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今天好生漂亮。”怕是出去乱跑会惹姑姑生气,这会儿赶忙拍马屁。
“就你这油嘴滑舌的。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婢女扶着皇后坐下,另一个婢女连忙将燕南书刚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哪里敢给姑姑惹麻烦,只不过想着这两天在宫里实在憋的慌,想向姑姑求个恩典。”这倒是实话实说了,燕南书现在晓得了,为什么说着皇宫是个鸟笼。
皇后抿了一口茶,冷笑了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皮猴到哪里都是皮猴,我可没那本事来训你。得,有空你就跟着你表哥去猎场去。”
“谢姑姑,侄儿这就去。”燕南书这便十分高兴,终于有机会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马不停蹄地走去了。
话说这几日过去,燕南书也不能天天去马场,皇后也嫌他在宫里闹腾,时时遣他出去干些琐碎的事,这不今个叫他去医药局去拿些养生的药材。
在府里时,倒是还可以练练剑,外出骑骑马,宫里不是不行,只是不方便极了。姑姑给他看的书倒是修身养性,但是无聊。昨个还求着姑姑和父亲商量商量能不能早点让他出宫,父亲说,要么在宫里呆着,要么和渊平去边塞。倒不是他不愿意去,边塞和平,渊平去边塞是受不了家里的嫡母,他去干什么呢?
寻思着脑壳疼,这不到了医药局门口,门口不知为何正在喧闹中,燕南书抬眼看去,一个女子被医药局的守卫推在地上,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会子她怎么要来医药局了?难不成今天要去偷药材了?皇宫竟然还有人如此逍遥法外?今个可别想跑了!
“这次你又偷什么了?”燕南书饶有趣味的走了过来。
此时的慕知意接近崩溃,没有人信她半句话,从小受尽委屈,如今连弟弟都保不住,想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可她想忍住,不想哭出声,憋的鼻子眼睛都红了。
燕南书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这情况不大对啊,于是道:“你别哭,有什么事好商量。”
慕知意抬头看了他一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说着她弟弟慕知意又忍不住鼻子一酸。
两个守卫道:“燕侍卫,这不知哪来的宫女,吵着闹着要章太医去看看她弟弟,说是她弟弟犯病;。宫里的太医都随侍贵人,还能屈尊给你看病?我们这就把她扔出去。”守卫一脸不屑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她。
燕南书一手把他们拦下:“医者仁心,分什么贵贱,去把章太医叫来。”
“这.......”守卫面面相觑,不知是还是不是“章太医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太医,这......”
“章太医不是那等见死不救之辈,皇后娘娘要是问起,就说是我叫去了。快去!”燕南书说着,一个守卫便进去了。“
慕知意吸了吸鼻子,想着这侍卫这么这么大口气?
燕南书伸手把慕知意拉了起来,看她脸上还挂着还挂着两行泪珠,道:“你哭的好丑啊。”
慕知意狠狠的擦了擦眼泪,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燕南书不禁得意地嘴角微微上扬:“那是......”
说着,便见章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走了出来。
“是殿下又犯病了?”章太医走了过来,慕知意便点头边跟着章太医的步伐,小跑着走开了。
殿下?燕南书有些摸不着头脑,谁?难不成她是哪个皇子宫里的,他可忍不住这好奇心,这便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累人的很。不知走了多久,走的路越是荒凉了,路上都遇不见两个人。路旁的红墙被岁月洗去了原来的鲜艳。终于是到了,抬头一看匾额,懿华宫,宫旁树着两棵枯树,此刻被雪覆盖住,一眼望去没什么颜色,萧条极了。实在不知道宫里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宫殿。这懿华宫寻思着是在哪里听过,像是儿时在姑姑宫里,父亲和姑姑交谈时时常提到的,难不成这里还住着哪个娘娘?
燕南书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俩围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忙前忙后的,那小孩似睡似醒时,不时的醒过来剧烈咳嗽着,只见她满是心疼地一手抱着那孩子,眼里噙着泪光,一手拍着他的背。
章太医翻出医箱里的针灸布包,让她把孩子放下来,准备开始施针。
看刚才的情形,她还认识这个太医。燕南书打量着殿内,没有一点的装束,殿里的帷幔都没有,花瓶古董,挂画茶盏,都没有。这未必也太寒颤了。虽说姑姑平日里确实有些严厉,但不至于对待哪个妃子。
等等,燕南书顿住了,刚才章太医说什么?殿下?殿下又犯病了?弟弟?这......
这里还住着两个皇子?!这不会吧......
燕南书愣在那里。
慕知意看着弟弟不再咳嗽,慢慢的安稳睡着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你让章太医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毛病,需要好好调养。我回去配几味药,你让嬷嬷随我去拿。”
“多谢章太医,无以为报,甚是愧疚。”章太医是母亲在世时就来看诊的太医,如今也是医药局里唯一肯出诊的太医了,多年以来多亏章太医不时到宫里看诊照顾弟弟的病情,只是这次事发突然,万不得已才到医药局去,只怕会连累他。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应该的。殿下多保重。”章太医背起药箱,弓腰辞去。嬷嬷也跟了出去。
慕知意低下头,人与人总是各种差别的。宫里人哪里的是踩她的人,这殿下两字,实在是沉重的很。抬头一看燕南书站在门口,正在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
燕南书几步走了过去,看着她苦着一张脸,不知说些什么。
“给殿下请安。”燕南书躬身作礼,一本正经道。
“你可别变着法的取笑我。”看着他那样子,有些滑稽,慕知意莫名的就想笑。
“小殿下睡着了?”燕南书隔着帘子隐约看见那瘦弱的小孩。
“嗯,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
慕知意看着燕南书觉得蹊跷极了,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也姓燕,你也不怕皇后娘娘,你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吧?”
燕南书一顿,想必她恨极了姑姑吧。
“恩......皇后娘娘她是跋扈了些,人不坏的。”燕南书想辩解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宫里敢说皇后跋扈的,恐怕没人了。慕知意眸光忽的变得冷冽:“你是燕家独子,燕南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