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与南国的边界为数不多,不是穷山恶水就是就是一些小国。在两个鼎盛文明的另一处交界处——风暴眼断崖的中心偏南上,有一座巍峨的城池。城池的名字叫风暴城,是南方最重要的天险屏障,百年前被北方的大夏政权一仗全部夺去,相连的几百里的广袤土地也相继被占领。
这是在十一年前,十一年前初冬,风雪岭之战的前夕。
风暴眼的大道上,一个红衣骑士向南飞驰,落日在地平线上挣扎着,红衣骑士渐渐进入了狂风肆虐的区域,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一座巍峨城堡拔地而起!
天将暮色时分,忽然,前方的土地忽然消失不见,挡在面前的,是一道上千米宽的峡谷,可以想像,在幽暗漫长的无尽深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腐朽骸骨,视力再好的人也无法望穿这深不见底、烟雾缭绕的深渊。两岸之间只有一处千米宽的石路,上面半中间盖着一座孤零零的城堡——风暴城,高大巍峨的城池堵住了路口,这里曾经是奥伦帝国最重要的天险!
不过是曾经,现在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天色暮黑,沉重的牛角号声在城头响起,赤红色的“绯”字大旗与赤红色的晚霞融为一体,狂风不断呼啸,一涟一涟的沙尘被掀起,吹过正在在隆隆关闭的风暴城城门,红衣骑士风驰电掣般的飞到城下,操着身下的黑色骏马长嘶一声,从即将合拢的城门中飞腾而过,引起城头将士们的一片毫不吝啬的喝彩。
“来者何人!”城头将士高声喝问。
“炎阳城斥候!”一声嘹亮的应答飘在身后,红衣骑士已经穿越到百米之外。与对南方奥伦不同,对于北方大夏来说来说,风暴城只不过是一座寻常的关卡,与百年之前奥伦帝国时的严密盘查截然不同。守城士兵见他是一身烈斗士的军队装束,又报号炎阳城斥候,也没有继续盘查,反而聚在一块讨论赞美红衣斥候的高超骑术。
夜幕即将降临,乌云蔽月,青冥漆黑,红衣骑士拉着黑色战马摸索到一座小山丘下面,从地上扯出一根铁链,用力一拉,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口,他深呼吸一口气就跳了下去。
等他拖着黑马再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时,洞口旁边拴着一匹浅灰色的战马。骑士摸摸黑马,在它的额上重重地一吻,翻身骑上了灰马,朝南方冲去。
内心的忧虑使得训练有素的骑士看起来慌忙不迭,平时舍不得抽一鞭的宝马,现今却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灰鳞啊灰鳞,对不起,对不起……”说话期间,数道箭矢已经穿透了战马,战马发出一阵嘶鸣,险些跪倒。只见火把林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烈迦举着长剑与护盾,气势汹汹地围个起来。
骑士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红色衣装,用力向地上一摔,顿时变成一位黑衣劲装的南国魔骑士,不知高声骂了一句什么,拔出骑士剑冲了上去……
没有人注意到血红的天空中飞过一只漆黑的渡鸦。
……
黎明初升,远处的南北边境城堡依稀可见,城堡的剪影如同一只漆黑巨大的怪兽,看起来格外地面目狰狞。北门城楼的士兵逐渐看见在空中飞游的渡鸦,那只渡鸦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又因为失氧而变成诡异的淤黑色。
渐近,渐进,漆黑渡鸦没有减速,更没有勒止,它无视了城头拉满的弓弦,而是费力地用脚爪举起来一块精致却血迹斑驳的黑底白纹令牌,上面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巨龙,巨龙口中衔着一个“奥”字,它发出光芒,划出一道闪亮的光线。
“皇族令使者到,速速开启城门!”守城将军举剑大吼。
漆黑渡鸦飞驰入城后就一个踉跄,坠在地上爬不起来,它瞪着眼睛,嘶哑地唤过来一个士兵,颤着鲜血淋漓的翅膀,挣扎地举起腿上绑着的一份浸透血液的羊皮卷纸和王族令牌,
远方。
魔骑士惨然一笑,最后看了一眼追随了自己一生的赤色神鹿骑士剑,然后面朝着南方缓缓跪下,黯然闭上了眼睛。
风起。
血手无力垂下。
云涌。
凹陷的胸脯骤然失去了起伏。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妻子与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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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欧若拉和克雷斯,荷尔蒙和沙拉也不知道去地底号的路。
哈迪斯笑着说:“其实很简单,我们问问门卫不就知道了。”
“来了多少次了,你哪次见这里有门卫?”荷尔蒙鄙视道。
“那是你不懂。”哈迪斯竖起一根手指摇摇,然后从门口处撕下一张便条,写下问题:请问去首都区奥伦堡魔法学校的车在哪里?
一旁有一个对着门口的水晶球,水晶球内部有一摊液体,发出莹蓝色的光,对纸上的问题上下一扫,然后水晶球内的液体迅速凝出一行小字,他们赶紧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五魔金币。
荷尔蒙顿时就岔了一口气,大骂道:“奸商!”
“也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哈迪斯也是无语,“更何况这驿站是妖精开的呢……”
“怪不得……”欧若拉扶扶额头,近两日的接触,她已经完全了解了妖精一族的赚钱能力,他们的妖精银行,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把同行打压地纷纷破产的破产,转行的转行,反正是称霸大陆金融界已有千年!
接着,从墙上弹出了一个铁箱子,只留一个投币口,哈迪斯严肃地看看众人,摊手道:“我没有魔金币,我只有魔晶币。”
众人都面面相觑,只有克雷斯缓缓掏出五个魔金币,弱弱道:“你们都不知道金币才是大陆上最通用的货币吗?”
荷尔蒙摇摇头,不解地问:“那为什么我都没有见有人问呢?”
沙拉也投来不解的目光。
“因为太贵了,仅问一个路,就要五个魔金币,这也应该就是为什么库贝萨古城的导游咨询业非常兴盛的原因,对吧?”欧若拉昂着头骄傲地说。
“欧若拉说得没错。”哈迪斯一边投入魔镜币,一边回答。
等投进去最后一枚魔金币时,旁边的墙立刻出现一道门。
“门后即为答案所在之地。”水晶球内部又凝出一行小字。
“走吧。”欧若拉率先推着推车走进去。
门后就是十五辆没有车轮的车子,里面布置得华丽低调,有宽敞柔软的沙发,与普通的车根本不同,因为这是首都区奥伦堡魔法学校的车,是皇家投资的魔法学校,属于最豪华魔法学校里最豪华的一个。
他们随便选了一辆,车子内部空间很大,坐五个孩子绰绰有余,为了方便,沙拉施放了缩小咒。
她掏出一根绿色杖身、黄色杖芯的【丛林】,娇声喝道:“缩小咒-微乎其微!”,把五个大推车变成五个巴掌大的模型,只是白暂的脸色更苍白了一点。
“真棒!”欧若拉极力赞美。
但沙拉随即就说:“但,但是,我不会放大的魔咒。”
“……”
“没关系,我们去了可以找奥伦堡的教授帮忙。”克雷斯连忙打破沉默,又四处张望着问:“怎么才能发动呢?”
“也许要敲一敲?”欧若拉提议道,“你知道的,就像是妖精银行的小车一样?”
克雷斯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拍拍车窗,一个拳头顿时从天花板上砸下来,一拳打在克雷斯脸上,他痛叫一声,眼镜还碎了一片。
“复原咒-恢复如初!”荷尔蒙施了魔咒,帮克雷斯复原了破碎的眼镜,合着大眼睛自豪道:“这是我有一次打碎了我爸最喜欢的花瓶,被强迫学会的。”
“哦!谢谢你,我真该好好学习一下这个魔咒。”克雷斯捂着脸谢道。
沙拉轻轻拍着车厢,轻声道:“请发车吧,波利先生。”
“你管它叫波利!”荷尔蒙一脸惊奇。
“不,它就叫波利。”沙拉一本正经地讲。
荷尔蒙嘀咕了几下,谁也没有听清楚。
车厢抖动一下,从地上飘起来,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快地奔驰起来。
几个十三岁的准巫师学徒对魔法有着无数话题,荷尔蒙因为花瓶的原因早早被强制学会了复原咒。哈迪斯自己学会了旋转咒和终止咒的第一阶段,经常捉弄荷尔蒙。沙拉学会了缩小咒和清醒咒,因为她养的猫总爱睡觉。克雷斯是孤儿,跟她母亲住在海边,家境富裕,很早就学会了清理咒,因为总会有浪花打湿衣裳。欧若拉没有学过,但她在哈迪斯的教导下,竟然在极短时间内学会了旋转咒!即使不太熟练。
就这样走了三个多小时,忽然!车子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没等他们诧异地下车,车门的帘子就被粗暴地扯下来,一个庞大的绿皮生物的头强行挤进了车子。
一张大嘴里长满了可怕的、极其尖锐的淡黄色犬牙,有一双深黄色的散射着凶光的眼睛,皮肤呈翠绿色,头上有两只竖起的长耳朵,有一串脊刺。
哈迪斯下意识的跳起来,然后一把把欧若拉拉到身后,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拔出魔杖,杖尖对准了闯入者,另一只手把欧若拉揽在身后,脸色无比严峻。
荷尔蒙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把沙拉挡在身后,仅比哈迪斯慢一秒,眼睛瞪得更大了。克雷斯懵了几秒,哆嗦着拔出一根紫色的魔杖【千鸟雷鸣】,对准闯入者。
“是山精!”欧若拉惊讶之下,哆嗦着说,脸色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