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尽管房间里气温偏低,但他却是出了一身燥汗。
这是对那些未知的敬畏和恐惧导致的,无关其他。
李平知道那些修炼飞升的故事,也知道灵气复苏、洪荒降临这些。
虽不知道差多少,但残酷应该是同样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听起来就像是一条新的食物链,要怎么活下去。
这个世界很不安全。
连她这样的奇异存在都要努力才能活下去。
那他的情况只会更糟。
但好在,他还有个系统。
李平看着她,思考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所以,奴家想在形势还没那么严峻之前,找到一个可靠可信的人,引他走向强大,等日后,还可以保护奴家。”
“了解了。所以你看中我了。”
李平点头,这相当于投资,培养保镖。
所以——
胡说八道。
这么扯淡的理由也要人相信?
真把他李平当成傻子了?!
“你为何认为我可靠可信?”
“直觉呢。”
又见李平一脸严肃,她才不慌不忙地解释。
“奴家从那商队里听过你的事迹了,加之你刚刚的身手也足以证明,有实力,这是其一。前几日,你替奴家遮了行踪,又与孩童友好,心地善良,这是其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直觉了,奴家见人识人的本领可是一绝的,从不出错。”
“那为何不找你同族的?想必你还有其他族人吧。”
“这同族是有,可是同族不同心啊。奴家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和族人不一样,只怕是合不来的。”
“你说说你哪里不同了。”
女人皱了皱眉,往后拨了拨头发。
李平并没有看那些不该看的,他十分在意对方的微表情。
似乎——真的有些苦恼。
“既然你问了,那就说说呗。奴家的曾祖母啊,曾被一高仙所救,后为其门中客,受其庇护,虽仙尊已逝,但这是奴家与你们人族的缘分,也是与族人不同的地方了。奴家亲近你们,不喜杀人吃人,也算是妖里的一股清流了。”
女人的回答站得住理,虽然无法核查真假。
此外,他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只是——
仙尊?仙人?
那个所谓的洪荒中,还有仙人?
如果有仙人,那局势应该不至于一边倒吧。
看出李平在想什么,狐妖摇摇头。
“别想了。就算仙尊在世,也只不过是能从虎口逃生的硬石头。你们人族啊,就从没居过顶峰。这洪荒中,阴妖尸怪,乃至各种神魔,应有尽有,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而是触了遇了见了就连骨头都没,也有的着了魔疯了癫了,死不瞑目的那些。”
李平一听这话,心里有点小九九。
怎么这一会儿,又不像灵气复苏,更像是克苏鲁神话。
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管怎么说,这狐妖的态度都太过坚定了,就如认准了他为真命天子。
这样的话——
“我能得到什么报酬?”
得寸进尺只是表面,李平其实是在试探。
“报酬?奴家会指引你如何在洪荒降世前变得更强。当然了,你若还是不满足,那——”
女人点了点锁骨,手指下滑。
“那奴家委屈一点,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
“不要。”
“啊?”
“只讨论第一个报酬,实力变强太过虚无,且那是要我保护你时的必要过程,且不排除我个人努力的结果。所以,还不够。”
李平很认真地分析道。
至于以身相许,他担心没这个命消受。
怕不是有什么采阳补阴的邪术。
又刚好看上他这一身充沛的精力。
更可怕的,这有可能才是这狐狸的真正目的。
“你想的可真是清楚。”
女人掩嘴笑道。
“那好。奴家也觉你说的有理。那就再许你一个酬劳,但却不能立即交货,半途也不能,只能等那洪荒降世了,经历过风风雨雨了,又都还活着,才能拿到。”
“什么?”
李平听了,很感兴趣。
“衣钵啊。”
“什么?”
“仙尊逝世之后,他留下了衣钵。但其衣钵何其庞大,除了与他同样的存在,谁又能取之来用?所以仙尊将仙躯、至宝都分解成若干,抹其光华,淡其品臻,以防引起腥风血雨,招来某些存在的强夺。”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
李平皱眉。
如果她知道的话,怎么会舍得把这种宝物分一点给他。
这怕是个兑换不了、会惹来杀身之祸的骗局。
女人好像看出他的顾虑,幽幽解释道。
“仙为人之极,有些是奴家这种小妖贪不得,碰不得,哪怕揣进怀里吃进肚里也没用的。所以啊,奴家只拿自己那一份。况且啊,如你日后真能走到那个境地,想来也是一方巨擘了,奴家又与你好,与其看那宝物落入他人之手,为何不赠予你呢?”
这话说得好听,但李平却仍不太信,空口无凭,临时反水的事他见过不少。
但也大概弄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他获得系统,到如今白狐上门送缘,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如何?决定好了吗?奴家欲等君十年,可时不待咱啊。”
“还没。容我考虑多两三日。”
“那好,但奴家还是要多嘴几句。”
女人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其实。你若是心动了,也并不一定是这酬劳奖赏吸引了你。只是想想也好,你一介凡人,从不见着,故不敢与那仙魔神怪斗,是情有可原的。但你难道从不信命?也从不信运?或许,在多少年后,你会无比庆幸今天所做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