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月婵就领着一众宫人进来了。涣凉夕耐着性子起身,一边让人侍候着穿衣,一遍扭头看着月婵问:“大清早的,何事?”
“回殿下,后日是贵君的诞辰,也是重阳节。礼部需要送礼的清单,月婵不敢擅自做主,请殿下,早日定夺。”
涣凉夕看向月婵身后的宫女手里托着的一对对金银珠宝锦罗绸缎。
拎起来一串莹润的东珠,看都没仔细看,扔进月婵怀里,就这个吧。
月婵就过来答“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去礼部报备。”
“等等,剩下的这些,都给他送过去吧。”
闻声,月婵不解道:“殿下,您说的是谁?”
涣凉夕看着月婵,这丫头怎么这么笨:“这宫里,除了我,谁还能用这些东西。还有,原以为,落吟秋那边不用我吩咐,想不到你这么蠢,若是以后在怠慢了他,你就去给那花圃做花肥吧,我身边不需要蠢货!”
月婵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时涣凉夕第一次语气这么冰冷:“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差人恢复落小主的用度。”说完,已经是冷汗连连。
“礼部回来去领三十大板,长长记性。吩咐下去,日后再有人请示落吟秋就是主子过不去,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若风吹着,雪冻着,落了病,阑珊殿的所有人,提头来见。还有,告诉落吟秋,三日后宫宴他随我一起去。”
月婵此时已经冷汗连连,青着脸,道:“是,谢殿下开恩。”说完,赶紧退下,深怕涣凉夕再责怪。
愤愤的盯着内殿,似乎想盯着涣凉夕一样,涣凉夕从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惩罚,这还是第一次,因为落公子吗?。
这边落吟秋,看着一早上就鱼贯而入的宫人,看着他们的动作也不说什么,末了,领头的宫人带着一脸谄媚禀道:“落公子,这都是殿下赏的,从前奴才们瞎了狗眼,一时怠慢了您还请您别跟奴才们计较,奴才恭喜您重获殿下恩宠。”
落吟秋没有出声,目光转向了还躺在凳子上的金丝披风。
挥手示意众人说完了就出去,领头的宫人一脸尴尬,又说:“落主子,殿下还说了,三日后的重阳宫宴要您陪着一道去,还嘱咐您尽快养好了身体,别带上牢里的病根。”
落吟秋抬眼,似乎没注意到后半句“宫宴她要带我一同去?可是只要正君才能一同出席,怎的这样吩咐?”
“奴才不知”
落吟秋眉头皱起,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看着留下来随身侍候的小厮,吩咐完照顾好花圃,落吟秋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头,这涣凉夕,太反常了,他现在一点都看不透她了。。。
三日后,凤晰皇宫内,结灯张彩,好不热闹。
阑珊殿内的涣凉夕,等婢女给自己梳完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婵呢?怎么不是她近身侍候了?”
那婢女回道:“回殿下,月婵自三十大板后,一直趴在床上,起不来,才换了奴婢来。”
涣凉夕:“是吗?不过三十大板,就这般娇气,到底是来做主子还是,做奴才的。”
那婢女没有接话,暗自抱怨,这九殿下真是不近人情,还是那般刻薄。
看着外面的天色,问:“怎么落吟秋还没过来,不是让人通知他来赴宴了吗?”
没等那婢女答,就抬脚向落吟秋的别院走去。
一进远门就看见落吟秋蹲在地上,正拿着水瓢,给花圃里一簇发蔫的绿菊浇水,淡绿的衣摆还蹭上些泥土,只是远远看去,竟给人一种人间仙子的感觉。
涣凉夕有些不耐烦:“不是知会了你要去赴宴得吗?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落吟秋闻声没有看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直起身子:“我知道,走吧”
涣凉夕打量着他,挑眉道:‘你就这么去?’
落吟秋有些茫然,看着自己,又看向她:“殿下,我这样有何不妥吗?”
“丢人现眼也是你的身不由己吗”说完,拉起落吟秋走到屋里,将他按在梳妆台前。
台上差人赏的一盒盒珠宝他都没有动过。