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义的眼中只看到掠影。
来不及反应的他震惊于林子苏表现出来的速度,伴随着林子苏的拳头打过来,岛义被拳风剐蹭到,化成了一阵烟雾,这是一个分身。
而真正的岛义,已经在林子苏刚刚发力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动用分身,将自己隐藏在林子苏的身后了。
“风遁!风刃!”
并指如刀,两道风属性查克拉凝成的罡风顺着岛义的手指,向着咫尺中的林子苏飞去。
林子苏一击不成早就生了疑心,面对着岛义的攻击,有了防范的他矮身伏低躲了过去,两道风刃切割到地面,划开一道细线。
“真是不错的反应。”岛义不咸不淡的评价了一句,他此刻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林子苏知道,如果再这样被岛义以中近程的忍术牵制,他就会陷入岛义的战斗节奏中。到时候,岛义的身体还没有被战斗拖垮,林子苏就已经没了体力了。
所以,面对岛义最好的方式,就是躲开致命的一击,再从威力不大的风遁忍术中,以伤换伤,乃至以伤换命。
“风遁!大突破!”
凝练卷风从岛义嘴中吐出,林子苏双脚踩地以一个反作用力躲开了这一击,并且不断贴近着距离。
岛义想要离开林子苏的攻击范围,他作为佯攻的手段已经发出。“风遁!真空玉!”
同样的招数,在两人极为靠近的距离中,威力截然不同,林子苏如果想不被打中,就一定要离得更远,但,林子苏如果不离开呢?
他双拳与真空玉产生的风团进行对抗,身体被砸中的区域只有两处,压抑住这种疼痛,林子苏的脚底已经蔓延开裂痕,他的力量已经提到了极致,而拳意,就在这种时刻绽放。
他终于贴近了岛义,一拳打实砸在岛义胸口,但被岛义扭身躲过,只砸中了肩膀,岛义的身子微微一晃,脸上同样因为忍耐疼痛而变形。
林子苏拳头用力未老,犹然可以变招,就又是一拳砸出,双手附着上风属性查克拉的岛义同样出拳。
两拳相对,带着切割能力的风刃萦绕岛义的手上,将林子苏的手掌割出许多口子,林子苏快速收拳,一口新气再生,转瞬就提起力气一拳打上岛义。
岛义收拳不及,只能双手架在胸膛面对林子苏这十足力道的一拳,结果自然是岛义倒飞出去,双手已经骨折,但好歹过性命交代在这里。
岛义双手骨折不能结印,肩膀处作痛隐隐将胸口的旧伤勾动,他视线恍惚,但是仍旧想要成为这场战斗最后的赢家,为了他的妻子,子侄。
强行接上骨头,疼痛已经让这个老人额头上冒出了大片大片地汗液,骨头碎裂的残渣还停留在体内,将来又是一处隐伤。
“风遁!起风!”
林子苏正想乘胜追击,但是他的面前有着一道卷风阻隔,他并没有犹豫,这道卷风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有可能是岛义最后的后手。
林子苏的眼里,突然有了火光冲天。
那豪火球之术的火焰遇到了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团,轰燃而开!
林子苏心里有所准备,已经躲开了火团的正面,但是火团燃尽的爆炸冲击,还是将他震得十分狼狈,内脏也受到了这份伤害。
而整个建筑群,也都看到了这份瑰丽又危险的景象。
林子苏看着已经起不来的岛义,岛义也同样看着他,因为旧伤发作根本不能行动的岛义,最后一招也只是放了一个烟花而已,可悲得很。
胜负已经判决,岛义已经没有查克拉来支撑他发出下一个忍术了,而林子苏虽然受伤,但还有余力。
“如果我也像你这么年轻,那就好了。”岛义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他已经感觉到,地下冰冷的触感正在萦绕他的全身,仿佛那些冤魂来索命了一样。
岛义撇过头,看着林子苏走了过来,却是留下了最后的几句话:“我这里已经没有财宝了,都用来给我妻子治病了,你什么也拿不走,真是对不起呀。”
“那这座建筑群呢,那些被掳掠来得女子呢,你若真是一心为了妻子,又怎会做出这样的行径?”林子苏不解。
岛义笑了笑,他没有解释。
他从小受人欺凌,只有他的妻子待他好,曾经,他被同学恶作剧般关在了村子里的后山洞穴里几天。
等到出来之后,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一丝的狭小,他十分害怕再遇到黑暗和狭小的空间,这就是这迷宫一样的建筑群的来源。
而那些女子,他都是看做女儿对待的,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他和妻子,曾经有一个女儿。
岛义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他的家人们,不惜和压迫他也养育他的村子决裂,也不惜将自己的幸福强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的的确确是坏透了的一个人。
他的的确确是不会悔改的坏人。
林子苏没有得到回答,一拳下去,那位老人终于闭上了眼睛。
“下辈子…年轻人,下辈子我再做好人…”
林子苏怅然若失,他重新进了屋子,却莫名的安静,只有灯影依稀,一位身影吊在了房梁上,已经不再动弹了。
他拉开门,十分温馨地房间此刻却再没了气氛,一位因为病痛折磨而日渐消瘦的女性闭上了双眼,安详地走了,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与我最爱的,最喜欢的岛义先生。”
信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写就。
“先生,你一直为了我而奔忙,作为妻子,我是十分幸福的。但是,其间伤害到的人,你白发增长的速度,我是看在眼里的,这一次你出去,我总算是下定了决心,自私的我,不想让你这样劳累啦。”
“先生,除此之外,记得多添衣,先生不是小孩子了,没有那份精气神了。不能再动武,要多调养身子。更不能沉湎在过去,我想,我会等到你。我们下辈子不会再做坏事,就认认真真地相爱,认认真真地老去。”
“先生,我记得没有跟你说过这句话吧。”
“先生,我喜欢你。”
林子苏看着手上的信,一时之间无言。
原来做了好事,也是有如此让人难以忍受的代价的。
他将两人的尸体放在一起,那封信放在岛义的手上。
这时,一把刀横在林子苏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