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牧马人Jeep车被开得扣扣搜搜,畏畏缩缩,毫无一点野性。与姜楠开车的风采相比,真是不要太逊色。看来这位代驾小哥车技还得再练练。
“今晚宴请殷健,真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坐在后排车座的肖鞅,不免心中感慨,颇有些意犹未尽。
他又偏头看了看,身旁半睡的姜楠,绯红的脸颊缱绻着散开的秀发,微喘而出的酒味,也未能全部遮掩散发的香奈儿幽香。
在一瞬间,竟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也许是今晚这道菜用料太猛了,被迷倒的不止是殷健,自己怕也是深受感染,深中“剧”毒……
车已抵达水榭花都小区,月色下的香蜜湖,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一路浅睡的姜楠也已清醒,淡淡地口吻向代驾小哥致谢。
肖鞅轻扶着她从车库出来,漫步在楼间小道,她指了指前面二十米之外的小高层说道:“我就要到了,要不要上去喝杯茶醒醒酒?”
肖鞅放下轻扶的手臂,淡然道:“我也喝酒了,怕开车。”
“……”姜楠没明白什么意思。
她用手指捋了捋耳边秀发,突然反应过来,笑道:“你搞怪哦……如果你不急着走,要不我们去湖边散散步,这样也醒酒。”
“我还是回南海酒店吧。”
肖鞅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迈开脚步,拉着姜楠就往湖边走。
月光穿过树林,抹在他们身上,留下两道晃动的影子。
到了香蜜湖边,他俩一时间并无话语,姜楠时而低头浅笑,时而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味自己今晚“逢场作戏”的演技。
她脸上泛起的迷人浅笑,在月光与湖水的映射下,分外妖娆。
难以想象女人的风情万种,但女人的形象并非一张单薄的白纸,更不是男人意银的幻梦。
而是,连冰冷的月光都能招惹,就像此时的姜楠被月光勾勒出的冷艳身影。
“姜楠,今晚委屈你了,殷健那骚狐狸……”肖鞅打破沉默。
低头沉浸中的姜楠被唤醒,她莞尔一笑,“这没什么,我玩得挺开心。”
“真是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还好不是本色演出。”肖鞅调侃道。
姜楠若有所思地说:“那倒不是我演技好,是你这导演安排的好,虽然一开始你没选中我当女主角。”
“呵呵呵……”她痴痴地笑起来。
“不过,我虽非本色演出,但你导演这种戏似乎不像临时谋划,有种本能散发的娴熟!”姜楠饶有意味地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配合你们逢场作戏吗?”她突然问道。
姜楠这么一问,让肖鞅有些吃惊,他眨了眨眼,说道:“其实从下午到现在,我一直挺疑惑。”
姜楠哈哈大笑,“其实很简单——老娘我乐意。”
“你这是在逗我,还是在挑逗我呢?楠姐姐……”肖鞅挺吃惊。
“当然是逗你啦,肖弟弟……”
这画风突变啊,可惜了这月光呀,这湖水哟。
看来殷健这骚狐狸害人不浅!
姜楠把话又说回来,“乐意确实是乐意,但不仅仅如此。”
“也是,如果只是为了工作,你大可不必如此。”肖鞅说这话时仍觉得今晚姜楠牺牲有点大。
姜楠却兴奋道:“其实真正原因,我就是想酣畅淋漓地过把瘾!”
说完,姜楠单眯着眼,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yes”动作。
姜楠这爽辣的性格呀,真是怕她动作太大掉进香蜜湖里。
不过能明显感受到她压抑之后发泄而出的酣畅淋漓。
肖鞅更加疑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她,她又看着他疑惑……就这样僵持几秒。
肖鞅还是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也许老王懂,可惜他正被羁押在衡龙看守所,而肖鞅与姜楠认识又是因为老王。
接下来肖鞅一阵脑补:“什么叫酣畅淋漓地过把瘾啊?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在开车。”
果然喝酒不能开车,再开就真掉湖里了。
肖鞅准备拉姜楠回去,让她早点休息,“我们走吧,湖边风好像有点大了,你又穿得少。”
姜楠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神秘兮兮地对着肖鞅说:“你身上有种特质,昨天我就感觉到了。是你刺激了我心底久违的冲动,让我想豁出去游戏一把。”
“你就是个挺神秘的家伙。”姜楠又笑了起来,还用手指搓了搓肖鞅的胸口。
看来姜楠的酒意还没完全醒。
“好的,我们走吧。”姜楠边走边说,又喃喃自语起来,“三年了,今天是最痛快的一次了。”
把姜楠又重新送回楼下,这时姚霖风来电话了,“哥你怎么还没回来?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店啊。”电话里还听到他呕吐的声音。
肖鞅挂断电话,决定回酒店。他凝视了一会姜楠,说道:“今天辛苦你了,你刚才说的话虽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你早点休息吧,我回酒店去了。”
姜楠稍楞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冷冷地丢了一句,“明天跟殷健去衡龙看守所,你跟霖风不必一起去了。”
而后,她转身上楼了。
……
肖鞅打车回到南海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又是从早连轴转到晚。
他打开酒店404房,见姚霖风靠着床头抽烟,没睡。
看到他回来了,姚霖风一脸坏笑地指指点点。
肖鞅瞥了他一眼,“别多想。”
姚霖风嘶了一口烟,充满暗示地说:“你俩刚才没我深入交流吗?”
肖鞅拿过姚霖风手中的烟也嘶了一口,“有啊,还一起赏月观湖散步呢。”
“只是这样?果然挺深入!”姚霖风一脸鄙视地说。
“诶……我说霖风,你跟我讲讲姜楠呗。”肖鞅打了姚霖风一下。
姚霖风朝着肖鞅,调皮地用双手凌空上下一阵扑打,调侃道:“看来姜律师还是魅力无情啊,把你给迷住了。”
“我认识她大概有七八年了吧。她是个牛人,二十二岁就从摇光中文大学法学院硕士毕业,你别看她只有30岁,却已经律师执业8年了。不过她感情挺不顺的,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到现在应该有三年了吧。”
听到姚霖风这么说,肖鞅似乎对姜楠今晚说的话有了一些理解。
如果是老王,肯定早已心领神会了。
“好的,霖风。你今晚也辛苦了,早点睡吧,我去洗个澡先。”
用冷水猛烈地冲走一天的疲惫,肖鞅对着镜子吹干凌乱的卷发,看着自己深沉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腹的伤疤,仍有些痛感。
洗完澡出来,见姚霖风魁梧的身躯卷缩成一团,已酣然睡去。他点了一根烟,睡不着。
随后推开404房间的后门,站在海景阳台。
月光放肆地铺洒在玉衡湾水面,对岸的摇光元朗山暗影重重。
卧槽!
现在是4月29日凌晨,四月底哪来的明月。
其实他感受到的是心中意境,正如之前在香蜜湖,月光下的姜楠。
只见那轮月亮鬼鬼祟祟,像只幽灵,正在对岸的元朗山顶,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