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概:
青年向闯因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他的生命结束了,但另一段生命却刚刚开始。
人们想象的天堂、地狱...
在人间留有它的形象,却一直没有读懂,甚至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
鬼神、科学,其实并不矛盾。
第一章:离开
今晚去市里为孩子的生日准备些东西。
已经8点10分了,因为加班的原因,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商场的营业时间。
当车子驶上高架桥时,路灯突然变得非常昏暗。
今晚的路灯是怎么了?
我心里在想。
没多会,驶出了高架桥,我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变得陌生起来。
不对,这是哪?
有点奇怪。
眼前的路跟之前不一样,可我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似乎是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我使劲踩了踩刹车,因为我心里有些不安。
周遭给我的感觉有点乱。
我努力回忆之前这条路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明明已经刹车了,但车子行进的速度跟之前一样。
我顿时有点害怕了,使劲拍了拍脑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能是拍脑门起到了作用,眼前的景象恢复到记忆中的样子。
我稍出一口气。
心想,也许今晚有点累,刚才开车迷糊了。
之前长时间开车时,脑子也开小差,也曾出现过一些梦境。
太危险了!
有件事,我感觉有些奇怪。
今晚怎么没车呢,以往这个点即便不堵车的话,马路上也会川流不息,毕竟水城是一个省会城市。
这个插曲很快被我忘了。
如果,我早该意识到些什么,或许还有可能……。
还好,我赶上了商场的时间,因为有个大体的计划,对商场很也熟悉,很快完成了采购任务。
晚上10点,我停好车,打开家门,马上听到了女儿“咯咯”的笑声。
我这个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这么折腾,每天都要睡到很晚。
我悄悄地把礼物放到书桌的橱子里,准备明天给她个惊喜。
媳妇隋娜从浴室里走出来,裹了条乳白色的浴巾,芙蓉出水,鲜棠欲滴。
虽然三十出头,仍然翠美可人。
看了一眼,我心里突然有些火升起来。
“回来啦,赶上没?”隋娜问道。
“嗯嗯,今天车不多。”我一边回答一边色色地看着她。
“讨厌,今晚不行,我得赶紧睡,明天要做报告。”隋娜嗔怪着。
“好吧,随你!”我扫兴地吐了一口气。
“宝贝,爸爸回来啦!”我打开卧室的门喊道。
女儿一看到我便扑上来,亲了亲我的脸,娇嫩地喊了一声爸爸,便迅速爬回去,继续看电脑。
夜沉沉而下,周遭寂静无声,黑暗,沉沉的黑暗。
我突然有了意识。
唉?我怎么睡着了。
又来了。
沉沉的黑暗,很沉很沉。
有些压抑。
我顾不得想睡之前的事,我努力睁眼,想要睁开眼睛,搞清楚压抑的原因。
眼睛睁不开,根本用不上力。
周遭清晰起来,不是清楚,是有了轮廓。
天花板、床、墙,都有了模糊的轮廓。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我没睁开眼睛。
卧室的天花板集聚了浓浓的黑暗,在盘旋,在加深。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有一个东西想要挣脱我,出来!
不对!
那个东西竟然是我自己!
坏了!
我心想。
我自己要脱离我自己。
应该是……应该是我自己要脱离肉体!
想到这里,我突然无比恐慌!
来不及害怕!
不行,我要控制住自己!
我抓不到任何可以使我停止悬起来的东西。
我绝望,无助,恐慌。
我心里在急速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我怕的不是悬起来会怎样,我怕的是还能不能再回来!
大脑在这一刻仿佛超速运转,将很多信息以影像的形式穿过我的意识。
我想到了灵魂出窍,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天堂,想到了地狱!
是魔鬼在等我?
还是天使在等我?
电影里很多莫名奇妙的镜头,也在我脑中显现。
林正英,那个无所不能的道士,有没有,到底有没有教过控制灵魂的办法。
完全慌了!
完全无助!
大脑极速地运转,竟然可以……
可以瞬间思考这么多事!
可以瞬间识别这么多景象!
可以瞬间调动这么多回忆!
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可那时已毫无意义。
最终,我悬在了天花板下。
天花板距离我很近很近,我清楚地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纹理。
我挣扎,我摇晃,我使劲做着动作。
没用!
我没有回头去看床上,我怕看到……
时间不知过了不知多久。
仿佛是几世的沧海桑田、万物更迭。
终于,我感觉慢慢地在回落,慢慢接近了我的身体,我的心有了少许安定。
我回到了身体里面,还是睁不开眼。
心脏部位仿佛有股火在燃烧。
没有灼热感,却分明有一团火在跳动!
它在慢慢散走我全身的力量。
不疼,但燃烧的感觉却非常清晰。
很快,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
哭声把我吵醒了。
我睁不眼,但我清晰地听到是隋娜的声音。
她哭得很伤心,是嚎啕大哭。
为什么?
我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努力了好久,没有成功。
……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周遭的一切我都听得清晰。
慢慢地我知道了一些事。
一些无法接受的事……
昨天晚上,我因心脏病离突发开了人世。
救护车来到时,身体已经凉了。
现在是黄昏。
我,准确说是我的遗体正躺在客厅里,身下是用门板临时支起的床。
不...
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不能这样,我要站起来。
我要站起来,我要睁开眼,我一定要睁开!
FUCK!没用,一点用也没有没...
谁能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能这么死啊。
我努力地想动一下手,动一下脚,没用!
不是被捆绑,是根本没有力。
像是指令传不到手脚。
更像是大脑与全身失去了联系。
只有意识独自在。
孤独的在。
一种将要任人摆弄的感觉瞬间清晰起来。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不行,我得赶紧起来,不然,不然我会被……
哪怕是发出点声音,只要我能有一点挣扎,那我还有得救!
虽然,现在的医术不会起死回生,但我相信我是假死,因为我还有意识。
可……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我听到爷爷的声音,“他姥爷那边通知了吗?”
“我让新子去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隋娜的哭声变成了哽咽。
听得出,她已经很累了。
“先别让他妈回来,等明天拉走了再说。”这是爷爷的声音。
“嗯”父亲勉强挤出一个字。
之后的话是围绕着明天的安排,主要是爷爷在说,父亲没有怎么说话。
过了很久,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姐姐来了。
姐姐没有哭,但听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很累了。
“娜娜,你睡会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姐姐说道。
没有听到隋娜的回答。
“娜娜,你坐床上歇会,地上太凉了。”
姐姐继续说道。
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了隋娜的回答。
“姐,我的心离不开”。
呜呜的哭声响起来。
我听得出,这是姐姐。
对了,发出点声音。
我感觉头部好像还能控制,因为我还能听得到声音。
这时,我听到了晨晨的声音。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一股巨大心痛涌上了心头。
痛苦万分!
我的宝贝,这是我的宝贝女儿。
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啊!
我要起来,我要抱抱我的女儿。
我要亲亲她,我此刻好想她。
这股悲痛转化为强大的力量集聚在我的头部。
我开始慢慢张嘴!
我要喊出来,哪怕喊出一声“啊”。
就在我使劲张嘴的时候,我的耳朵开始轰鸣起来,轰鸣中带起了大脑的剧痛!
我的嘴唇仿佛是被一万根细丝封了起来一样!
但是,我感觉我的嘴在动,它在满满张开!
我的耳朵此时也更加轰鸣。
难道我真的能创造个奇迹,真的能“诈尸”?
啊.......啊.........啊.......
随着嘴唇如撕开肉皮一样张开,我喊了出来。
瞬间,我自己的头被震得天旋地转,痛入骨髓。
难道是我创造了奇迹?!
我看见了。
等等……
我怎么站起来了?
眼前是隋娜,她坐在地上,身下有块破褥子。
姐姐站在一边抱着晨晨。
晨晨仍然在挣扎,在哭。
但是,我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不……不对
我突然发现我不是站起来了,而是悬在空中。
我看了一下自己,
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脚,没有手,
什么也没有!
在那边,在那个简易床上,是……。
是我自己!
我终于还是看到了自己。
昨晚我不敢看,现在我还是看到了。
我躺在那里。
鼻子下面盖了块花布。
不……不,瞬间,我绝望了,万念俱灰。
心里说不出的无力和苍白。
这些是真的吗?
不会是做梦吧?
我什么时候得了心脏病?
我没有啊?
不是开玩笑吧!
我正如昨夜,脑子又在飞速运转,很多想法在脑子里极速识别出来。
一种强烈的认知,瞬间清晰起来,是昨晚那种感觉,现在已经非常清晰,它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用怀疑!
这种认知感,有种像瞬间开启认知力暴走的模式。
……
我的女儿,晨晨,她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幸福吗?社会上遇到挫折,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还会记得我这个父亲?她会不会很伤心?
……
晨晨长大后很漂亮,她的性格开朗,会逐渐养成有韧性的性格。
……
不,我不敢再想。我受不了了。
认知力继续暴走……
我看了一眼隋娜。瞬间一幕幕景象出现在脑海。火红的太阳下,我们拿着冰棍在湖边散步。隋娜正在拔牙,眉头轻皱。公交车上,我的手拦着隋娜的腰,不老实地摸索,夜色很深。很多、很多的恩爱浮现在眼前。
只是没有两人曾经发生的不愉快。
……
我看了一眼父亲,那年冬天,父亲抱着一袋子书跟在我的后面,寒风料峭,而我自顾自的前面走。学校门口,远远看到父亲向里眺望的眼神。婚礼现场,父亲憨憨答应着隋娜喊出的“爸爸”...
……
原来人死,真的会回忆往事种种。
不过,是在死后!
这时,一股力量将我吸了起来,我慢慢得开始上升。难道我要升天了吗?!
这是要去天堂受审?还是去地狱轮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