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暮的日记第七十五页:
我们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假面,
去看,
去猜测,
去怀疑,
用面具上的假笑和面具下的冰冷,
面对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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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间:2084年9月1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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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暮和尼琳之前所在的牢房是一个简单的立方体的形状,牢房外的门边则摆放着两台浮现着复杂数据的仪器,左边的桌子上有一堆数据本、水瓶和一面随意搭在上面的旗帜,而右侧的走廊里则堆放着一些武装箱,尽头的门前,几个和艾德森服饰一样的工作人员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正对面的走廊,左侧墙壁上有两个巨大的屏幕,其中一个循环播放着Sen-Sen记忆接口感知系统的宣传视频,另一个则放着一些破旧的地域的图片,同时还有电子女声的介绍和解释,仔细辨别之后,阳暮听出是在介绍记忆之眼公司的发展历程。
“咣当!”
尼琳突然觉得大脑一阵刺痛,双腿一软,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阳暮停住脚步,稍微回头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搀扶着她带向了那个无人机标识的位置。
无人机继续前行,同时开口说道:
“很好,请继续前行。”
“哼……”但阳暮却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他们的右侧,一个工作人员站在牢房前,囚房内则是一个穿着橘黄色囚服的囚犯,他的身体颤抖摇晃,双目涣散无神,只知道露出一口白牙在那里傻笑。
『姓名:拉特斯特?囚犯编号8627
身份:义军组织?普通|XXXX囚犯|记忆之眼?实验体
当前状况:
精神不稳定|大脑受到创伤|正在接受观察
其他补充:
请勿靠近』
“如果乖乖听话,恐怕我们也是这个下场吧?”
阳暮嘲弄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看向尼琳,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尼琳的Sen-Sen核心,尼琳顿觉痛苦一轻,她晃了晃头,视线重归清明,而阳暮则向她问道:
“那么……尼琳小姐,你现在能记起什么。”
“……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尼琳捂着头,“什么都想不起来……”
“很好。”阳暮嗤笑一声,【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但就在这时,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音。
『检测到加密通讯连接,已进行破解。』
『未知:(一阵杂音)』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立刻看向了尼琳,因为这个通讯连接是和尼琳建立的,而尼琳……
也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耳边。
他们继续前进,再走过一个转角之后,便进入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大厅之中,一个工作人员走进了右侧的实验室之中,感应门也随之关闭。
这个工作人员将手里的研究资料递给了实验室中的另一人,而在他们旁边的座椅上,则躺着一个陷入昏迷的囚犯。
这个大厅除了各种实验室以外,还有一些牢房,关押着各种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囚犯。
『未知:(一阵杂音)』
“这是……错误的……”尼琳也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不自觉的呢喃到,但是话语难掩她的痛苦。
“错误?你认为什么是错误的?这些囚犯还是这些实验?”阳暮嘲弄道,“我们在他们眼中和小白鼠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个体,也许在他们的立场上,我们才是错误的,不是吗?”
“不过,无所谓了,”阳暮摊了下手,“因为,现在我很不爽。”
他的视线转向了左边的实验室里,透明的硬化玻璃之后,一个工作人员将无数数据线连在了一个囚犯身上,然后启动了仪器,开始实验。
“他们夺走了我们的东西,但是我们……不,你还在尝试遵循他们的指令,看看他们的命令是否值得你去遵从,看看……”
他指了指尽头如同罐头一样的六棱柱型的仪器,一个男人踉踉跄跄的坐在了座椅上,滚动的运输带将他送入那一起之中,红白交间的数据流携带着他的记忆从他的Sen-Sen核心喷涌而出,被上方放光的白色立方体吞噬。
“那些遵从了命令的人,结果是这样,谁会在意他们?没人……”
机器停止运转之后,平台开始下降,将坐在座椅上的那个男人送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为什么……你……”尼琳露出了困惑,她现在仍然不能很好的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是这个能力正在逐渐恢复。
“记忆被改变,并不代表我的人格也被根除,他们无法改变我……【也许已经改变了】,”阳暮明白尼琳的意思,他声音平静,但平静之下却又压抑着什么,“不过,不管如何……”
“【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应该遵从,而我的身体回答我,我不应该。】”
“仅此而已。”
在抵达了最后一个无人机的标识之后,地面上浮现了两个六边形的区域,阳暮也放开了尼琳,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区域之中。
最前面的一个囚犯进入了座椅,但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请排队等候,在轮到你的时候,坐到椅子上。”
『名称:记忆抹除仪器
身份:记忆之眼公司研制配备于巴士底狱实验室的记忆抹除仪器
功能:
用于完成替代协议。
可强制擦除装载Sen-Sen记忆接口感知系统生物深层记忆。』
那个囚犯被运往平台下方之后,又一把新的座椅升起,随着运输带来到了初始位置上。
前方的无人机扫描确定了囚犯的身份之后,便指引他坐上了座椅。
队列又一次缩短,只是……
阳暮听到了一个新的声音。
『未知:尼琳!』
『未知:尼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阳暮的注意力也随着这段加密通讯的成功建立而转移到了尼琳身上,不过看起来……
不管是尼琳还是那个未知者都没有发现阳暮窃听到他们的通讯。
『未知:他们马上就要抹除你的记忆了!尼琳!千万不要让他们成功!』
未知者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座椅上的囚犯也被完成了记忆抹除,消失在了平台之下。
『未知:我需要时间为你创造分流,在我完成之前,你要做好逃离的准备。』
“……”尼琳的脸上充满了迷惘,被抹除的记忆和脑海中闪烁的空白让她更加困惑,但她突然想到了在自己身后的阳暮。
因为,对于她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从头开始’的人而言,阳暮令她印象无比深刻。
“你是谁?”尼琳向那个未知者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未知: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如果你想要活命,就照我说做。』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未知者便直接切断了通讯,应该是如他所言的,去创造分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