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没有上过医生学校的,是不能申办医生资格证的,没想到,顾长虹竟然连这个都查过了。
顾长虹走了,齐白刃却是犹豫了一下急促的开口道:“秦先生,您这是何苦呢,一句软话的事情,闹成这样,何必呢,这样您消消气,我去劝劝顾部长,这事啊,您就应下来。”
秦凡倒是没有想到,齐白刃会劝自己,而且还准备为自己说话。
“多谢了,但是我秦某人这辈子没有别的特点,就是倔,所以谁都别想改变我的注意。”秦凡苦笑一声说道。
齐白刃跺了跺脚,却是叹息一声急急地追了出去。
他一方面是觉得秦凡有些可怜,毕竟,秦凡的医术之前他也听廖副院长说过了,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着想。
只有秦凡把顾夫人治好,才能够彻底解决他身上的事情,不然的话,到时候顾夫人真出了事情,顾长虹少不了还要找他麻烦。
看他们离开,魏延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拖把,恨不得直接把他们全部弄死,只是他也清楚,这里是帝京,是天子脚下,要是真的对一位部长做什么,那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魏延看着秦凡,涩声说道:“师傅,您别着急,明天我去找人,给您重新办个证件。”
“算了,没必要了。”秦凡叹息一声,蹲下身子,就着月光,一片一片拾起来地上的证件碎片。
看着证件上自己灿烂的笑脸,秦凡心中一酸,但是却是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只是将所有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盒子里面。
魏延焦急的说道:“这怎么能没有必要呢,没有这个,师傅你怎么做医生。”
“不做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医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他说的也对,我没有这个资格,又何苦去为难呢。”秦凡无奈的说道。
魏延神色变化不定,他知道,自己师傅究竟有多么热爱医生这一行,在治病救人的时候,自己师傅发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是魏延从来没在其他时候见过的。
可是这样的人,却说自己不做医生了。
魏延紧张的思索了半天,忽然开口说道:“师傅,你不做医生不要紧,那有些病人,走投无路,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你该怎么办呢?”
秦凡放纸片的手指微微一顿,竟是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魏延知道,自己抓准了关键点了,连忙继续开口。
“师傅,他们可都是能活的,要是因为这个狗屁的事情,就这么死了,大家都不甘心啊。”
秦凡迟疑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终究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作为医药这方面的老大,我们都只能看顾长虹的意思。”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卖药,这个总是没问题的。”魏延咬牙说道。
秦凡笑了笑:“顾长虹不是一个傻子,他明天就会让人把这点也给堵死的,你明天不行的话就会清海吧,那里总是没事的。”
“对啊,师傅,你可以跟我回清海,在那里他顾长虹的手总是伸不过去的。”魏延惊喜的说道。
秦凡却是摇了摇头:“我还要看着婉瑜,一时半会不会回去的。”
魏延不在说话了,他看了一眼四周,这古意盎然的医馆才刚刚营业不到一个月,算起来真正有顾客的时间甚至只有几天,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舍。
告别魏延之后,秦凡回到了家,宋婉瑜都已经睡下了,秦凡看了一眼他睡得熟,也没有进去,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客厅里。
没有开灯,自己一个人便是身处于黑暗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释放出来自己内心的悲伤。
第二天的时候,宋婉瑜都没看出来秦凡是在客厅坐了一夜,还以为秦凡是早起,因为赶着上班,所以宋婉瑜吃了一点东西就是匆匆离开了。
之所以宋婉瑜什么都没发现,自然是秦凡在宋婉瑜起来的时候,便伪装成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所以宋婉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一走,秦凡脸上的笑容立刻缓缓消失,他木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装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看了一眼时间,秦凡开着车来到了自己的医馆,天还只是蒙蒙亮,秦凡把店铺门打开,拿出清理工具,认认真真的擦拭着医馆。
尽管他知道,这多半是最后一天了,但是他也希望,这最后一天能够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忙活到天亮,秦凡叹了口气,坐在柜台前,静静地等候着。
果然,医药部的人又来了,只是不是昨天那些面孔。
“你好,我们来检查一下您的药材经营许可证,请您配合。”为首的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叔,他态度很是温和,笑着说道。
秦凡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预料的果然没错,他顺从的拿出来自己的证件交给他们。
中年大叔看了看,眼里有些惋惜,他把证件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后无奈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份文件似乎有些错误,我们要收回,您可以去我们局重新办理一张。”
当然,秦凡知道,自己即便是去了,也不会有人给自己办理新的文件的。
这时候魏延终于来了,他听了中年大叔的话,愤怒的说道:“胡说八道,这证件哪来的问题,你们说明白?”
“这。”中年大叔犹豫了一下。
秦凡挥手制止了魏延,笑着让他们离开,他知道,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跟他们生气没有意义。
中年大叔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凡说道:“谢谢理解,另外,如果你们有人最好去疏通一下,言尽于此。”
说完,中年大叔也是不敢多说,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秦凡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人是一片好心,但是自己的事情,无论找谁都没有用,只能自己咽下这枚苦果。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自己也已经想开了,大不了是从头再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