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太一哆嗦,差点没站住。
肖太太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在马道长面前,不停自己扇着自己嘴巴,口中更是口口声声说道:“道长是我的错,不该打小环姑娘。小环姑娘,是我不对,你原谅了我吧……”
马道长冷眼看着肖司令,小环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也是懵了:没想到肖家竟是来了这么一处。
肖司令一声冷笑,与马道长说道:“道长,这样——满意了吗?”
马道长此时双目赤红,显然更是愤怒了。
小环虽没看明白他们这一出演的什么,但她知道见好就收,更何况此时他们还在肖家,还要赚肖家的钱,怎么也不能因此而撕破了脸。她连忙是劝着马道长,见马道长听不进去更是弯腰捂着装作肚子疼:“哎哟,师父,我肚子好疼,我们快回去吧。”
马道长对她的小伎俩无动于衷。阿康倒是看着心急,唯恐她疼极了晕厥过去,更是上前扶着她,道是去找医生看看。
马道长见一众都是要他见到就收的姿态,他大步上前将定金一手拍在桌子上,随后说道:“这单——不接。”
他说完就是带着小环离开了书房。
书房中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明白马道长怎么突然走了。肖太太更是嘀咕抱怨道:“他怎么冲着我大小声,又不是……又不是我欺负他徒弟了。”
她这么突兀的说话,反倒是引起了左右诸人的疑惑。肖太太对上肖老夫人的眼神,自是不敢再胡乱说话。
悟世师父见此,便是告辞出了书房,去追马道长。
阿康心道书房内气氛微妙,他紧随悟世师父之后,亦是出了书房。
肖老夫人却是拍桌子斥问肖司令:“建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声下,肖司令屏退了一干人等,只余下他们三人,只余里头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外头能听到的只有肖太太哭天抢地之声。
阿康出了书房,还能看到前头的悟世师父,他便是跟了上去。
马道长一气之下,带着小环回到小院收拾了包袱准备这就一走了之来了。
师徒两个被悟世师父和阿康恰好堵在了院子门口,悟世师父见马道长小环两人包袱款款,连忙是拦下他们:“士修,这是何必。听我的,放回去。”
马道长为悟世师父一拦,他当即是将包袱扔砸在地上,极了压抑心下悲愤说道:“我马士修竟是护不住一个徒弟!我……”
小环见马道长这么一砸,当即是心疼坏了,再听马道长说这话,知道他想到了师兄,便是劝着说道:“师父,不是你的原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要哭了。”
小环说着,果真是眼泪汪汪哭了起来。
阿康在悟世师父后头看着心疼极了,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更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只得是在一旁揪心却无能为力。
“士修,从前的事情何必再提。好了好了,你看小环也哭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悟世师父到底是马道长认识多年的老友,经他几番劝说,又有小环在旁,马道长的态度慢慢是软化了下来,便是进了房中。
小环知道悟世师父必定还要开解马道长,她便是蹲下身将被马道长砸了的包袱拾起来。
刚才马道长匆匆收拾了东西,打包的十分仓促,被他这么一摔,不少法器都滚了出来。
小环抹掉了眼泪,将掉出来的物什一件一件的拾回到包袱里,可她捡起来一件,就心疼一回。
等她看到小香炉摔没了一个脚的时候,顿时是愣了,直愣愣地看着小香炉和它滚远了的脚。
小环顿时嘴巴一歪,眼泪水又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给你。”阿康看她又哭了,连忙俯身将她看着的香炉捡起来递给她,又试探着说道,“你别哭了。”
小环正是泪眼模糊,抬起头只隐约看到了香炉。
她接过香炉,手就碰到了缺了脚的地方,小环突然是放声大哭:这也太倒霉了,都是什么事啊。
阿康顿时不知所措,可看她哭得那么凶,试图要安慰她。
不想,小环哭了两声,站起了推开面前的阿康。
阿康不防备小环会这么对自己,一个踉跄便是往边上退了两步才是站稳了。
阿康这一让开,便是露出了香炉脚。
小环心疼的将香炉脚捡起来,显然上头还被阿康踩了一脚,小环更是愤恨地扫了阿康一眼:这么大个东西踩在脚下,也不嫌膈脚,
阿康一看:哎呀,坏了。
小环收拾了全部的物件,抱起包袱这就是准备回屋了,阿康拦住她结结巴巴解释说道:“小环,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你也别难过了。”
小环本就伤心委屈着,眼下又添了要修补法器这一烦心事情,自然没有功夫搭理阿康。
阿康拦住了小环的去路,小环扭头绕开他。
阿康再拦,小环却是抬头与他说道:“你让开,我知道,这和你没有关系。我现在不开心,你不走我会迁怒你的。”
她说完便是扭头要走,哪想阿康再次堵在她面前,坦诚地说道:“你不开心,你可告诉我,我……我不怕你迁怒的。”
阿康这么一说,小环没辙了。她这会儿双手抱着包袱,这等是拿肩膀撞了一下阿康——小环将力道拿捏的妥当,不轻不重正好让阿康让开,又不至于受伤。
小环趁此便是抱着包袱进了房间,又以最快的速度放下包袱将门给栓上了。
她进了房间也不管外间如何,便是将包袱中的法器一个一个小心地摆到了桌子上。
其中香炉缺了一个脚最为眼中,其余的法器一件件也都因此磕了碰了。
小环便是坐在桌边,从自个包袱里找出了几个工具,耐心地开始修理一件件的法器。
他们的法器多为木制品,小环便是拿着小刀将磕坏了的地方磨平,让人看不出损坏。
阿康虽为小环拒绝,但他并没有离开。肖家都是玻璃窗,阿康就隔着窗子将屋里小环的一举一动皆是收在眼里。
小环将大部分的法器都修了一遍,只剩下缺了脚的香炉,让她难为:这是个陶烧的香炉,断了脚不知该怎么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