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原谅我的鲁莽。我向来直来直往惯了。在皇陵的事务我会打理好,殿下放心吧。希望殿下早日回宫。”楚渊平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她说的一击致命,要是与党争扯上关系,大夫人也不知要如何的大做文章了。
楚渊平走后,慕知意就一个人在棺旁坐了下来。看着母妃的牌位,这一分别六年了,她孤零零地躺在这里,留她和弟弟,阿嬷在宫里相依为命。外人说的她不信,可是也没机会当面问一问她。她果真心里没有父皇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和弟弟应该恨她吗慕知意苦苦一笑,还有意义吗不管怎么样,她没办法去改变,但是母妃对她的爱是真实的。她怀念小时候母妃陪她在御花园玩耍的日子,草长莺飞的日子里,那迎风翱翔的纸鸢。喜欢听母妃在宫里弹琴,悦耳地让她觉得惬意无比,喜欢跟随母妃念她喜欢的诗词,小时候不懂,如今念来,懂了其间的意思,确不知怎么告诉她。真希望还能躺在母妃的怀里睡着,一觉到天明。可是不能了。慕知意之觉得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意。
知深从室里探了探头,见只有姐姐便跑了过来,一下子躲进了姐姐的怀里,伸起小手替姐姐拭去她脸颊边的泪水:“姐姐不哭。”
慕知意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知深,可怜的小知深,你何曾记得母妃啊。
“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这是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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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平安排了两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每天给慕知意她们送餐。隔天也用了极其平和的语气与宫里来的护卫首领聊了聊。总不过假意打听他们这可疑的行迹。他们知道明眼人的看的出来,两个皇子守陵不过只是个幌子,皇后倒是没有刻意和他们说如何对待这两位皇子,这一点被楚渊平旁敲侧击的打听出来。楚渊平便顺水推舟,假装是分享自己的观点一样,漫不经心地说,皇后娘娘不会想收养这两个皇子吧。说的风轻云淡,护卫首领倒是听在了心里,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可得周详伺候着,即使没什么往后用处的地方倒也不必万一往后皇子得势回头算账的好,况且这两皇子看着十分可怜,也不忍心苛待。楚渊平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懂了。昨夜接到父亲来信,让他速速回府,切莫耽搁。估摸这父亲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怕楚渊平惹上麻烦,楚渊平只好第二日便回去。
此刻他带着来时的几日,已经准备就绪,只是迟迟还未启程,她怕是生气了。正想着,慕知意带着知深出来,站在地宫门口远远地看着,一早护卫送饭是无意说起,到底对她和弟弟有恩,当来相送。
楚渊平看见他们,会心一笑。毫无忌讳地对的他们喊道:“两位殿下多保重。”说毕,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话说燕南书这几日在府里,父亲不让他出门,让他在家里陪陪母亲,总觉得他们在谋划着什么。索性没什么也就没出门。
前几日的早晨到母亲屋里请安,听母亲说开春时,宫里学府就要开了,陛下让学识渊博的太师回来授课,太师年事已高,本来是已经告老还乡的,不知陛下用了什么办法竟请了回来。让贵族子弟陪读呢。母亲说宫里的差不必当了,等开春就让他去学府里去,太师最重德育,可得好好收收他的性子。还说起了太师的孙女,从小养在身边,还花样的夸了一顿,说了些什么到是不记得了。只是记得母亲说如今太师已经到了京里,也住下来了。京里的人家都上门巴结着,好在父亲和太师有交情,选个日子邀来家中作客。
燕南书倒是没怎么在意,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用去宫里百无聊赖的待着了。他现在只是担心慕知意的皇陵的状况,给楚渊平去了几封信,却得知渊平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信上说该打点的他已经打点好了,如今还好,皇陵那个地方久待也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真的担心就早点想办法接回来。渊平办事是可以信任的,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早些回来固然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目前恐怕还不行。不能去宫里说,姑姑对他前几日的举动起了疑心,他不能火上浇油了,只好小心周旋。只好希望她安好,年下到了,会好起来的。
转头一想,这么多年被冷落在懿华宫,学识怕是跟不上,学府是要上的,只不过姑姑看上去对他们姐弟很不友善,若是皇上坐视不理这恐怕也是个问题。上了学府,他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燕南书倚着门,看上去是在看雪,却也不知为什么痴痴一笑。
“公子——”
一声叫唤,把燕南书的神给叫了回来。原来是母亲屋里的小丫鬟。燕南书看着她走到跟前,看来是母亲又要召唤他了。
有走了一遭,燕南书一进门就见母亲一脸神秘。
“母亲找孩儿有何事?”
看着母亲抿了口茶,神秘一笑:“没请到太师。”
燕南书觉得奇怪,没请到还笑,真是奇怪。
接着又听她说:“太师说年事已高不方便走动。”接着她拿起桌上放的一封精致的请帖,道:“这不给我们下了请柬,明日去做客呢。这可是京里头一个。”
看母亲喜笑颜开的样子,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要是说是一份殊荣,倒也不尽然吧。
“母亲,没什么事孩儿先退下了,我还有些事。”燕南书觉得无聊,原来是这件事。
“行,明日你记着了。”
燕南书有些不愿意,借口道:“明日要陪皇子打猎呢。”
“你这小子,你姑姑那里我去说,你明日可得去。”
不等她说完,燕南书一溜烟地跑了。估摸着楚渊平一个到了府中,晚上可得翻墙出去了。燕南书想着,他可是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