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军说：“郁俊杰后面还是做得可以的。”
耿雪萍继续说：“不久，他就通过关系弄到了一块便宜的地块。半年后转手一倒，赚了五百多万。于是我们就吃准一个小地块建了两幢住宅楼。向银行贷款五百万，又让工程队带资造了起来。还算走运，这楼造好一年就销售一空。还清贷款后，我们纯赚了一千多万。”
“这才是真正的成功。”刘学军说，“说实话，这方面我就不如郁俊杰。”
“你不知道，他的胆子太大，操作中经常打擦边球，还常常违法违规操作，靠坑蒙拐骗取胜。”耿雪萍继续介绍说，“小有成就后，郁俊杰的野心就越来越大，既搞实体，又到外地去吃地块，忙得不可开交。你看到过的那个住宅小区，我们向银行贷了一千万，让三个工程队带资四千多万，分两期开发。唉，如果房子建不起来，或者销路不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要不是耿雪萍亲口说出来，刘学军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他长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反剪着手在沙发前面走来走去。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
见老师这样激动，耿雪萍又说：“从表面上看，我们似乎活得很潇洒，很风光，其实心里很难受。真的，我常常气急胸闷，心无规则乱跳，感到身子一直飘浮在空中。有时晚上还做恶梦，总是被人追杀，然后一身大汗地惊醒……刘老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学军皱眉想着，还是不说话。
耿雪萍恳切地说：“刘老师，你什么时候也劝劝郁俊杰。他很固执，胆子太大，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他听不进我的话。也许你说说，他能听。”
刘学军说：“也不一定能听，我是什么呀？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失败者。”
耿雪萍说：“刘老师，你不要这样说。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的。”
刘学军说：“我希望这次碰到你们，是一个走向成功的机遇。”
耿雪萍停了一会，突然说：“刘老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请你来吗？”
“为什么？”刘学军停住步问。
“他心里空虚，焦急，所以一见到你，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希望你能帮他想办法摆脱危机。现在你没事干是吧？但马上，这个摊子就要撂给你了。”
“你说什么？”刘学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要年底了吗？工程队都要纷纷上门追讨工程款了。”耿雪萍盯着老师疑惑的眼睛说，“我们的房子还不能销售，拿什么给他们？我和他就不能再到公司来了。要躲出去，直至过了春节才能回来。你就要帮我们当好这个家了。”
原来这样！刘学军吃惊地瞪大眼睛，这样行吗？他心里打起鼓来。
“嗳，对了，刘老师，你第一天来的时候，说你跟师母闹僵了，为什么呀？”耿雪萍突然又关切地问，“那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刘学军心里一沉，她为什么关心这个？难道真的还有想跟我正式恋爱结婚的念头？不行，不能告诉她我已经离婚的情况。否则，她要是真的往这方面想，朝这方面努力，那我怎么办？跟自己的学生抢一个女人，这象什么啊？
而且她身份特殊，既是他的同学，又是我的学生，这就是不伦之恋。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于是，他笑了笑说：“当初为了我母亲，闹了一些矛盾。她有些看不起乡下人，婆媳关系不好，现在好了，又恢复正常了。”
“哦。”耿雪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那现在师母在哪里？师母可是一个大美女啊。”
刘学军暧昧地笑笑：“应该说长得不错，但跟你相比，就差远了。”
“哪里呀？”耿雪萍听到老师这样夸她，开心得脸上放起光来，眼睛里更是闪起一股迷人的波光，“那时，我们学生都说刘老师真幸福，也有本事，谈了个美若天仙的女演员。”
“其实光重视长相也不对。”刘学军说，“应该要注重内在素质。”
“没错。”耿雪萍敏感地说，“我象我们女人，不应该只看重对方的经济实力，否则，结婚后就不一定真正幸福。”
刘学军说：“但经济是基础，我们要理解一些女人的选择。”
耿雪萍还是追问：“刘老师，师母现在在做什么？”
“她。”刘学军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离婚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已经有好多年了。但不能说她在当演员，也不能说她是影剧院的售票员。要是县影剧院关了，不就露出破绽了吗？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谎道，“她在一个小公司混，我也不知道她在里边具体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