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座位已满,好在老崔看到余强寿,正欲拉沈应和戚禾旺过去跟他挤挤,一群人围住了余强寿。
这些人大都家丁打扮,有一人像个师爷。
那位师爷说道:“小子,你走运了,我们家公子看中了你的座位,快些腾出来吧。”
余强寿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酒,问道:“我若是不愿意呢?”
“嘿嘿,这可又由不得你!”
师爷一甩手,旁边的家丁蜂拥而上,去扯余强寿的肩膀。
余强寿肩头轻抬,立时震飞一人。
师爷道:“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你们千万别留情,抄家伙上!”
众家丁推开附近桌上的酒菜,赶走板凳上的人,将桌子和凳子拿手上作武器。
酒楼里的食客见要打架的情势,纷纷逃了出去,只剩沈应、老崔、戚禾旺三人看着。
一名家丁当先举起板凳,朝余强寿头顶招呼。
余强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右手上扬,戚禾旺只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身子,他不受控制地冲出去,撞上了那名家丁的腰。
不待戚禾旺稳定身形,他的身子又左冲右撞,将余下的家丁尽数打倒。
师爷鬼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大爷吃饭的兴致都没了。”余强寿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慢着!”戚禾旺从地上爬起来,叫住他。
余强寿回头问道:“你也想讨打?”
戚禾旺道:“我不和你打,你得给我道歉。”
余强寿觉得好笑,“我为什么给你道歉?”
戚禾旺指着地上哀嚎的家丁,道:“你用我打他们了。”
余强寿道:“我碰过你吗?是你自己动的。”
戚禾旺否认道:“我没想动,是你让我动的。”
余强寿双手环抱,“是我让你动的又怎样?我偏不给你道歉。”
戚禾旺作势欲扑向余强寿,沈应和老崔拉住他,一同劝道:“戚兄弟,算了。”
余强寿看看沈应和老崔,道:“没头没脑的浑小子,看在道后双侠的面上,我饶你一次。”
戚禾旺气得身子乱颤,忽然道:“没头没脑的浑小子,看在道后双侠的面上,我饶你一次。”
余强寿瞪视他,问道:“你说什么?”
戚禾旺也道:“你说什么?”
余强寿撸起袖管,“你再学我说话试试!”
“你再学我说话试试!”这一次,戚禾旺不止学余强寿说话,甚至学他撸起了袖管。
余强寿抡拳欲打,沈应挡在戚禾旺前面,道:“余大侠,你要打戚兄弟,那我们不得不出手了。”
余强寿听人唱过道后双侠的事迹,可不清楚二人的功底,但听沈应的言语不卑不亢,一时心虚,甩手走了。
沈应和老崔刚松口气,只见戚禾旺拔腿去追余强寿,二人急忙跟上。
余强寿发现身后跟着戚禾旺,戚禾旺后面又跟着沈应和老崔,以为他们决定帮戚禾旺对付自己,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四人跑到郊外,沈应和老崔渐渐吃力,戚禾旺却死死跟紧余强寿,与他的距离始终不减。
等被甩得看不见二人身影,老崔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问道:“戚兄弟不是说他不会武功,怎么跟得上余强寿?”
“不晓得。”沈应同样纳闷。
两人坐树边休息,恰时,一帮人从他们身后走过,只听他们说道:
“帮主的心思没白费,这回可算擒住那妖女罗七巧了。”
“擒虽擒住了,不过柳风闲柳大侠护着她,咱们不能乱来。”
“为什么不能乱来?柳风闲袒护霸伏帮的恶贼,可见他不像传闻中的正直。”
“对,依我看,把他们一起杀了的好。”
沈应望着远去的那一行四人,他们背上扛着干柴,不知是何用途。
老崔心中权衡轻重缓急,打个手势,带沈应悄悄尾随四人。
四人来到河边,老崔瞧见一个石洞,洞外站了不下三十来人,四人同他们汇合后,把身上的干柴卸在了洞口。
为首的老者冲洞内喊话:“柳大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点火,把你和妖女熏死。”
洞内传出柳风闲的声音:“蔡老前辈,我不明白,罗姑娘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让你们青牛帮上下如此切齿痛恨。”
蔡白清道:“他们霸伏帮想吞并我们青牛帮,我不肯,罗妖女便连夜杀光了所有帮众的儿女,包括我未满周岁的儿子。柳大侠,你有子女吗?”
沉默半晌,柳风闲道:“算是有个儿子。”
蔡白清问道:“如若罗七巧杀了你的儿子,你会放过她吗?”
柳风闲道:“我不会。蔡老前辈,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想纵容罗七巧这种歹毒至极的人,但……”
“别说啦!”蔡白清粗暴地打断他,“点火!”
一名帮众手持火把,欲引燃地上的干柴。
这时,老崔跑过来,边跑边喊:“杀人啦!霸伏帮的帮主杀人啦!”
他一直跑进青牛帮帮众中间,蔡白清认出了他,“你是道后双侠的崔大侠!”
老崔急道:“别光站着了,快跑吧,霸伏帮的帮主来了。”
蔡白清举目张望,“雷复相?他在哪儿?”
沈应不紧不慢地走进蔡白清的视野,“老……崔……姓崔的,你跑也没用,我能杀一个道后双侠,便能杀第二个道后双侠。”
蔡白清奇道:“你不是道后双侠的沈应吗?”
沈应正不知如何回应,老崔道:“没错,他是我的兄弟沈应,可他被雷复相控制了心智,变成了霸伏帮的走狗。”
蔡白清大惊道:“世上还有此等武功?”
沈应装模作样的双手在胸前画个圆,老崔立即大叫:“快跑!他又要发招了!再不走,你们都要变成霸伏帮的走狗。”
青牛帮帮众哗的一声四散奔逃,连蔡白清也不例外。
沈应和老崔相视一笑,走近石洞,里面传来罗七巧的声音:“帮主,您来救属下了?”
老崔道:“你们帮主没来,救你的是我们道后双侠。”
“柳大侠,你没事吧?”
说着,沈应抬脚走进洞内。
柳风闲听到动静,道:“沈兄弟,你快出去,罗姑娘没穿衣服。”
“啊?”沈应惊叫一声,慌忙退出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