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没有让他去偷大姐姐的坠子!”穆从茗摇头否认,声音尖利的让人不舒坦。
叶朗激动的攥紧拳头,大声反驳道:“就是你让我这么做了!你还说蒋家事你姨娘的母家,就算我从蒋府里出来了也归他们管,若不按照你说的做,就找珍妃娘娘杀了我爹和我娘!”
一番话说出来,穆远洲已经彻底信了。
“父亲。”穆从茵上前一步,“一个看守外院的侍卫懂什么?他不可能知道大姐姐把坠子放在哪里,更不会懂珍妃娘娘和蒋家的关联。”
穆远洲摆摆手,沉声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大小姐今夜会去池塘边?”
叶朗抬手指着穆从茗,恨恨道:“是二小姐自己吃了两种相克的食物,故意闹大让人去请大小姐,再让人故意推大小姐下水,让人误会属下和大小姐做败坏风俗之事。”
他说的这样有理有据又无破绽,哪怕是穆从茗再想狡辩也不可能了。
穆从雪看到穆从茗摇着头说不出话的模样,双眼含泪的走到她近前,“若不是我把坠子放在了别处,又被花烟泼了茶水,今日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我平日里待你不好吗?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是啊二姐姐,你怎么能做出姐妹相残的事,让爹对你寒心呢?”穆从茵跟着帮腔,看不下去的叹了一口气。
穆远洲背着手,目光落在她们几个姐妹身上,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人都说女儿是最贴心的,可他生了这么多女儿,到头来却不得安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爹。”穆从茗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女儿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爹爹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是……是大姐姐嫉妒我昨日与三皇子殿下一同上街,这才故意陷害我!”
穆远洲闭了闭眼,想到穆从雪曾经提过对三皇子无意,再也忍不了的抬手,狠狠打在她的脸上,“不孝女!你要和蒋氏一样,不把府里搅和得天翻地覆都不安生是吗?!”
穆从茗被打得头晕眼花,跌在地上捂着脸,良久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才刚被大夫救回来啊!父亲竟然为了穆从雪下此狠手,难道她不是亲生女儿吗?还是像穆从雪说的,庶女就是不比嫡女受重视?
一时间,所有的不甘和怨恨涌上心头,让她气得脸色铁青,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爹,你以为我有错吗?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做做些是因为什么?”穆从茗没了往日恭敬乖巧的样子,倒有蒋氏的几分狰狞在。
穆远洲失望的看着她,“怎么,有人逼着你陷害阿雪不成?”
“逼着女儿这么做的正是你们啊!”穆从茗大喊一声,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若不是你们对付我姨娘,陷害我姨娘,她也不会被关在祠堂里不得出,我是在为姨娘报仇!”
她们母女在府中受宠多年,谁都不敢对她们造次,可穆从雪落了一回水转变性情,害得她们被穆远洲嫌弃冷落,如今夺走了管家之权不说,还让她姨娘进了祠堂受苦。
这口气怎么忍?她已经受够了!不想日后跟穆从雪争夺三皇子殿下,只要嫡女不死,庶女哪里有做正妻的机会?!
“二妹妹这话说的好笑。”穆从雪气愤的上前一步,“明明是二姨娘做了错事,设计用药毒害爹的身子,趁机要回管家之权,不慎被发现才进了祠堂,这事没有任何人对不起她,你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穆从茗不屑的冷笑,“凭什么?就凭这件事是你设计的!是你害了姨娘!”
“住口!”穆远洲呵斥一声,气得胸口发闷,“药铺掌柜和大夫皆能够作证,是蒋氏和杨嬷嬷一样做了伤害为父的事,怎么,你觉得你姨娘就该这么做?”
穆从茗愣了愣,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慌乱的摆手否认:“不是的,女儿不是这么想的。”
穆远洲不想听她再说什么,当下斥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怨我和阿雪发现了这事,才让你姨娘受罚的吧?”
看他气的不轻,穆从雪连忙帮他顺着心口,“爹,您别气坏了身子,阿雪现下已经没事了,您不要发火。”
她只想让穆从茗在府中丢尽脸面,受到该有的惩罚,若是这样的真相让父亲的身子受不住,她也会十分愧疚的。
“你看看你妹妹。”穆远洲伸出手指着穆从茗,声音都在微微发抖:“哪里还有以前半点恭顺乖巧的模样?她已经被蒋氏教坏了,彻底教坏了!”
穆从茗咬着唇,看他的目光如此失望,这才意识到自己永远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被宠爱了。
她让父亲彻底失望了,而这一切都是穆从雪的挑拨离间!
穆从茗环顾四周,见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轻视,顿时受不了的大吼一声,冲着穆从雪冲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穆从雪,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那尖利的指甲扬起来,穆从雪轻蔑的瞥了穆从茗一眼,还没等她来到近前,就抬脚狠狠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穆从茗闷哼一声,被踹得摔在了地上,捂着刚刚不疼的腹部起都起不来。
看她如此,穆从雪心里只觉得畅快,“二妹妹,我不想与你撕破脸皮,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未出嫁时都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可你若是再造次,我可就不客气了!”
穆从茗听得十分不忿,拼命的爬起来想要反击。
这时,穆远洲上前一步挡着她,“粗使嬷嬷呢?!”
“在!”几个嬷嬷应声进来,俱都鄙夷的看了穆从茗一眼。
穆远洲握紧了拳头,竭力不让自己心软,“把二小姐带进祠堂反省两个月,若她出来还是如此不知悔改,那就与她姨娘一起常伴青灯吧!”
“不!”穆从茗猛地抬头,直勾勾望着他,“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可是您的女儿!您就这么不留情面吗?!”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怎能去那样的地方?若是两个月不能出来,那三皇子岂不是被穆从雪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