惜了这把折扇,王叔,把这只鸽子带走,还有把地上的人带到地下暗牢,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流觞甩过衣袖,负手走出房间。王叔在后面安排人手,将刘久的尸体搬走。他站在一旁,看着他苦心培养的人,眼底充满了叹息。
自己都已经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原本想认刘九做自己的干儿子,好将自己的家业都传给他,哪知——唉,如今落的这般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鬼手回来了没,主子要新鲜的人皮面具,怕是得经他的手才能算得上完美。
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柔弱的月光与紫竹和在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朦朦胧胧似伊人嫣然一笑,却被薄纱掩住了朱唇。
一抹白影站在濡儿的床前,悄无声息。他看着濡儿脸上的淤青,心不自觉的痛了一下。
真是个傻姑娘。
夜以沫转身坐在床头,从衣袖中拿出瓷瓶,用手轻柔地将凝颜抹在她的脸上。
濡儿在睡梦中感到自己脸上一阵清凉,让原本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消失殆尽。
夜以沫看着濡儿那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仍旧继续手上的动作。凝颜在濡儿脸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濡儿觉得很是奇怪。
清香缭绕,随着濡儿的呼吸流入她的鼻腔。为什么这香味如此熟悉,就好像是主上的那瓶凝颜。
濡儿猛地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男子。这种场景是她想不敢去想的,因为太过于美好,会让她沉陷进去。
夜以沫低垂着眼睛,睫毛被香炉中升起的轻烟罩着,显得朦胧。他细心地将药抹在她受伤的每一处地方,专注的眼神让人着迷。
濡儿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当夜以沫抬起头,那像黑夜一样幽深的眼睛就撞进了她的瞳孔里,他的眼底不似平时寒冷透骨,而是充斥着一股流水般的温暖。
夜以沫发现濡儿正望着他,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濡儿咬着嘴唇,闷哼了一声。
“原来还知道痛。”
夜以沫合上盖子,冷冷地笑道。濡儿下一秒就从这场幻梦中苏醒
天啊,她到底在干什么。
“主上。”
濡儿欲要起身,却被夜以沫按了回去。
“我的话都不听,起身又是要做什么。”
濡儿知道主上说的是哪件事,低垂着眼认错。
“主上,濡儿愿接受任何惩罚。”
夜以沫站起身,将手中的药品扔到濡儿身上,眼中犹如融化的雪水。
“你会听我的话吗,要是想受罚,先把自己护好,弄得全身是伤,我怕还没到刑室就没了命。”
濡儿接过瓷瓶,怔怔的看着主上。??????主上,这是在关心她吗?
“这药每天都给我用着,要是影再告诉我你故意伤害自己的身子,你也不用再来见我。”
说完一袭白衣便隐身于黑夜之中,就好像一轮明月藏匿在那一层漆黑的面纱之后。
“主上。”
濡儿握紧手上的东西,望着从外合上的木窗。
刚才发生的事真的就像是一场梦,若不是脸上传来阵阵凉意,她是真的会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幻想。
重新回到床上,濡儿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她忽然有点想云心阁了,还有半日和半月那两姐妹。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但,主上是真的来过。
濡儿翻了个身,躺在床上闻着凝颜的香味,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没过多久,便含着笑。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秦府。
“爹,殿下他——他不要女儿了。”
秦莙如一踏进秦府,就哭喊着,引得一旁的侍女和小厮停下脚步,朝她望去。
秦守疆从正堂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狼狈模样,骂道。
“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脸上沾着什么,简直丢了我们秦家书香的名声。”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的家莙如?”
秦夫人在看到秦守疆拿着手杖打向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忙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女儿。
“娘,你看爹。”
秦莙如见娘过来,想都没想就趴在娘的肩膀上,哭得更加肆意。
秦夫人摸着女儿的头,哄着说道。
“如儿别哭,娘在这,你爹他不敢打你。”
说罢,秦夫人看了一眼秦守疆埋怨道。
“你看你女儿都被欺负成这什么样,你还要打她。”
秦守疆指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眉头被气的竖起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夫人给瞪了回去。
“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也不管了。”
秦守疆扔掉自己手杖,愤愤的转过身走向正堂。秦夫人见他离开,才拉着秦莙如走到一旁的亭子说道。
“你爹都走了,还哭什么。”
秦莙如一边抹着脸上挂着的泪水,一边说道。
“娘,你看爹,他都不管女儿了。”
秦夫人敲了敲秦莙如的额头,骂道。
“笨,你爹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到是你,怎么连一个贱妾都比不过。”
“娘,你怎么也——”
秦夫人抢过秦莙如的话,继续说道。
“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的脸,哪个男人愿意一回家就看到一个黄脸婆。你要笑,笑得灿烂才能俘获一个男人的心。”
秦莙如拉着秦夫人的手,哼道。
“可我一看到殿下与那个贱人在一块儿,哪笑得出来。”
秦夫人拉着秦莙如的手说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要坐上国母的位置,首先要有就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就算是嫉妒,也不能用露于表面,若你大方地对待那个辛奴,太子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而羞愧。”
“我知道了娘。”
秦军儒低下头,不情愿的说道。
“你这孩子,当娘不护着你吗。娘早就花了重金托暗阁去买那个奴的贱命,放心,在迎神会之前,娘一定会帮你将这颗绊脚石除去。”
秦莙如听完娘说的话,心情大好。终于那个贱人就要永远消失于世,不再碍着她的眼了。
秦夫人看着女儿脸上重回的自信,满意的点了点头,拂过她的肩头。
“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穿成这样也不怕惹人笑话。”
“娘,那女儿走了。”
秦夫人看着秦莙如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她的女儿注定是皇后,而她也得是未来的国公夫人。
————————小剧场————————
莙如:哈哈,以后我就是皇后,娘就是国公夫人,而那个贱人就是个死人。
秦夫人:女儿说的对。
濡儿:呵呵→_→白痴
怀辰:想的美……
以沫:我还没说什么(ー_ー)!!
守疆:(头疼)大逆不道啊——
正卿:老子还没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