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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忆 (2)

阿莫终于敛去了笑容,不再耍弄他,他了解次凰的性子,今天是他有求于他,所以能够忍受他说这么多废话,若是换了平常,他可能就小命不保了。看他已经不耐烦,还是不要再卖弄资格的好,如果让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他搞的鬼,那他就绝对没有活路了。

“想要得到答案其实并不难,不过你因此而欠我一个人情,那要怎么偿还?”

居然还要向他讨人情?次凰冷笑了一声,问他:“你想怎样?”

“以后答应我一件事即可。”在他想杀他的时候留下他一条命。

“我答应。”

阿莫点了下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交到了他手里,笑得古怪:“回月之圣宫再看。”

“答案在里面?”次凰看着手中的锦囊,问道。

“你要的答案,尽在其中。”详细地记下了他如何让明紫流苏醒,如何封锁了她的记忆,如何把她带到阿罗帝国的种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并且他也写下了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东西若让次凰当场看到,非把他就地解决了不可,所以他才会要求他回月之圣宫之后再看。

次凰转身便欲离开太微宫,阿莫忙又大声地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王妃……”宁儿幽幽地醒转过来,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王妃!王妃你怎么样了?”

搂着衣衫发呆的明紫流听到她的唤声,呆呆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情麻木:“宁儿……”

宁儿看着她的神情看着她的样子,明白了些什么,她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那个人……他……他……”嗫嚅了半天,她仍是问不出口。

“宁儿,你去告诉灵月王子,让他放了我吧。你告诉他,我的身子已经不洁了……不!不是!应该说,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她苦笑着,悲哀地看着她,“宁儿,你知道吗,当那个人侵犯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身子早就给过人了,或许就是那个人,是同一个人。你看,灵月根本不该娶我是不是?或许,在我失去记忆以前,我爱的就是那个人,是他……”

“不是的不是的!”宁儿受吓地拼命摇头,她怎么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灵月王子?灵月王子会杀了她的!“王妃,你不要说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人不可能是你爱的,他那样对你,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王妃,宁儿求求你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吧,不要告诉灵月王子,不可以告诉灵月王子,他会发疯的!”灵月王子那么爱王妃,他绝对受不了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爱他,我们的结合根本就是错的!”明紫流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绝望地喊着,“宁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宁儿抱住了她,哄着她:“王妃,不要去想了,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好好地睡一觉,等醒来以后,什么事都过去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她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他会放过我吗?他会放过我吗?”她想起了他的眼神,那眼神好可怕,他是真的要她死,她知道。

“会的会的!他不会再出现了!不会了!”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时时刻刻陪在王妃的身边,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王妃,不能再有意外了,不能了!

“宁儿,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她紧紧地搂住她,想要寻求保护。

“不怕不怕,宁儿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宁儿会保护你的!”只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那个人再出现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王妃,那个人——实在太强了!

次凰看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便将锦囊与信纸付之一炬。他缓缓地站起身,俊美出尘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早就应该猜到,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除了阿莫再也不会有第二人,是他戏弄了他,是他把他当傻子般愚弄。

他的眼神出奇的沉静,但在那沉静底下蕴着的是无人能承受的怒意。

他走出了月之圣宫,然后,回头,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不舍。

不舍,这寂寞的宫殿陪了他近百年;不舍,他一生的目的与执著尽在于此;不舍,面对将要的分别,永远的分别……

他已决定离去,去意已决。他是不容侵犯、不容戏弄的,而今太微宫的使者不仅玷污了他的自尊与圣洁,更击碎了他留守月之圣宫的信念。他从不属于太微宫,愿意守护月之圣宫是因为这宫殿有着他的影子,高贵、圣洁、平静,百年来他极少踏出宫门。

但现在,他决定离去,因着被侵犯的自尊,因着被玷污的圣洁,不为任何人,他为的——是他自己。

离开月之圣宫,他要去哪里?或许,阿罗帝国是他首先的去处,他不得不去,因为那个女人关系到他的一切。他必须做出决定,或者杀了她,或者把她锁在他的身边。她已不再纯洁,她的不纯洁牵累到了他,令他高傲的心灵无法忍受,可是,他深知那并不是她的错,所以,他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不再接触其他的男人,他就忍下她的不洁,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他真的会杀她吗?如果他下得了手的话,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死在他的掌下了……

“不!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睡梦中,她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男人,他看着她,冷冷地看着她,然后,他伸出了手,想要把她抓住,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他的手也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就要碰到她……

然后,突然一个声音在唤她:“紫儿、紫儿……”

灵月揪心地看着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儿,轻唤着她的名字,她梦到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害怕?梦中,是谁要碰她?

“紫儿,你醒醒!”他唤着她,希望她醒来。

可是,她深陷在梦中,无法清醒。

他伸出了手,想将她摇醒,但是,在他的手碰到她的一刹那,他突然被一道强光反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同时,明紫流也被一种异样的痛感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灵月,怎么是你?”看到摔倒在一边的人,她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应该在他自己的寝宫。

“紫儿,你——怎么回事?”忍着痛,灵月咬牙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我碰到你的时候,感觉有一股力量将我反弹了出来?”

“什么?”她茫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一种像被针刺到的痛感。”为什么?

灵月走向她,伸出了手,有些迟疑地看着她:“我——再试试?”

明紫流下意识地往里缩了一下,不敢被他碰。

“只碰——一下,好吗?”其实,他的心里也非常的紧张,怕再一次被反弹而出,但他想确定,他想确定刚才不是梦。

明紫流考虑了半晌,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伸出了手臂。

灵月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与她的手轻轻地接触了一下,但就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又是同刚才一样,他被一道强光弹了出去,摔得头昏脑胀。

“怎么、怎么回事?”缩回再次被刺痛的手,明紫流呆呆地看向他,无措了。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被施下了咒语一样……咒语……咒语?她猛地想起了那个男人在她额上的一按,难道——难道竟是那一按他在她的身上下了咒语,不让别的男人碰她吗?他、他实在是……

“紫儿,紫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灵月艰难地站起,看着她,问她,“为什么我不能碰你?为什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如果以后一直都是这样,那该怎么办?他忧心起来。

“我——不知道。”她低下了头,苍白了脸。看来,他不会放过她的,他一定还会出现,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

“紫儿……”

灵月还想说什么,明紫流打断了他:“灵月,你休了我吧。”她轻轻地说道。

“什么?”他呆了呆,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

“我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妃子,你休了我吧,重新娶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女人当你的王妃,这样才是正确的。”

“紫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月发怒了,她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难道她还不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吗?“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你根本就碰不了我,这样相处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一定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阿罗帝国有的是能人异士,他们一定想得到办法的!”

“够了!我不爱你,难道你不明白吗?在阿罗帝国,我活着,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它只是一座牢笼,把我困住的牢笼!你知道吗,我想离开,我想去找回我的记忆,我不想留在这里!”一年了,在这个地方,她一点都不快乐。曾经,她想着要报复他,报复他不顾她的意愿强娶了她,所以,她对每个人欢笑,独独对他冷淡,可现在,她知道那样毫无意义,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伤害他她只会更加的不快乐。现在,她想的是离开,是离开!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妻子,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你会后悔的,我不属于你,我根本就不属于你……”若说属于的话,或许,她更加属于那个男人。

灵月阻止了她的话,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每次都是这样,她总是不给他任何的希望。可是,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要赢得她的爱,他要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妻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不再等她开口,他仓促地离开了她的寝宫,逃亡一般。

“你——何必呢?”明紫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明明身份尊贵,却偏偏为她这样低声下气这样卑微,何必呢?她——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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