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村里有个人,在大伙儿都崇尚老老实实种地娶媳妇生娃的年代,非得出门去做生意,为此气的老父亲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那人很是精明,出门五年再回来,已经是娇妻美妾,儿子在怀了。一路“父亲挂怀了”,父子俩立刻就和好如初。那人带着一妻一妾一孩子,和老父亲一起,在村里住了下来。除了每个月固定的几日,那人需要出门办事之外,基本都在家了。妻妾又特别懂事,事事侍奉老人。老父亲对这种方式,也不再说什么了。
村里人都为老父亲高兴,平时老人家一个人在家辛辛苦苦种地,仅有的儿子又不在家,孤苦伶仃的。村里人在帮忙的同时,没少咕哝那人不懂事。现在看着他衣锦还乡,也很是为他们高兴。
这种情形持续了三年多,又一次男人出门处理事情去了。再回来时,却是被人抬了回来。说是不小心落了水,被水冲走很远,头被石头给撞了。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妻妾都吓坏了,只知道哭泣。孩子又不懂事,看着母亲哭,也跟着哭。最后还是老父亲掌控了场面,张罗着让人把儿子抬进屋,指挥媳妇儿去找大夫,让另一个媳妇儿带着孙子去里屋别捣乱,这才安心看儿子的病情。大夫看了之后,开个药,说是没大碍,修养一阵子就好了。一家子这才安了心,守着那人,等着他醒来。
终于,那人醒了。只是眼里突然多了沧桑,感觉像是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经历一般。比老父亲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沉重。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开始打理生意,开始像以前一样生活。只是,他开始每天每夜睡不着觉,只有困极了,才能入睡。睡了不过两三时辰,又要醒来。家里人怕他累垮了,专门配了安眠药,也无济于事。问他,他也直说没什么,不肯说明原因。
人,毕竟不是铁打的。终于,男人撑不住了,大病了一场。病了之后,把生意交给了妻子的哥哥打理,在家徘徊了半年之久。
老父亲看不过了,在一个下午,单独将男人叫道了一旁。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跪下哭了:“爹,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原来,那次落水之后,男人想起了至少二十多个前世!前世的家人,前世的生活环境,前世的死亡!尤其是非正常死亡的场景,一直在脑海里显现,没法入睡。
他记得有一世,自己是个普通的农民,生活在战乱时期。他清楚记得,那些士兵冲进自己家,放着自己的面,杀了父***杀妻子,杀了孩子,最后自己还被砍了头。他清楚记得,先是一阵冰凉,然后是火热,接着是剧痛,想叫已经叫不了了,然后看着自己喷血的脖子,最后是一片黑暗!
有一世,是商人,被强盗杀死。有一世,是士兵,被乱刀砍死。有一世,是小妾,被人下毒毒死。有一世,是仆人,因小过失被活活打死。
他说,每闭上眼睛,这些场景和感觉就会源源不断出现,没法忘记!
反而是那些寿终正寝的,记不清楚了。每一世发生的事情,也大概能记得。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场景!而且,他说他每一世都会想起这些前世,或者是从小就知道,或者是因为一些契机知晓!他很痛苦,很难受!
老父亲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扶起了他。搂着他说:“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才有此痛苦吧!”男人惊讶了,老父亲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就走了。
男人每次要崩溃的时候,总是想起老父亲淡定的身影,咬咬牙就坚持了下去。直到老父亲过世,他被叫到床上,被告知其实老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前世的感觉,只是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原本男人还担心是家族遗传,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真的很欣慰。
老父亲过世了,男人当家。生活非常美满幸福,还把自己的每个前世,当做故事讲给儿子孙子听。村里人也一直当做是故事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