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拒绝肯定不好，但是答应又感觉不对。
“走吧。”学院长给他做了选择。
这样也好，不用纠结到底该做什么选择。
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冷，陈启随手取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
看着学院长衣服有些单薄，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也拿一件。
似乎是看出了陈启的想法，学院长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到了五阶之后，严寒酷暑都不再是太值得关注的问题，衣服对于我们来说是文明的标志罢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神却在看向陈启的时候柔和了很多。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他的衣服穿了多少了，学院里也都习惯了他挡在前面，把他看成无所不能的擎天支柱了。
这样一个关心他人的孩子，真的要让他承担我们的宿命吗？学院长有些犹豫了。
“走吧，学院长。”陈启有些疑惑他突然就停下脚步了。
“跟紧我。”学院长颔首，大步向前。
不过我至少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了，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小陈启，摇摇头，学院长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夜里，学院长走在前面，陈启落后半步跟着，他的脚步有些快，陈启有些勉力跟着。
一路上，灯火通明，不时可以看见学员们结伴或是单独走在路上，奇怪的是，两人好像隐身了，走过路人身边，他们也似乎看见两人。
陈启用手在路过的女生面前摇了摇，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径直走过去了，他有些困惑的看向身旁的学院长。
学院长没有回头，开口说道：“简单的幻身术，折叠光线而已，只能混淆低阶超凡者。”
他停下脚步，扭头解释道：“今天晚上是私人邀请，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这样会有些麻烦。”
“嗯，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呢？”
陈启想了下，还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这样走下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学院长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很快就到了，再走快一些可以吧？”
“可以。”既然他不愿意说，陈启也只能继续跟着走下去。
确实，很快就到了，学院长停下脚步，陈启抬头，原来两人来到了陈启第一次来过得白塔前面。
上一次是被叶振衣推进塔内，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塔，只是知道它在学院内第一高。
“这是人皇时代最后的遗留奇迹了。”学院长突然开口说道。
对于人皇，陈启知道前世黄帝好像是人皇，不过在这里，就不太清楚了。
很多典籍都有提到过他，似乎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一本书详细说过他的历史，这确实很奇怪，似乎历史有意淡化他的存在。
不过学院长只是感慨了一句，没有仔细解释的意思，抬腿继续往前。
踏过台阶，白色的石头门慢慢打开。
上面有一对黄狗石雕正在打鼾，瞥见两人进入，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就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塔内没有守卫，白色的灯光打在墙壁四块壁画上，庄严而又肃穆。
陈启认出来，这上面画的是入学测试时，幻境里牧同汝带着一堆人与月神战斗的故事。
第一幕是他们欢歌晏饮，十分快乐。第二幕是月神出现，大肆屠戮。到了第三幕是牧同汝穿上黄狗送来的铠甲宝剑，杀死月神，最后便是所有人埋葬了死者，望着天空，眼神里充满仇恨。
“这是我经历过的幻境情景？”陈启有些疑惑的看着学院长。
“是的，你改写了故事的结局。”
学院长肯定了他的猜测，“在这之前，故事里黄耳是第三天赶到，壁画最后，除了人皇，就剩下十三人了，你比故事里早一天，却挽留了几百人，虽然只是在故事里。”
“他就是人皇？”陈启惊问。
“准确说他是最后一个人皇，在他之前，有三位人皇共同引导着人族前进，自他以后，人皇时代终结了，与之共同结束的还有诸神时代。”学院长轻描淡写的说着惊人的消息。
陈启还是不解“所以说，所以说人皇时代跟诸神时代是一起的。”
“不是，诸神时代亘古之前便是，而人皇时代却只有三千多年。”学院长纠正到。
“不过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谈论这个，继续向上走吧。”
如果不是学院长在前面带路，陈启根本不会发现隐藏的螺旋楼梯，而是认为这个塔只有一层，毕竟从塔底居然可以看见天空，第一层好似无尽的高。
随着两人向前，楼梯到了第二层。
这里就好像是折纸场，陈启看见术法课讲师斋贺栞就在里面折着千纸鹤，而他身边已经有一堆了。
陈启看着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偷窥，斋贺栞扭头看向隐藏楼梯方向。见没有什么，又继续折纸鹤。
学院长按住陈启的肩膀，“不要窥视，我们还没有到，这是隐藏楼梯，只有学院的学院长走过，从外面看不见这里。”
陈启收回目光，继续跟着学院长走着。
楼梯经过很多层，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摆设，陈启记着学院长的不要窥视的指令，只是路过时匆匆瞥了一眼。
第三层是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图书，不过没有看见主人。
第四层则是各种活动的机关人偶，上面还有各种奇怪的机械，里面的人陈启也不认识。
第五层就是陈启把陈启丢进塔里的叶振衣，他躺在房间里不雅观的喝酒，身边的宝剑随手丢在一旁。
……
不同的楼梯有不同的摆设，里面大多数也都有着主人，少有的几层没有人住，但也堆着东西。
终于，第十四层，学院长停下来脚步，“到了。”
相比其他楼层，这里摆设简单太多了，头顶垂着三个巨大的光球充当照明，墙壁上刻满花纹，全部都用金色描边。
花纹节点处透过一束红光，而众多的节点就有无数的光束，然后全部汇聚在中间漂浮的宝剑上。
“这是人皇拿的那把剑？”陈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毕竟幻境里，他拖着这把剑跑了很久，它长的什么样子再清楚不过了。
“是的。”
学院长点点头，指着宝剑说道：
“这是人皇遗留下来的，陪伴人皇主导了神灵陨落，结束了他们的统治，在最后一战，他留下这把剑，带着另一把武器上场。”
学院长想要靠近，却又停了下来，“神灵用邪祟污染了这把剑，持有它的人会无时无刻不受到邪祟污染，只能在这里用术法压制它，获得短暂使用权。”
他看向陈启，问道：
“这把剑是不是很漂亮？我们可以叫它人皇剑，这是最广为人知的名字。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月光？”
“月光？”陈启重复到。
“这把剑第一次是沾染了月神的血，在夜晚会散发点点星光，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