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
穆从雪难以置信的看着习名,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话。
“看来习名终于不觉得你与我毫不般配了。”萧渝揽着穆从雪的肩,笑吟吟的打趣一句。
穆从雪跟着点头,抿唇笑道:“能得习名的认可还真不容易,看来我是托了赵七小姐的福。”
两人故意打趣习名,哪怕是在院子里的气氛也其乐融融。
这时,采莲脚步匆匆的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样东西,“王爷,您让奴婢送来的桃花酥已经做好了。”
“送进去留着给王妃解馋。”萧渝在她进来时,目光就渐渐变了味。
穆从雪与他对视一眼,目送着采莲走进正堂,这才低声问道:“准备何时解决她?”
“随你心意,近来我忙着安顿暗卫,实在顾不得王府了,你好好筹谋,千万别忘了解决这个眼线时,也得让她有自己的用处。”
萧渝背着手,目迎着采莲从里头走出来。
穆从雪缓缓点头,换上笑容对采莲招招手,“你过来。”
“王妃叫奴婢有何事?”采莲听话的凑过去。
看着她如此谨慎老实的模样,穆从雪感叹道:“我还记得你,你很久之前就在王府里伺候了,这两日看着也聪明能干,不如从现下开始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多谢王妃抬爱!”采莲听到这话,不仅没有高兴,反而下意识蹙了蹙眉。
她在府里接近渝王才最重要,若是被调来后院,有些书房的消息可就打探不到了。
穆从雪仔细打量她两眼,“你看着有些不高兴,是不想在内院伺候吗?”
“奴婢伺候王妃是莫大的荣幸,只是……这两年奴婢都在王爷身边服侍,还没侍奉过女子,怕贸然冲撞了您。”
采莲为难的说出这话,言下之意便是不想留在内院。
穆从雪并未顺着她的意思来,只是轻笑道:“没事,王爷每日都来内院过夜,你如此机灵,还有花烟和寻芳在旁帮衬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采莲再拒绝便是不知趣。
她只得无奈答应,对两人行了行礼便下去干活了。
入夜。
萧渝忙着安顿暗卫的事并未回府,穆从雪沐浴后坐在桌案边看书,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不多时,花烟的声音在廊下响起:“你去摘些海棠花来,王妃看书卷累着了也能歇歇眼。”
采莲答应一声,快步离开了这里。
“你为何故意支开她?我这里又没什么情报让她打探。”穆从雪笑吟吟的抬头,目光迎着花烟进来。
花烟撇撇嘴,“自从小姐说她是岚府的奸细之后,奴婢就看不惯她在后院晃悠。”
“看不惯也不必再忍着了,把她叫过来。”穆从雪放下书卷,神色变得认真又凌厉。
一看她这神情,花烟知道自家小姐是要收拾采莲了。
她心中一动,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叫人。
采莲很快跟着花烟回来,手中还有几朵粉色海棠花。
“花烟姑娘说王妃有要紧事找奴婢。”她茫然的走到正堂,将海棠花放进花樽里。
看着桌上到了黑夜也依旧鲜艳的海棠花,穆从雪幽幽问道:“你进府几年了?”
采莲不知她为何突然发问,忙规规矩矩的答话:“回王妃,已经两年零六个月了,奴婢流落街头,是管家好心把奴婢买回来的,奴婢这些年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报恩。”
闻言,穆从雪突然笑的很是灿烂,“你是在尽心尽力,不过是为了王爷还是为了三皇子,恐怕就只有你心里最清楚了。”
采莲原本还神色淡淡,听到这话便吓得脸色煞白了。
她连忙跪在地上,艰难的辩解:“奴婢不知王妃为何说这样的话,这些年承蒙王爷关照收留,奴婢才能安然留在王府讨口饭吃,吃里扒外的背主之事是绝不会做的!”
“别再多说了,你知道王爷平日里虽性情温和,但最见不得手底下的人有异心,看在你侍奉两年的份上,我今日便让你选毒酒还是上吊用的白绫。”
穆从雪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采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快选吧,不要耽误王妃歇息的时辰。”花烟将白绫也一并扔在地上。
她们主仆二人好整以暇的等着,对采莲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当初来王府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暴露,才会冒险来到这里为三皇子做事,没想到这才两年多的时间,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她并不记得自己到底哪里暴露了。
看着采莲疑惑不解的模样,穆从雪好心解释:“你定是想不通自己哪里露馅了吧?我不妨告诉你,其实王爷一直都知道你是岚府的奸细,不过是想看看三皇子到底要做什么,这才把你留了下来。”
说到此处,她又轻笑道:“若是连你有古怪都发现不了,王爷可就真的是斗不过三皇子就输了。”
当初渝王府并未崭露锋芒,萧岚把眼线放进所有皇亲府邸,为的不过是探听消息对付太子。
她知道若不是萧渝不想暴露,绝不会容许采莲安然活到现在。
闻言,采莲绝望的闭了闭眼,知道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她颤巍巍伸出手,端起那杯毒酒放在嘴边,刚要喝的时候便红了眼,彻底崩溃的趴在了地上。
“奴婢不想死!奴婢还有家人要照顾,求王妃饶了奴婢吧!”
看她惊恐的趴在地上磕头求饶,花烟看不下去的想要一脚踢上去,却被自家小姐用眼神制止了。
“你想要活命也可以,这些年不管是有用无用的消息,你都传去了岚府不少,怎么着也得将功补过吧?”穆从雪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听了这话,采莲立刻懂了其中深意,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求王妃能饶了奴婢一命。”
穆从雪对她勾勾手,“先起来吧,过几日自有用到你的时候,能不能将功补过还得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