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飘瑶回头一看,吃惊道:“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武郎见柳风闲的手仍搭在妹妹的肩膀上,恶狠狠道:“柳风闲,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柳风闲放开苏飘瑶,道:“苏大哥,你听我说……”
苏武郎一甩手,道:“你住口!飘瑶,立刻跟我回家!”
苏飘瑶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哥,我不能跟你走。”
苏武郎问道:“为什么?”
苏飘瑶深情地看着柳风闲,“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须告知柳大哥。”
苏武郎脸色严峻地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走!”
柳风闲将苏飘瑶护在身后,“苏大哥,飘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可以拿主意。”
苏武郎瞪视他,“柳风闲,都是因为你勾搭我妹妹,我就不该让你进苏府。”
苏飘瑶一咬牙,道:“哥,是我先勾搭的柳大哥,我们早就认识了。”
苏武郎身子一颤,问道:“多久以前?”
苏飘瑶道:“两个月前。”
苏武郎怒极反笑,“好呀,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我一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苏飘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武郎冷冷道:“你若不想见我,便不用见了。”
苏飘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说什么?”
苏武郎道:“你今日不跟我回去,我苏武郎便没有你这个妹妹。”
苏飘瑶哽咽道:“谁稀罕做你妹妹。”
说完,苏飘瑶纵身跳下屋顶,跑向远方。
“飘瑶!”柳风闲叫了一声,动身直追。
……
等了一夜,苏飘瑶一直未归,苏武郎急的在苏府外乱转,最终下定决心,乘上一匹快马,外出寻她。
奔行在郊外的树林中,地面上突然扬起一根绳子,骏马嘶叫一声,被绊倒地上。
“苏武郎,还我家老二的性命来!”
随着明术的一声高呼,他和马双威、汤投志三人同时从树后冒出,扑杀向苏武郎。
苏武郎也算应变及时,人尚在空中,右手袖袍一抖,自明术头顶罩下,再一收力,裹住了他的头。
“大哥!”
汤投志惦念明术,转而挥刀去砍苏武郎的袖子。
这样反倒正中苏武郎的下怀,他左手的袖袍上翻,卷住汤投志的刀,攻向马双威。
血光一闪,马双威胸前多了道大口子,他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苏武郎拉着汤投志的刀追击,汤投志眼见自己的刀伤了二哥,瞳孔骤的一缩。
刀刃距马双威的脖子不过咫尺,苏武郎迫切地加力,猛然发现刀刃一动不动,扭转头,看到汤投志目光如炬。
只见汤投志刀身一侧,上面马双威的血迹飞出去,射穿了苏武郎的袖子,他再轻轻用力,撕拉一声,袖子化成碎片飘落在地上。
汤投志正值气火攻心,几乎没有迟疑,一刀捅了上去。
苏武郎观这招来势甚快,较汤投志一贯的刀法强数倍不止,低呼一声,拿明术的身体挡在前面。
汤投志看到明术,已有收手之意,但为时已晚,刀身凌厉地穿过明术的身体,又穿过苏武郎的身体,二人同时毙命。
撒下刀,汤投志跪倒在地,悲痛地呼喊:“大哥!”
马双威捂着伤口走过来,劝慰道:“老四,别太难过,你也不是有意的。”
……
柳风闲一路追赶着苏飘瑶出了城,最终见她在一棵树下啜泣。
他走过去,柔声道:“飘瑶,你不用难过,你哥说的只是气话,他怎么会不认你这个妹妹。”
苏飘瑶擦干眼泪,道:“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我爹看似平易近人,其实心里一直放不下死去的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无心他物。
我打小是跟着哥哥长大的,他虽对我管教极严,但我从来没惹过他生气,因为我知道他高瞻远瞩,要我做的都是为我好。”
柳风闲笑问道:“那你这次怎么违抗他了?”
苏飘瑶直言:“因为我舍不得你,柳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柳风闲正欲作答,后方传来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柳风闲!”
他回过头,见吴仙佩走近。
柳风闲神色尴尬,问道:“仙佩,你怎么在这儿?”
吴仙佩道:“我在客栈房间里看你急匆匆地跑出城,好奇跟了上来。”
顿了顿,她瞧了一眼苏飘瑶,“这就是你新找的骚狐狸?”
苏飘瑶气道:“你说什么呢!”
吴仙佩道:“干出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苏飘瑶问道:“柳大哥,她是什么人?”
不容柳风闲回应,吴仙佩抢先道:“我什么人也不是,只是在柳风闲身边待过的一个女人而已。”
柳风闲沉默不语,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楚。
吴仙佩满脸不敢置信,“你真把我当其他女人一样看待?”
柳风闲道:“仙佩,你当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我明白了。”苏飘瑶深吸一口气,转身要走。
柳风闲赶紧拉住她,“飘瑶,你也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苏飘瑶背对着他,道:“柳大哥,我现在告诉你,我哭是因为害怕自己选错了,怕你是我哥哥口中那个不可托付的人。”
“飘瑶,我……”柳风闲面露痛苦,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
“你不过去看看吗?”
戚禾旺眼望柳风闲、苏飘瑶、吴仙佩三人,询问道。
彭惟良叹一口气,道:“他们在谈什么,我大概都猜到了。”
戚禾旺纠结片刻,问道:“你还想死吗?”
彭惟良反问道:“你愿意动手了吗?”
戚禾旺道:“我必须说一句,这么做是错的,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彭惟良淡淡道:“我知道,我知道。”
……
“好,你们够深情!我是局外人,我走!”
吴仙佩撂下这句话,转身跑开。
“仙佩,等等!”
“啊!”
柳风闲追上去,不待拉住她的手,吴仙佩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柳风闲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
“惟良!”柳风闲大叫道,和吴仙佩跑了过去。
彭惟良一脸平静地躺在地上,脖颈被人划开,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已经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